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白木容一双妙目含笑瞅着陈云生,口中却不忘奚落一番,“你已经有了三个徒弟,也不见你怎么教导人家,偏偏又来收徒,真是毁人不倦。”
徐白露看到师父身旁的一名女婢模样的人尚敢如此说话,更是对这位交往不深的师父满是敬意,至少没有拿捏身为师长的架势。
陈云生尴尬地说道:“木容教训的是了,不过有道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的恩师飞云子亦如此。可能天玄门的道统便如此吧。”
徐白露问道:“不知师父的门派和传承是什么?”
陈云生思忖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应该属于天玄门吧。这个门派曾经显赫一时,是青洲大陆的乃至于震旦最伟大的门派。可是三百多年前就逐渐衰落了,至于其中的原因,连我也不清楚。我的师父道号飞云子,多少年来他一直如此自称,真实的姓名却不为外人道了。我的师尊,乃是天玄门的最后一代掌门,自号为天旭老人,据说师尊座下有七位弟子,号称天玄七真人。不过我只见过三师伯和师父两人。”
“师门的事情大致如此。此刻为师司掌天穹派,这个门派是三师伯在天穹山脉开创的,二十五年前曾经遭逢一场浩劫,被人屠戮殆尽,不过此刻总算重新焕发生机。对外你可说自己隶属于天穹派,毕竟天玄门是一个古老的名字,很多人都淡忘了,不提也罢。”
陈云生不愿徐白露提起天玄门只因他内心深处觉得这个门派行事诡秘,似乎隐藏着一些秘密,即使衰微,可弟子却遍布天下。就连他在天水城的时候也多次蒙天玄弟子相助。对这样一个隐秘的门派,陈云生心中并无什么特别的认同感,而天穹派倒是实实在在有一些师兄弟情同手足,一起奋战,一起欢笑,一起心酸,一起流泪,因此他更喜欢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天穹派的传人。
徐白露不料自己的师门渊源如此之深,沉吟一刻,问道:“刚才听这位姐姐说,师父门下还有三位弟子,不妨告知白露,见面之时也好有所准备,不至于说乱了。”
陈云生道:“你的大师兄叫韩枫,入道已有二十余年,资质虽不怎样,可是精于药石,比为师造诣还要高上很多,他日相见你若有这方面的疑问,可以向他请教。”
想到韩枫资质奇差却阴差阳错的修到了筑基,陈云生不禁莞尔,他接着说道:“你二师兄是一个女子,叫做易小芸,粗粗算来入道时间不比韩枫短,只不过加入我门下时间不如韩枫。她为人外柔内刚,精于阵道和御剑,日后相见相信你们相处会融洽的。三师兄叫做易小虎,魁岩之体,土行法术比为师还要厉害,若是今夜救人的是他,没准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捎上两个金沙战修。”
“此外你还有一些师兄,虽然并非师承自我,可胜似真传。譬如,何望川,方明兰两位。望川为人忠实,善制符,明兰聪颖绝伦,符道上修为也不差。还有薛离,他性情火爆,刚猛无匹,精纯的离火之体,火法上比为师还要精进。叶思寒玄冰之体,性情冷静,内敛干练,看似不近人情,却外冷内热,也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师姐。”
“入道更深一些的,还有江雪芹,此女乙木之身,一身青木之气,修为到了金丹后期,说不准哪天就步入元婴,比你的师父还要精进一些。”说到这裏,陈云生苦笑了一下,不考虑神通,单论修为他的确很难扬眉吐气。
徐白露心中高兴,没想到师门中还有这么多修为高深师兄弟,可是想到自己的修为,隐隐有些自卑,道:“师父,弟子从未接受过系统的道法修炼,不知道自己的根骨如何,也没有修炼过什么御剑的法门。至于筑基也是侥幸之极,比起那些师兄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恐怕有损丢师父的颜面了。”
陈云生伸出两根指头探在他的手腕,驱动了一丝灵元注入,在徐白露体内一转,便有了分寸,他面色显出一丝疑惑,却没有说话。
看到陈云生的表情,徐白露如坠冰窖,害怕因为自己的根骨太差而惹得师父不悦,急忙问道:“怎么样?是否白露不适合修真?”
陈云生蹙眉道:“你不用担心,有倒是有教无类,况且你的灵根也不是最差的。你的大师兄他四灵斑驳,比你差了很多。只不过,有件事情有些奇怪。”
徐白露就怕听到这个“只不过”,他疑惑地问道:“哪里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