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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玉楼春.春景-上阙》宋祁.词
东城渐觉风光好,
縠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
红杏枝头春意闹。
友乾和清婉两个人出了青山胡同,来到了鼓楼大街[今地安门外大街],顺着积水潭的西岸[前海]往北走。
清婉的心情是越来越好,脚下的步子顷刻间轻巧了许多,她仿佛看到了春天的希望:
皱纱般的水波上,小船儿在轻轻地摇荡,丝丝的柳条在霞光里轻飞曼舞。岸边的杏树被夕阳染成了红色,恰似那杏树枝头上开满了杏花,竟也春意妖娆。桃花般的云彩倒映在水面之上,使整个积水潭都变成了一片红。
清婉不敢和友乾走的太近,老是和他保持着一丈的距离。友乾也时常回头看一看,生怕清婉给走丢了,嘴上还不停地叮嘱:“别老低着头走路。”他哪知,清婉是在欣赏自己手腕上的那只镯子。
佩戴翡翠的女子,更让人揣想,让人惦念。
自喧嚣浮尘中盈盈映入眼帘的清婉,浅笑轻颦,不经意间抬起的手腕,露出戴在臂上的翡翠镯子,晶莹剔透中,带着娇艳欲滴的翠。那翠儿,正以它晶莹剔透中的灵性,以它满目翠绿中的生机,用它自然属性中的美,给于清婉更添了一份自然与别致……
友乾禁不住停住了脚步,等着清婉款款前来,嘱咐她说:“回家后,可就不能戴了。”
清婉疑惑地问:“为什么?”
“你想让你三姑吃了我啊!”
清婉把脚一跺,生气地说:“那我买了它干嘛呢?”
“你一个人在屋子里静静地欣赏,岂不更美!”
“不,我就要戴!”说罢,扭头就走。
“你慢些走……你再给摔了……”
“不要你管!”清婉头也不回地走得更疾了。
友乾赶紧追了上去,商议道:“在没人的时候,也可以戴一戴。”
清婉又停住了脚步,瞪着俩大眼说道:“戴首饰,不就是给别人看的么?干嘛要没人的时候!”说罢,又走。
“那等你三姑不在家的时候戴。”
“她什么时候不在家?”清婉白了一眼,“再说了,她要是不在家,谁还会在家?戴给纪绪看么?”
“他,他就不要看了!”
“还是的!”清婉还是生气,“反正我不管,你去想法,我要天天戴,在人多的时候戴……”
“嗨,这不是买了一身的麻烦么!”友乾紧随其后,忽然提议说,“哎,你看这样行不行,就说这镯子呀,是你爹给你买的。”
“她能信吗?是你不知道,还是我姑不清楚——我爹多抠门啊!”
“我见你的首饰也不算少,难道不是你爹花钱给你买的?”
“他?呵!”清婉道,“那都是我小姨夫给我买的。”
“你小姨夫?”友乾不相信地问,“他自己又不是没女儿,干嘛要闲得没事儿给他人的大闺女买首饰?”
“你吃哪门子闲醋!”清婉说,“就是因为他给自己的女儿买了很多的礼物,我那小表妹怕我眼馋,就让小姨夫也给我买了些。”
“哎,那我们就说这镯子也是你小姨夫买的如何?反正,他以前也给你买过,把这事儿推他身上,你三姑不能不信。”
“可小姨夫去了南方,怎会买给我?”
“怎不能买给你?”友乾仿佛又来了精神,“你想啊,这翡翠在南方一定很便宜的,你小姨夫一见这只镯子很适合于你,便拿出钱来,买了送你……”
“怎么给我的?”清婉嗤笑道,“套在大雁脖子上捎给我的?就算是大雁捎来,也得等到明年春分。”
“何必套大雁脖子等到春分……我们有急递[指快递]送呀,套他脖子上……走!”说着,友乾牵起清婉的手就走,“我记得,在前边的不远处有一家‘急递铺[快递公司]’,我们送过去让他们给送家去,不就得了。”
清婉一边跟着他疾走,一边问:“过年的时候,我能收到吗?”
“哎呀,现在的‘急递铺’,快得很,一点儿也不逊于朝廷的八百里加急,就算是从波斯来的急件,也就十几天便到了。”
“还得十几天呀!”
“你这不用,今天傍晚就能到,说不定比你到家还快呢……不过,为了稳妥期间,还是晚几天收货比较好些。”
“晚几天呀?”
“三天后,你收到货,如何?”
清婉媚了他一眼,“都听你的~”
【二】《玉楼春.春景-下阙》宋祁.词
浮生长恨欢娱少,
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
且向花间留晚照。
他俩进了一家写有“通远铺”[元朝国营邮政的名称]的驿站[1]。
站赤[指收发快件的主管]见甄友乾进来,很是热情。友乾就对清婉说:“快叫恁李叔叔。”
清婉上前施了一礼,又轻轻地喊了声“李叔叔安!”
“安,安!”李站赤看着俊俏的小媳妇,嘴巴就再也没有合上,“甄大哥带贵小姐来,有何贵干?”
“请你吃酒呀!”
“吃花酒?”
“守着自家孩儿,你胡说些什么!”
李站赤也不知他俩是什么关系,便讪讪地笑道:“这也不到吃酒的时间呀!”
“坐一会儿,不就到时间了么。”
李站赤把他俩让进了接待室,亲自为他俩上了清茶。“说吧,有什么事有求于我?”
友乾抿了一口茶,满是斯文地说道:“老哥这儿有一个小件,想让你给我送家去。”
“哦,就这事呀!哎~”李站赤好像想起来什么,“你家不是在瓮山泊嘛,怎么,不住那儿,搬外地去了……”
“谁没有事,老搬着家玩儿?我还住那儿。”
“怎么,要出差?准备到外地去过年?”
“你问那么多干嘛,不就让你寄个快件么,话那么多!”
李站赤笑了笑,“想寄什么呀?”
清婉把手腕上的镯子给退了下来,递给了友乾。友乾掏出了那个红木小盒子,把手镯放了进去,合上盖子,递给了李站赤,并嘱咐道:“好好地包裹,多垫些棉花。”
“哎呀,两步远的路,还垫什么棉花呀,我让人揣口袋里,送过去便是。”
“揣口袋了,我自己揣回去不行吗?”
“行啊,可你自己不愿意揣呀!你非要余外花这份钱我就没办法了。” 李站赤调侃道,“哎~,你是不最近在哪儿发了大财,有意想在我眼前显摆显摆?”说罢,他打开了,拿出了那只翡翠镯子朝着明亮的地方看,“这玩意儿,可真不便宜!”
“哎,你怎么给拿出来了。”
“贵重物品,我不得拿出来检查一番,万一有个什么损坏,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噢,那你可得看仔细了,它现在可是冰清玉洁。”
“你想怎样寄?本城的快寄都是这样,骑上匹快马,半个时辰保准送到……再说了,放‘邮人’的口袋里,既安全,又不容易碎,你又省了那份包裹的钱。”
“这不是本城邮寄,是从四川寄我家里去。”
“哈哈,老甄呀,你是不是真的有钱没地方花了!”李站赤笑道,“噢,从大都寄往四川,再从四川寄回大都,你是不吃饱了撑的!”
“这还没吃呢,哪就撑着了。”友乾说,“不必寄往四川,就从你这儿寄我家里去,但邮人得跟我家娘子说,是从四川来的邮件。”
“关键是,你老婆能信吗?”
“你把我四川亲戚的地址写上,不就得了!噢,别忘了,再盖上一个四川的邮戳。”
“哦,你还知道盖邮戳呀!”
“这我怎能不知,这是我们大元朝的规定。”
“关键是,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弄四川省的邮戳去?”
“呵,你这人,脑子就是不开窍,找一个萝卜刻一个呗!”
“我这也没萝卜呀!”
“门口不就是菜市场么,打发人去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