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7点11分。
二〇〇四年,十月二十日。早晨七点十一分。
我目送了一个坚强的女孩离开了我的视线。我竟然就这样看着她进机场门看了整整十分钟。完全没有任何要走的感觉。还好早晨来机场的私家车辆不是很多。所以,无论我怎么停留我都可以。
回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我居然在这个时候回忆起了过去的一切。
当我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片橙黄。原来夕阳已经要西沉了。我看着手上的表。原来已经6点了。我和夭夭在这个海边吹风快4个钟头了。从我找到她开始,我陪着她走过每个熟悉的地方,每一条熟悉的街。最后停到了这里。
我们安静的坐在堤坝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在这段时间里,我居然想起了我和她的一次相遇,在那个不算小的医院里。
“走吧。”
这是今天的最后的话了吧。我想。因为她一整天都不想说话。估计之后都不会在说什么了。
“干嘛还不走啊?”
突然,熟悉的拍肩动作来了。我有点诧异。她居然满脸笑容的看着我。
“怎么啦?没见过么?”
记忆里的调皮的眨眼。我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幻觉。
“喂!靳大叔,走啦!”
她拿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你。没事吧?“
我不敢置信。居然没事。
“你傻啦?”
熟悉的调侃,笑嘻嘻的脸。那两个小酒窝。它们又回来了。
我一把抱住了夭夭。那种失而复得感觉,让我觉得好珍贵。怀里这个抱着的人,是真实的。我没有看错。也不是幻觉。
“呵呵呵呵。走啦。”
只听到怀里的人,闷笑几声。然后环着我。安慰的语气说。
“好。”
我抱着她点了点头。
此刻夕阳如血,红得很美,此刻,心中却倍感幸福。
我的小夭夭回来了。
她,回来了。
夜夭夭。南部
二〇〇八年七月。
每次,都是他发现我的,是他找到我的。也是他最了解我的不开心。
其实当他在teastory找到我的时候,我有犹豫过,要不要和他说,说一下我今天的不开心,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从哪里说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已经学不会想别人述说。
一份有点甜腻的巧克力布丁和一份焦糖玛奇朵。
我一点都不想吃也不想用它们来填补我一直都在空着的胃。
今天很恰巧的是这家久违的奶茶店却放弃了那年我和余逃之最喜欢拿来调侃的歌曲《我们都会错》。同样是三个人的故事,故事内容我已经不记得了。可以知道的是这个故事一定会有一个人受伤害,和我们一样。都是三个人,和我们一样都有一个人受伤。和我们一样,都有一个人离开。一切都只是恰巧的有我经历而已。
“你说,为什么世界就那么奇妙?”
我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为什么这么问,其实只是想让他可以有个开头,让我可以有借口把这个故事说下去。可惜,明显他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图。这么多年,看来他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想法。
“我……”
他略显为难的表情,让我明白,他找不到答案。也不会有答案。
显然这是我为难他了,让他无所适从。他有点略带歉疚的地下了头。我想他自己都不会发现吧。此刻他,靳凡,居然因为我的一小句话,有点点的愧疚。
“果然,这些都是奇妙的。”
我只抛下了这句话,然后出了门。其实,当我看见他那略带尴尬的小表情后,我竟然莫名的开心了起来,没有了原先的那些纷扰的念头。我突然明白,也许此刻。我能够快了就足够了吧。
之后,我去了很多地方。有我和余逃之共同回忆的地方。哪怕小到一个我们曾经一起吃过的路边摊,我都要去坐上一坐。去吃点东西,或是买上点什么。这一路上靳凡都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他也不开口。也不问。也没说过累或者什么。
他就这样。直到跟到了堤坝边。这里有我最大的痛苦。也有我最多最美好和最痛苦的回忆。这里盛载了我很多的回忆。
这个堤坝没怎么变过,只是原来可能不太平整的路面,变得平整了。过去没有花草的,现在种上了花草。我带着他走到了当年逃之对恩雅表白的地方。没想到在那里居然有了一个供人休闲的椅子。很欧式的长椅。木制的材质,铁质的框架。那些椅子扶手上的花纹,藤蔓绕的很漂亮。我慢慢地走过去。轻抚那个扶手,像是抚摸很老旧的某件物品一样的动作。其实,我是在抚摸我记忆的那些碎片。我愿此刻抚摸过后它可以消失不见。或者是说,不要再那么的让我的心口疼痛。
“凡,你知道么?我今天遇到他们了。他们还是那样的恩爱。可惜今天我却害了她。就在路口上。她被车撞了。我居然就那样逃离了现场。完全没有留下来的意愿。你说我是不是太可恶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