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这一动,苏可可也动。她迅速虚空画符,一个大大的驱邪化煞符在半空中成形,然后被她一掌拍到厉鬼身上。厉鬼想躲也来不及了,被那金色的驱邪化煞符打了个正着,顿时惨叫一声。“天师?你居然是个天师?”他大惊失色。不仅是个天师,还是个十分厉害的天师!苏可可冷声道:“你作恶这么久,今天才遇到我,真是遗憾。今天你就受死吧!”厉鬼自知斗不过苏可可,手一挥,将身旁刀具全部挥向苏可可,然后趁机逃窜。苏可可一掌劈开门,“想逃,没门!”然而,苏可可没料到,这厉鬼根本没逃,他藏进了院子里的某盏灯笼里。可院子里灯笼这么多,她又怎么知道是哪一盏。宅院里,苏可可跟厉鬼斗法的时候,外面的秦墨琛也跟剥皮地缚鬼斗了起来。那地缚鬼跟厉鬼是同一代人,也有两百年的道行,只是身上煞气没有宅子里的那厉鬼浓,道行差了很多。不过,即便如此,秦墨琛也不轻松。费了好一番功夫,身上挨了几个鬼爪印,用掉了近十张符箓,秦墨琛才将那地缚鬼给解决了。本来想抓活的,但这地缚鬼眼见着打不过,竟有了同归于尽的想法,秦墨琛便直接使出杀招,让其灰飞烟灭。解决完这东西,他立马闯入宅子,去帮苏可可。“丫头!”宅院里的苏可可正在摘灯笼,刚开始她直接将灯笼一刀切两半,结果那灯笼一被划破,灯笼里就传出尖锐痛苦的惨叫声,震得苏可可耳膜疼。“那狡猾的厉鬼躲进了灯笼里,我不知道是哪一盏。”苏可可小脸气鼓鼓。白天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后来看到灯笼里的那些鬼影,她才确信,自己并没有猜错。这些灯笼都是用人身上的皮做的,并以此为牢笼,禁锢住了人的阴魂,使其无法进入鬼界转世投胎,实在恶毒!她划破这些灯笼的时候,禁锢在灯笼里的阴魂就要遭受割皮之痛,这些被杀害的人应该跟她和小曹一样,是被引上山的无辜之人,如此一来,苏可可还怎么下得去手。秦墨琛看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儿,不紧不慢地开始掏背包,“不急,咱们一个个地来,我带了缚鬼袋,你放出一个,我便收进去一个,不会让这些孤魂野鬼乱窜。”苏可可小嘴顿时一咧,“好,我不急,咱们慢慢来。”等秦墨琛取出缚鬼袋,苏可可便取灯笼,直接掐诀往上飞。至于为什么不用跳,因为灯笼挂得太高,跳起来也够不着。明明是这种阴森森的环境,秦墨琛看到她这样,还是忍不住想笑。“丫头,你拿着缚鬼袋,我来取灯笼。”低的地方,男人稍微垫垫脚就够着了。灯笼为了方便点灯,上面都是露口的,按理说,这样的容器应该禁锢不住阴魂,但做灯笼的人明显还用了其他手段,令这灯笼即便有口,里面的阴魂也出不来。不仅这里面的阴魂出不来,白天的时候,阴魂身上的鬼气也泄露不出来,否则苏可可白天就能发现这些阴魂。“叔,我知道了,是灯笼上的画!”苏可可突然道。“灯笼上的画有问题?”“这灯笼上应该写有符文,只是这些装饰灯笼的画巧妙地遮盖住了符文。我诧异的是,这做灯笼的人竟然会画符,还是鬼符。”“鬼符?”秦墨琛微微皱眉,“这好像是姬家秘法。”苏可可点头,“姬家村的鬼修也可修道法,但毕竟是阴灵,必定受到排斥,这鬼符便是姬家专门为鬼修研制出的一种符文,习得这符文,便能跟风水师一样列阵布阵,只是不能驱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藏在画中的符文就是鬼符,那厉鬼用鬼符画了困阵,困住了死者的阴灵。”鬼符跟道符不同,蕴含的力量没有那么大,白天又有鼎盛的阳气遮掩,所以白天的时候苏可可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和秦墨琛察觉到的那种说不出的古怪其实就是这鬼符带来的。“不能毁坏灯笼,那就破了这鬼符阵。”“这么多灯笼,费不费力?”秦墨琛问。他知道小丫头肯定能破掉这鬼符阵,只是数量太多,难免耗费法力。“嘿嘿,叔放心,这鬼符困阵弱到我都察觉不到,很轻松就能破开。”说完,苏可可直接掐诀往灯笼上一弹。一缕淡淡的黑气从画上散开,下一秒,里面的阴魂便蹿了出来。一个光溜的没有皮的女人刚现出身形,便被苏可可眼疾手快地收入了缚鬼袋。好丑好可怖!多看一眼都觉得胃里犯恶心。这些阴魂都是被人害死的,死状凄惨,死的时候肯定带着怨,所以现身的时候都是死时的模样。秦墨琛摘下多少个灯笼,就放出了多少个剥皮鬼,苏可可收鬼收得都有些麻木了。太多了,这小小一座古宅竟害死了这么多无辜之人。不过,也有例外。苏可可看到了几个维持生前容貌的阴魂,她们明明也是剥皮鬼,只是不知为何,怨气没那么大,保持着生前的容貌,一个个都穿着素雅的旗袍,身姿婀娜,长得很是貌美。两人将这些女人单独拎了出来。“大师饶命啊!我们也是受害者!”一个貌美似花的旗袍女人垂首低泣,其他女鬼见状也跟着哭了起来。苏可可冷漠脸打断:“鬼是没有眼泪的,哭什么?”几个女鬼哭声戛然而止。“若不实话实说,我就打散你们的魂!”不等几个女鬼出声,那挂着的还没摘完的灯笼便鬼哭狼嚎起来,“她们跟那厉鬼是一伙的,是一伙的!”“不是的不是的!大师饶命啊,我们只是帮这厉鬼加工灯笼,我们也是被逼的!”原来,这些灯笼上的画竟是这几只女鬼画的。那为首的女鬼一脸羞愤,“除了帮他画灯笼上的画,我们还有别的用处……”身后几只女鬼听了这话,都露出了羞耻不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