我喜欢米离身上的味道,似乎远离尘嚣,似乎永远也与这个忙碌的城市没有交集。当牵着她那双柔软的手穿越大街小巷时,就会觉得很安定,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比从她身体内传来的那股力量更让人神往。
但是当我对米离扔下那句“过几天我再来看你”时,我就知道暂时必须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其实我很生气,生气于她不告诉我实话,明明是和那个叫池央的男生一起在画室,可她告诉我只有她一人在而已。
谢安妮在办公室里拿着电话咆哮,没有人知道她在和谁争吵,整个写字楼里一片死寂,每个人都被一片阴云笼罩着,大家都在祈祷她的咆哮与自己无关。
可是永远都会有一个人为了真理而死。
谢安妮气呼呼地掉断了电话,踩着她10CM的细跟银白色高跟鞋,迈着婀娜的步子走了出来。
“小印,告诉过你多少次,我们出的不是杂志,错一个字都能要了你的命!我们做得是平面广告,招贴!你懂不懂!”她厉声地呵斥着。
小印唯唯喏喏地、委屈地应着,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下次把设计图拿去喷墨的时候,记得要把色彩的格式调好,别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一样。”
小印连声回答说知道了。
教训完了小印,谢安妮脸不红气不喘地迈到我的办公桌前,说:“安然,你跟我出来。”
我心裏“咯噔”一下。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写字楼,她没有说去见客户,也没有对我进行指责,她迈着坚定的步子,她似乎迈出的每一步都很完美,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戴着一副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自由进出的面具,所有人都被面具震慑着,不敢去接近她。
红色的法拉利小轿车,停在写字楼的门口,在冬日微薄的日光下闪着蒙胧的光。
她把钥匙潇洒的抛向空中,我纵身一跃,接在手中,一脸的茫然。
“开车。”她冷冷地说着。
“去哪?”
“去一个你们男人经常去的地方。”她仍然是一脸平静。
“哦。”
我仍然是搞不清状况,谢安妮却早已经从她那红得耀眼的小提包里拿出一副墨镜来戴上,然后冲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大三那年考到驾照后生凭第一次开车,而且还开得胆战心惊,驶到高速公路时,我的电话响了,跳跃的显示屏上是“米离”,我最终却还是按下了拒接键。
因为谢安妮始终用她那双尖锐的目光注视着我,意思很明显——上班时间你还敢开机!
我在心裏诅咒着到底哪个男人那么倒霉会娶了谢安妮……
我载着谢安妮去了一家酒吧。
“你们男人果然就是喜欢在这种地方鬼混。”
谢安妮嘀咕着说。
我心想还不是你让我带你来的。
我说:“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她说:“你下车等着我。”
我今天算是终于明白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真正含义,没有谁比谢安妮这只母狮子更难伺候,我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她男朋友,当然,前提必须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这样一个男人。
我个人觉得这种人存在的机率微乎其微。
她脱下外套,露出裏面一件性感的小背心,然后款款地走到我面前,说“安然,你可以回去了,或许你也可以选择和我一起进去。”
我很想对她说我想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