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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松开了他的领子,但是气愤仍然在蔓延,能够清晰地听到她身上的配饰抖动的声音。

然而,这个时候,阿布却突然压低声音在曼曼的耳畔说:“苏曼,你喜欢宇卓对吧,一直以来都喜欢他,如果莫浅浅得了不治之症的话,这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哎,阿布你到底在说什么?”曼曼尖着嗓子吼着。

阿布扭过头去迈开修长的腿就往医院外走去,他冷冷的说:“苏曼,我在说什么你最清楚!”伴随着阿布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病房外的走廊变得空洞起来,仿佛是在通向某一个未知的区域。

曼曼在阿布离开后终于窝着身子蜷缩在走廊的转弯处,她不知道该如何向阿布解释其实她才是宇卓的第一个女朋友;她也不知道如何让阿布相信比起于和宇卓的那段感情,她更在乎的——是莫浅浅,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和宇卓曾经恋爱过,她总是用无私的心把她和宇卓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告诉她,想要让自己也分享她的喜悦……

因为浅浅的善良,最终她退却了。虽然那已经是过去,但事到如今,让她怎么说得出口,自己曾经背着最好的朋友,和宇卓……不,不能说!那样太残忍了。

抬起头望向窗外,梅雨季节明明就没有来,可天空却为什么这么阴霾?

已经四月中旬了,天气渐渐转为温暖,可是即使如此,葱郁的树木似乎依然没有一丝神采,那些在宽阔的医院草坪上散步的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空旷草坪上处处可见。

当我睁开眼看到这些景象的时,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被曼曼扇过的左脸隐约还在发着烫。挂在头顶的点滴瓶还剩下大半,冰冷的液体顺着细小的针头沁进身体里,右手已经变得有些麻木。

曼曼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神情有些飘忽。我四处观望,也没有看到阿布的影子,感觉有些累,又开始闭上眼养神。

曼曼或许是觉察到我醒了,问我:“多久了?”

我说:“什么。”

她说:“生了什么病,有多久了?”

我轻轻的说没事。

她说:“是吗。”

我说:“是的。”

“我一巴掌就把你扇进急症室了,你知道吗?”她继续冷冷地说着。于是我苦笑着,冲她憋了憋嘴。

然后曼曼那双眼里就闪着泪花,她一字一句的对我说:“莫浅浅,纸都包不住火了,你还想瞒着我!”

我终于挫败,咬着牙说:“骨癌。”

曼曼瘫软的靠在椅背上,眼角滑下了泪,我清楚的看到了她颤抖的嘴唇,即使被浓浓的妆摭盖着,也依然清晰,我就知道会这样,知道了我情况的人,都会用同情的眼光注视着我,可我讨厌那样!

我想转移话题,于是就问曼曼:“阿布呢?”

曼曼那张脸变得更加煞白煞白,就像一张白纸,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破出一个很大的窟隆。但是至少,她依然竭尽全力的保持着她的镇定。

可是我知道这不像她,我所认识的苏曼是个风风火火的丫头,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但是当问题涉及到阿布的时候,苏曼也变成了另一个苏曼。

“宇卓知道吗?我去告诉他!”曼曼说着起身就要外病房外走去。

我说:“他知道。”

“你的意思是宇卓根本就不是个人吗?即使知道你病成这样了,他还在和别的女人鬼混,到最后还来数落你的不是,说什么感情破裂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说:“是的,你以后不要再找他,也不要提关于我的半个字,我不想被他取笑。”

“原来这就是他的本质。”曼曼喃喃的念着。

不管宇卓的本质是什么,现在的我只是不想去惊扰他平静的生活,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让他渐渐忘了我的存在,让他生活在灿烂的阳光下,而不要如我一样,像个飘忽的影子,而且还是个随时都可能被风吹散的影子……

侧过脸望向窗外,清晨的太阳发散着昏黄的光开始升到天际,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