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世之惑终大白(1 / 2)

醍醐一梦 唐家小主 6615 字 2个月前

在田将军生辰来临前,西县女首富以儿子大婚之名,跟陆家定下百壶酒,但她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酒得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独一无二,哪儿有这么多独一无二啊,他们以为研酿新酒方像吃饭这么简单吗?张口就来啊。”跟少爷待在酒坊,福来忍不住抱怨道。

但陆容非好似没听到一样,犹自对着后院的石桌发呆。福来见状摇头不已,心道少爷这是想云小姐了。

自打上上周云小姐离开后,少爷每天至少发三个时辰的呆,可怕的是,少爷还犹不自知。

不过,这种时候他福来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试问,一个合格的小厮,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提醒自家少爷呢?

“少爷,这新的酒方您想好了吗?要是您没灵感呢,不如再去找云小姐帮忙,反正兴岩镇离弄泉县也不算远。而且呀,我觉得您最好能把云小姐请到咱们酒坊,不然等田将军的贺礼一送上去,大家都知道了云小姐的酿酒天赋,要是其他酒坊把云小姐请走了怎么办?到时候要是云小姐去到南方……”

咚!福来话没说完,陆容非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道:“你说得没错,她的酿酒天赋可是我发现的!怎么能让他人坐享其成呢?福来,派人回去禀报一声,至于我俩,现在就启程去兴岩镇!”

“哎!”陆容非“说干就干”的行动力最让福来喜欢,他高声答应,随后快速备好马车、粮、水等,充分体现了为什么他是少爷最喜爱的小厮。

马车略微颠簸,饶是铺着柔软的垫子,一路坐下来陆容非也觉得自个儿屁股疼,可是一想到云想想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屁股疼立马就变成了心裏甜。

可怜陆大少爷“猪跑”见得多,但当“猪肉”真吃到自己嘴裏时,却不知道这就是“猪肉”。

到达兴岩镇后,福来一路打探云想想家的位置,当马车终于停稳,陆容非兴致勃勃跳下车,还没来得及大叫一声“本少爷来了”,就看到一张让他噩梦连连的脸。

“你怎么在这裏?”陆容非指着赵子然惊道。

赵子然微微一笑:“我在云姑娘后面一天离开,然后……就到这裏来了。”

离开后?陆容非开始计算,那“赵不言”这小子岂不是在这裏待了四五天?

“你、你、你在这裏干什么?”陆容非继续“审问”。

“跟云姑娘学习酿酒。”

学习酿酒?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赵不言——”云想想的声音遥遥而来,“酒坛洗干净了吗……咦?陆容非?你怎么来了?”

看到云想想,陆容非原先还冒火的眼瞬间铺满星光,他脱口而出:“我来接你回家。”

云想想闻言瞪大眼,跟在云想想身后出来的中年妇女也瞪大了眼。

“想想,这……”中年妇女迟疑道。

云想想面颊通红,赶紧解释:“娘,你别听他瞎说。”说罢又转头去吼陆容非,“你说什么呢!”

娘?陆容非看了看妇女,抬头挺胸,彬彬有礼道:“伯母好,我叫陆容非,不知想想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哦,你就是陆家少爷?”云母态度温和,“想想说她之前在陆家的时候,你很照顾她。”

“哪里哪里,应该的。”她说他照顾她?嘿嘿。

“陆少爷远道而来,有什么事情不如先进屋里坐下再聊,就是寒舍简陋,还望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

陆容非身后,福来简直没法儿看自家少爷这张殷勤的脸了。

进屋后,一番寒暄完毕,陆容非直切主题。

他虽然不喜欢经商,但经商的天分和头脑却不少,说得云想想很是心动。

“你只是陆家的特约酿酒师,在陆家需要你的时候帮忙,其余时间你爱做什么做什么,你要是想继续经营你家的生意也是可以的,就像‘门客’一样。”

“可是……”云想想故意道,“你就不怕我偷陆家的酒方?”

陆容非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爱偷就偷呗,反正我们是有条约的,你偷一个酒方,我就让你研酿两个新酒方。”

“啧。”云想想翻了个白眼,“无奸不商。”

“我看可以。”赵子然忽然出声帮衬,“陆家需要想想帮忙,想想也可以借陆家打响自己的名号。”

听到赵子然这话,陆容非终于给了他一个好脸色,不过赵子然说这话却是有私心的。

陆家的安全需要注意,云想想的身份他也还在调查,所以两边他都要注意,如果两方能在一起,就能节省他大把时间和精力。再则,云想想的名头打出去后,他就不信魏光不会起疑,这可是一个引蛇出洞的好机会!

对于云想想去陆家的决定,云母没有意见,临走前,云母将云想想拖到一旁道:“想想啊,记住娘说的话,我们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不是我们的东西,千万不要强求。我看那个陆少爷……”

“娘,人家都没说过什么呢,你能不能别自个儿胡思乱想呀。”云想想打断云母的话,低头道,“再说了,我现在没心情去想儿女情长的东西。”

她回来时看到过柳青山和县令千金恩爱的模样,比起怨愤,不平的情绪更多。

想他柳青山娶县令千金不就是为了名利吗?而她云想想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但她有信心,她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成为第二个地方女首富!

于是,那一日,云想想随着陆容非去了陆家,赵子然因有要事在身,则在兴岩镇暂时与他们二人分别。

第三次来到陆家,云想想的身份比前两次尊贵多了,不仅安排的厢房高档了不少,吃穿用度也由陆家一并准备。

对于云想想的到来,陆老爷十分开心,直夸儿子终于做了件好事。陆容非这次也挺高兴的,因为赵子然终于没再跟着他们,而是走亲戚去了。而这当主子的开心了,陆家的下人自然也跟着好过了不少,除了孙语柔。

叮铃哐啷——砸东西的声音接连不断,站在门口等待的丫鬟默不作声,等到声音终于停止后,裏面才响起一个声音叫他她们进去收拾。

“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跟我抢?”坐在椅子上,孙语柔气得双眼通红。她十指紧握,指甲几乎陷入肉里。

“语柔小姐,别气坏了身体,为了那种人,不值当。”站在她身后一个叫杏儿的丫鬟安慰道。

孙语柔闻言,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内心平静下来。但不想一个打扫的小丫鬟在捡地上的碎瓷片时,一个没站稳撞到了她。

杏儿在安慰孙语柔时,一巴掌将撞到孙语柔的小丫鬟打倒在地,小丫鬟的脸立即肿了起来。

“你眼瞎吗?”她骂道。

“杏儿姐姐手下留情。”这时,打扫丫鬟中看起来最年长的一位站了出来,“这小丫鬟才来,还有些笨手笨脚的,这才顶撞了语柔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她规矩的,不过这个时辰语柔小姐不是要去给夫人请安吗?”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说话吗?”杏儿气势凌人,说着就要扬手去教训年长的丫鬟,但被孙语柔叫住了。

“杏儿,算了,她说得没错,夫给人请安可不能耽误。”

杏儿瞪了那丫鬟一眼,对孙语柔欠了欠身子,答:“是,语柔小姐,我现在给您梳妆整理一下。”

一番打扮后,两人出了梧桐苑。此时其他丫鬟才上前将被踹倒的小丫鬟扶起。

“小绿,你还好吧?”年长的丫鬟问道。

小绿还有些呆愣,她红着眼回答:“欣儿姐姐,我没事,晚上擦擦药就好了。”

欣儿心疼地点点头,表情无可奈何:“他们是主人,我们是下人,这种事总是无法避免的。”

“那是我们倒霉!”另一位丫鬟不满反驳,“这杏儿来梧桐苑不久,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哄得语柔小姐开心,这才成了一等丫鬟。而且大家都是丫鬟,她凭什么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旁边一丫鬟连连点头,然后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她以前在京城的大户人家待过,后来不知为什么回到了弄泉县,她那一身的坏习惯呀,肯定是在那里学会的,你们看她都把语柔小姐教成什么样子了。”

“别说了,别说了。”欣儿赶紧打断几人的抱怨,“这裏是梧桐苑,不是你们家,小心隔墙有耳,叫别人听了去。”

小丫鬟们闻言,后怕地闭上嘴,继续低头打扫。

西县女首富的订单比田将军的贺礼完成得快得多,对方收到后也表示很满意。而这次的酒方是云想想一个人完成的,她取百花酿酒,其名“花好月圆”。

在女首富的订单交付后,田将军的生辰也到了,“辞旧迎新”让云想想的名字再次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不过云想想知道,她现在能获别人一声尊称“大师”,都是因为陆容非,如果不是他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她或许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

只是有一点她很苦恼,为什么陆容非老跟“赵不言”过不去呢?人都走了,他还说他坏话。

“你怎么就看出他不是好人了?”云想想哭笑不得。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眼光?”陆容非问,“你忘记我当时跟你说柳青山……”

云想想查看酒的动作一顿,陆容非也知说错话赶紧转移话题:“反正我觉得他接近你肯定有目的。”

云想想很快恢复常态,似乎并没被影响:“你这么聪明,去当县令给人断案好了。”

陆容非小声嘟囔:“我又不是什么人的事都愿意管。”语毕,他看了眼云想想专注观察酒的模样,又好奇问,“你现在……提起那个人没事啦?”

“什么那个人,人家没名字的啊?”

“我不是怕勾起你不好的回忆嘛……”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云想想直起身子看着陆容非道,“如果迟早会经历这种事,不如早点遭遇,至少年轻人,心态恢复得快。”

陆容非点头:“没错……”

他话未说完,熟悉的一幕再度出现,福来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跑进酒窖。

这次,陆容非赶在福来开口之前阻止了他,想要拉着他出去“私聊”,不过他又被云想想拉住了。

云想想看着福来问:“跟我有关吗?”

福来看看陆容非,又看看云想想,权衡后还是觉得云小姐说话比较有威信,于是点点头。

“说。”云想想言简意赅。

“是这样的,我刚才在来酒坊的路上,听到传闻,说……说云小姐是当年司酒坊圣手云轩的后人,并且云小姐手里还有千金难买的‘云家酒秘方’。”

这个“不好了”是云想想和陆容非没想到的,因为简直太荒唐了。但紧接着,福来又说了一件事。

“还有就是,柳公子来陆家找云小姐了,说要接云小姐回去。”

“什么?”陆容非一声咆哮,“这小兔崽子竟然还敢来,还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愤怒使陆容非浑身充满了力气,他挣脱开云想想的束缚,蹬蹬蹬跑出了酒窖,往家里赶去。

云想想虽然对柳青山没什么感情了,但却不想陆容非为了自己跟对方动手,毕竟柳青山大小也是个捕头,还是县令的女婿,于是立马和福来跟了上去。

陆容非步子奇快,云想想追了一路也没看到人,直到她进了陆府,快到厅堂时才听到陆容非的嚷嚷声。

此时厅堂的人不少,陆容非被一群小厮拦着,所以只能骂不能动手。陆老爷坐在正位上,虽然对儿子的行为表示头痛,但也没有阻止。想来这两父子性格相似,肯定都对“负心汉”十分痛恨。

柳青山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他一见云想想出现,立即热情起身,迎了上去。

“想想!我终于等到你了。”说话间,柳青山想象以前一样去拉云想想的手,但被云想想躲开了。

“柳捕头,别来无恙。”云想想语气冷淡。

先前吵闹了半天的陆容非见云想想这个态度,态度立即温顺了下来。他整理好衣裳,含笑走到云想想身边,学舌道:“是啊,柳捕头,别来无恙啊,以前有多混蛋,现在还是一样呢。”

说实话,陆容非的表情和语气是挺气人的,但眼下在别人地盘,柳青山又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不屑与之争斗,只说想私下跟云想想聊聊。

云想想闻言没回绝,这让陆容非大吃一惊,两人离开时,他抓住云想想的手反覆道:“你可千万别被他的甜言蜜语哄骗啊,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

“你放心。”云想想一字一句,“我对他没有感情了,但遗憾和不甘总是有的,所以我要跟他说清楚,也要跟过去做个了结。”

陆容非心神一动,松手了。

云想想和柳青山说了些什么陆容非不知道,他只知道两人出去的时间不短。其间,他坐立不安,一会儿担心云想想太单纯会被骗,一会儿又觉得他该相信云想想。

而陆老爷见自家儿子这样,顿时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虽说他一直希望自家儿子能娶柔儿,不止是为了给柔儿一个好归宿,更是因为他是看着柔儿长大的,对她为人秉性很是清楚。

但要是非儿真的心有所属,他也是断断不会做出那等强人所难之事来的。

“喀喀。”陆老爷子假装咳嗽想吸引陆容非注意,但遗憾的是他儿子完全没听到。

“儿大不中留啊。”陆老爷子感叹,起身走到陆容非身边,将他一把按在座位上。

“你干吗呀爹。”陆容非愣愣地抬头问。

“我干吗?”陆老爷子指着他,“我看我才要问你干吗吧?人才走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你在这儿晃悠什么呢?我头都要给你转晕了!”

“才一盏茶的时间?不对吧,我怎么觉得都一个时辰了呢?”

陆老爷摇摇头在陆容非旁边的椅子坐下:“我说非儿啊,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啊?”

“有!”陆容非点头,“我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想揍那小子!”

“不是这个!”陆老爷一个脑瓜崩下去,“我是指你对想想。”

陆容非呆住了,陆老爷继续:“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点……”

“姑父!容非哥哥!”陆老爷话没说完,孙语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柔,你怎么来了?”陆老爷脸带笑意地问道。

“我听说有人要接云姐姐回去了,想来道个别。”孙语柔微微垂着头回答。

“老爷好,少爷好。”在孙语柔身后,杏儿顺势请安。

孙语柔眼波流转,神色娇媚,看得陆容非一阵不舒服,心中也更加不快,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重了几分:“谁跟你说她要走了?”

孙语柔闻言,立即红了眼眶,轻声解释:“我、我也是听说的,容非哥哥,你别生气,柔儿不是故意的。”

孙语柔自小是个什么性子陆容非清楚得很。小时候他觉得这丫头一吓就红眼,跟小兔子似的,挺有意思。长大后有陆风瑶那个“恶女”作对比,他也觉得小柔这样挺好,直到他认识了云想想。

越是相处,陆容非就越是觉得云想想哪儿都好。她是真的理解自己,而不是为了讨他欢心的附和。最重要的是,他跟她在一起时很舒服、自在……

陆容非的走神,孙语柔看在眼里,她不由得攥紧了袖里的手,连掌心被指甲划破了也没感觉,因为她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云想想!云想想!

杏儿说得果然没错,容非哥哥已经被那个妖女勾去了心魄,若是她再这般被动下去,容非哥哥估计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了。

不行!她不准!她不准!

“什么?你要回去?”这是云想想跟柳青山谈完后给陆容非的答案,“你不是又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吧?啊!你不会是甘愿回去给他当小的吧?别啊!我跟你说,你要是真去当小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相信我,这种事我听多了……”

“什么当小的!”云想想气得捶了陆容非一下,这才解释,“我是为了自己才回去的。”

“为自己?为自己什么事啊?”

“我是去找娘亲求证一些事情。”

“求证什么?”陆容非不解地问。

云想想无奈,只得细细解释一遍。

那则关于她身世的传闻,流传范围远比她所想的远。

都说三人成虎,如果她不去找娘亲问清楚,再跟大家好好解释,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也想知道,这传闻到底仅是传闻,还是有几分可信之处。

关于亲生父亲的事,娘亲从未跟她讲过,小时候每回她问起时,娘亲也是闭口不提,为此,她以前还跟娘亲大吵过,所以“亲生父亲”这事,一直是云想想的心结。

“传闻说我娘亲是十六年前搬到兴岩镇,正是云府被灭的那年,这样看来时间确实对得上。而且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爹,我娘又没什么酿酒天赋,我却……”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你是云轩的后人吧?再说,这传闻来得如此猛烈,我怕……”陆容非还是有些不放心。

云想想没说话,许久才道:“我想,传闻之所以会落在我头上,总归有它的理由。再者,我娘从没跟我提过我爹的事,我也不是一定需要个爹,但是……我就是想知道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想想最后一句话触动了陆容非。他自小家庭和睦,父母恩爱有加,确实没考虑到云想想的感受。

“对不起。”他诚心道歉,“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了。”云想想笑道,“谢谢你的理解,不过我还需要你帮我看着酒窖里的酒呢,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为了云想想最后一句话,陆容非放手了。

她说她很快就回来,那么他便信她。

云想想又离开了,还是跟柳青山一起。

远远瞧着云想想跟陆容非告别的场景,孙语柔心裏越发难受。

“语柔小姐,您看,我说得没错吧?有些事不是你不争就行的,这好的东西呀,别人也惦记呢。”杏儿苦口婆心,一副全心全意为了孙语柔好的姿态。

孙语柔没作声,但紧攥手帕的手却泄露了她的内心所想。

良久,她问杏儿:“那我该怎么办?”

杏儿垂着头笑:“小姐想要的,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会帮着你。”

一路加速往兴岩镇赶,云想想和柳青山在镇口下了马车,然后徒步走回家。

路途中,柳青山还在为自己说着好话,或者回忆跟云想想的过往,但云想想实在懒得听。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竟然时不时地出现陆容非的脸。陆容非的脸就好比一盆冰水,每每她稍微软下心的时候,瞬间又让她清醒了过来。

不过烦心的事情并不止于此,云想想刚到自家院子口,便见院里一片狼藉。

她眼神一暗,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拔腿冲进屋。下一秒,出现她眼前的画面,差点让她晕过去。

“娘亲!”看着被反绑住手,倒在地上的人,云想想几欲哭出声,正要往前冲上去。

“想想……不要过来!”云母声音有气无力地制止,看起来虽然狼狈,好歹脸上没伤。

紧接着,一手持大刀的壮汉从旁边的小门,掀开帘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呸,什么破玩意儿,连口能吃的肉都没有……哎哟!你们可算回来了。”

大汉手中的是真正的刀,并非玩具,云想想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绑住我娘亲?你要是求财……”

“哎哟,小娘子挺懂行啊。”大汉打断她的话,“可惜我求的不止财,还有千金难求的‘云家酒秘方’。”

听到这话,云想想心裏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