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奇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面对眼前这个我从未见过的谢安妮,那该死的好奇心还是成功的占了上风。
我冲谢安妮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安妮轻笑着走过来挽着我的手臂,说“小子有前途。”
去你爷爷的!我在心裏低咕着。
进了酒吧后,谢安妮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她打完之后就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然后整个身子往沙发上一躺,似乎是很累的样子。
酒吧里人声鼎沸,震天的摇滚乐搅得人心烦意乱,我们坐的地方还稍显安静一点,台上有一支乐队唱着流行歌谣“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台下是一群手舞足蹈的年青人,摇晃的七彩灯光灼着每个人的眼睛。
谢安妮的手机又响了。
她把手机拿出去接,我什么都没听到,就听到一句“靠,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
于是我就觉得我喝啤酒的手颤了颤,冰冷的啤酒从我的喉头一直蔓延到胃部,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谢安妮接完电话之后,就一直喝闷酒,她似乎是哭过,脸上的妆容有些凌乱,刷得很整齐的纤长睫毛上也沾着些水雾。
我说:“你怎么了?”
她说:“你给我闭嘴,臭男人都是一副死德性!”
我撇撇嘴没答话,就当我遇到个疯子,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忍。
可是谢安妮还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完全不似上班时那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又哭又闹的,还不时把她的鼻涕往我那几百块一套的西装上蹭,我心疼啊!上个月的薪水前几天才泡汤,这个月的怕是又要往干洗店里扔。
我怎么瘫上这么个女上司,疯了!
从她那断断续续的说话中我知道,母狮子原本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可是很儒弱,家里人不同意他娶个女强人,说什么男人天生就应该压着女人,女人太强了管不了……
于是她们的婚期一拖再拖,拖到最后他终于有了另一个小鸟依人的女朋友。
面对哭得一塌糊涂的她我有些心虚,想想不久前自己还在诅咒着她,觉得有些太不人道了,于是象征性地揽上她的肩,陪着她喝啤酒。
她却顺势倒在我的身上,我却也不好推脱,毕竟是我自己先把她拉向自己的。
“好了,不要哭了,你不怕我把你这些事告诉公司里的人吗?到时候就没有人听你指挥了!”我吓唬她。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她扬起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问我。
我说没错。
然后两人没有再说话,她一直哭一直哭,我从没见过一个女生在我眼前哭得这么惨过,我想米离即使哭的时候也只会轻轻的呜咽着,绝不会像她这样。谢安妮和米离不是同一种人,即使把她们放在战火纷飞的战场,她们也不会互相扬起武器,因为第一个扔掉武器的一定会是米离。
谢安妮哭得睡着了的时候,我给米离打了电话。
“安然,你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米离甜甜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我说:“没事,能有什么事。我等下去你们宿舍找你。”
她轻轻地说“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于是我就这么挂了电话,我想我该把谢安妮送回公司,还是先去公司楼下接米离。
我最终还是决定去接米离。
把谢安妮塞到一辆出租车上,给她的助理打了电话,转身刚想离开,谢安妮就拉着我西服的袖子,迷迷糊糊地嘀咕:“健,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健?甩了她的那个臭男人!可真够贱的。
我把她额头上的刘海拂过耳后,看着她脆弱的睡脸,觉得她其实真好看,就像一尊瓷娃娃,可是又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脾气。
于是我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