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落初霜(4/7)(2 / 2)

香苗至今也忘不了那时的感动。平时像个女子那样看似很软弱,从不曾发过火的左内,为了香苗竟然拔出长刀对敌。被他那拼命的声势所压倒,金五取消了他的暴言乱语,但对香苗来说这些已不是问题。他竟然为她拔刀维护名誉,他那坚定的态度,但就这一点,天大的耻辱她也觉得都已经被抹去了。

左内十六岁时,他为了在绪方洪庵那里学习西洋医术和兰学去了大坂。分别时,趁着只剩下香苗和他二人时的机会,——那时为了香苗让您遭遇了危险真对不起。到那时两人从没说起过这件事,所以刚开始左内似乎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但香苗告诉他自己看见了那次的争吵后,他立刻红着脸避开了视线。那种表情反而更让香苗十分狼狈,香苗自己也觉得红到了耳根,她慌忙逃离了现场。

此后的第三年,左内为送别临终的父亲返回了家乡,在他二十一岁的春天又去了江户。在那两年之间,左内经常访来喜多家,和香苗的兄长勘一郎一起讨论问题。那时他已继承了父亲的家督,也被任命成了一名藩医,但只因为他的外科手术,种痘,还有解剖这些新医术而被看重,而且,他还把各种西洋医学书传授给同事的医师,就这些他已经享有了极大的名声。可是,他和香苗却没能有机会亲切地交谈,为了学问的修行他又去了江户。

第三次回来是他二十三岁的时候。在这驻扎江户的两年期间,他完全改变了方向。他和藤田东湖、安井息轩相识,更和西乡吉之助结交,作为志士他迈出了第一步,同时,他受到藩主松平春嶽侯的提拔,随侍在君主身边,成为和铃木主税、中根雪江等重臣一起参与藩国重要国事的人物了。……香苗见到左内,是在他回乡后开始统管藩校明道馆后,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香苗从兄长那里经常听说左内的传闻,所以她在心中想象不知他会变成什么样,然而,见面后发现他一点也没变反而令她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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