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做,才能让世界变干净?
呵,不可能吧。
整个中队的每一个区队长都在向兰队汇报应到人数和实到人数。有人点名没来,没来的人都会被记名字。
秋萌听不见这些内容,却隐约间捕捉到和自己有关的闲言碎语。他们说得很轻很轻,轻到她以为是错觉。
解散之后,大家都去吃晚饭了。秋萌没什么胃口,便对方尔她们说先回宿舍休息。
“不吃可不行,你还要吃药。”布陌泽跟在她身后叮嘱道,“等会儿我让你室友给你送上来。”
秋萌拖着行动不便的脚,慢慢地往前走。听到布陌泽这么说,只能停住脚步,回身问:“照顾我的那几天都没怎么正经地吃过饭吧?别担心,我一点事都没有。”
秋萌的善解人意让布陌泽为之心动。他叫住她,看着她的眼睛说:“喜欢你这件事我从不开玩笑,也再认真不过了。”
“我知道。”秋萌淡淡地回答。
“你知道?”布陌泽不确定地反问。
“嗯,今天很明确地知道了。”
这次,秋萌没有回避。她只是深刻地认识到,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她可能要被这家伙缠一辈子了。
“去吃饭吧。”最后,秋萌被他看得心裏发毛,急切地想要打发他走。
布陌泽再一次因为秋萌明白他的心意而感到心花怒放,站在原地目送着秋萌走进宿舍楼。他想着要给秋萌来一份怎样的晚餐时,转身却碰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帖子是你删的?”站在他对面的严礼问。
布陌泽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无比,他上前一步,低沉道:“我劝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我已经做了。”严礼冷静地回应。
“呵。”布陌泽冷笑,事实上他一直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直到现在也在忍耐,“你也承认自己做的事情很多余吗?”
严礼瞥了他一眼,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你确定你知道她是谁吗?”
“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布陌泽笃定地回答。
“她根本藏不住,这事迟早会被所有人知道。而你也会后悔为了一个杀人犯的女儿所做的一切。”
布陌泽微微仰起下巴,直视着他说:“世人恶语有我替她挡着。有时间,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说完,布陌泽从严礼身侧走过,后又想起什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哦,对了。兰队让你去趟他的办公室。”
“她的事是真的。”严礼最后强调。他也不知道自己执着的意义何在,但当他知道有关于秋萌的秘密之后,他再也无法正视她了。
那是一种隐藏于心底的阴暗在作祟,他控制不住地产生厌恶,却又不断地想要靠近。
“在你很小的时候,你舅舅是派出所所长。他在执行任务时被凶手用他自己所携带的配枪枪杀,至今未抓到凶手,配枪也不知所终。你厌恶的不是秋萌,而是犯罪分子。你对秋萌的在意,是喜欢,不是反感。”
布陌泽话语清晰,逻辑分明。他很清楚严礼在想什么,只是没料到严礼会以这样的方式来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能查秋萌的身世,我也可以查你的。你敬重你的舅舅,可你知道吗,他被枪杀的当晚喝多了,他带着枪出来喝酒结果被杀了。这样非官方的说法,你接受得了吗?”
严礼浑身一颤,他从未说过自己任何事情,却被布陌泽查得一清二楚。而且他还侮辱了舅舅。
“心裏不好受吧?”布陌泽忽然转身,狠狠地揪过他的衣领,厉声警告,“通过别人嘴裏知道的真相就是这么残酷无情。如果你感受到了,就离秋萌远一点;如果你没感受到,我不介意把这件事情也发到学校论坛上,让大家讨论讨论。”
在秋萌面前像猫一样的布陌泽,此刻却像是危险系数最高的猛兽。他对秋萌的保护欲毋庸置疑,对任何伤害秋萌的人或事,他也做好了充分的报复准备。
“布陌泽,干什么呢,和一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不远处,同宿舍的杜明睿大声喊道。
惹得周遭的人都纷纷投来八卦的目光。
布陌泽松开了严礼,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朝自己室友所在的方向走去。
“老大,你不是吧,想男女通吃啊,秋萌还不够?”崔以则也半开玩笑地鈎住他的脖子。
布陌泽笑了笑说:“心爱的人一个就够了。”
“咦——真是恶心,哥们吃饭去,不理这个春心荡漾的人。”
捏着拳头站在原地的严礼,抬头望了望秋萌所在的宿舍楼。风波既然已经开始,就不会停下。
流言有多可怕,这群人很快就能明白了。
至于秋萌,你也会清楚地知道,这世上能依靠的人只有一个。
忙得焦头烂额的巩向朋,除了手头上那两个自杀案件之外,又多了一起恋童癖网站的案子。
“嗯,霍廷亲口说他的手表从没有丢失过。”
刘超和巩向朋刚从外面回来,正好赶上吃午饭,两个人便说着话往食堂方向走去。
“他会不会在说谎?如果不是他的,为什么一开始要故弄玄虚地弄出这么多事来?”巩向朋表示怀疑。
刘超也说不清楚,但霍廷给人的感觉和田钱不一样,霍廷好像是说一不二的那种人。如果那手表对他而言仅仅是几百万这样的数字,那调查就没有了意义。
“秋萌曾经说,霍廷似乎在保护什么人。”巩向朋走上通往食堂的楼梯,想起这个便说,“如果真的是在保护某个人,那么他应该承认丢失的手表是他的。矛头不就全到他身上了吗?”
“或许秋萌的猜想是错的。”刘超也只能这么解释,后又说,“之前布陌泽不是让关欣的经纪人列一份关欣应酬时具体人员名单吗?已经发过来了。”
巩向朋点头,又纳闷地问:“打过电话给布陌泽吗?”
“没有,他们在准备期末考,应该很忙吧。”
“哎,这小子好像很擅长从网络上寻找蛛丝马迹,没准还能发现关欣和白以安之间的联系呢。”
略微感到遗憾的巩向朋垂头丧气地往上面走,前面的人正好是徐凌双,拿着饭卡,转头看着他们。
“我查过她们两个的关系——几乎没有关系。”徐凌双直接说,“甚至连同台的次数都为零。”
“都是明星,还都是唱歌演戏的,怎么着都会碰面啊!”巩向朋排在徐凌双后面,摸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奇怪地说。
徐凌双把玩着饭卡,不以为意:“难说。娱乐圈的事情我们不懂,但总感觉她们之间存在着一条我们看不见的线。”
“哎,凌双,”巩向朋拉住她,问,“你真的没有找到当时关欣死亡后的现场照吗?”
徐凌双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没找到?经纪人报的警,警察一定会拍照。单从所拍摄的照片来看,确实……”
“很可疑?”
“很诡异。”
巩向朋赶忙追问后续,就知道这事不会这么简单。诡异这个词完全勾起了他的战斗之魂。
徐凌双随着排队的队伍往前走,走了一小步之后说:“诡异的地方在于,她俩就好像约好了似的,自杀的细节都一模一样:浴室里的窗帘、水温的调节、手上涂的指甲油、割腕用的刀片等,场景复制一般。就好像,关欣再死了一次。”
她的说法不难理解,巩向朋内心的纠结越来越严重。就是两个自杀案件,却令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而如今,所有的困惑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她们的死不是巧合。
“哦,那个经纪人好像把名单发过来了。”刘超的手机振动,提示他邮箱收到新邮件了。他赶忙打开,是很长很长的一份名单,顿时觉得眼睛干涩。
巩向朋也凑了过来,看了半天,这些投资商、赞助商乃至导演什么的他几乎没一个认识的。
“小刘回头你给查查这些人到底是谁。”
“好。”
徐凌双摇摇头,自顾自地看向今天食堂供应了哪些菜。她扫了一眼之后觉得,算了,等会儿打份紫菜汤吧。
“还有件事,巩队。”徐凌双拍了下背对着她的巩向朋的肩说,“我也打过电话给那个经纪人,她说关欣似乎在死前有寄过信件。因为她死的前一天,经纪人去找她,却听她说刚从邮局回来。而且家里确实发现了多余的邮票。”
“写信?什么年头了还写信?”巩向朋回身,又多了一个疑点。死前去了趟邮局,如果是寄信,她寄给了谁,又写了什么样的内容?
他突然同徐凌双对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不言而喻。
“你不觉得我在查白以安自杀这件事上,很大一部分都依靠直觉吗?”巩向朋隐约感到不安,同时也丧失了信心。
徐凌双瞥了他一眼,遂解释:“自杀的理由很多,可你哪一个都不相信。既然不信,就去追查。就算拿来猜,也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凌双,我现在相信你是天使了。”巩向朋感激涕零地夸赞。
“海带和青椒牛肉。”徐凌双对食堂打饭阿姨说,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回头问他,“还有谁说过我是天使吗?”
“薄藤啊。”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转头对打饭阿姨说,“猪排一份,再来份冬瓜。”
徐凌双惊讶地看了眼巩向朋,寻思着他是不是在拿她开玩笑。薄藤怎么可能说出“天使”这两个字来?
但她没有追问,流转于心间的甜蜜让她选择安静地找个位置坐下吃午饭。
饭菜味道很好,没有坏了这气氛。
不远处的巩向朋瞟了眼吃着饭还笑呵呵的徐凌双,没辙地摇摇头,想着还是年轻人好啊,心思不用猜,全都写在脸上。
才吃了几口饭,交警大队的警察就打来电话,是关于那场车祸的。说是在监控录像里发现了疑点,让巩向朋过去看看。巩向朋应答着,同刘超说了几句,又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此时,学校已经渐渐进入期末阶段,警校生平时的训练一如既往,课业也很繁重。当然他们的图书馆和平常大学的图书馆一样,都需要占座。
每个区队的学习委员都用尽各种办法从老师那里拿来复习资料供大家复习,学校里复印店的生意又瞬间好了几倍。
秋萌和宿舍的姐妹拿着复印好的资料,回到图书馆六楼。在自习室601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后,她把手头的另一份资料递给了布陌泽。
“你在看什么?”秋萌见他只是沉默地接过资料,双眼牢牢地盯着笔记本屏幕,便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这是什么?”
布陌泽轻声说:“狗仔队拍的关欣和男子的约会照。”
“都看不清楚脸。”秋萌皱着眉头又看了看。
“还有好多。”
布陌泽移动着鼠标,点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关欣的脸倒是拍得一清二楚,可入镜的男人的脸却始终模糊不清,甚至根本没有男人出现在画面中。
“为什么每一张都这样?”秋萌反问。
“所以才奇怪。”布陌泽身子往后靠了靠,看了眼秋萌,又点开了桌面上其中一张照片说,“你看这张。”
秋萌挪动着位置,靠近了他一点点。在这张关欣穿着粉红色低胸礼服,用手遮脸急切地想要坐进自己保姆车的照片里,并没有所谓的“绯闻男主角”,身边护着她的是经纪人。
“你等下。”布陌泽随后将照片放大到一定程度,鼠标定在画面的某一处,再次问道,“现在有没有清楚点?”
放大的部分是一辆车身在镜头之外、但一部分车牌号码被意外照进相机中的轿车。
“眼熟吗?”他问。
秋萌不确定自己是否认识这辆车,但这几个数字好像确实在哪儿见过……
“霍廷的车!”
“确切地说,是那天挟持了你的那个男人所驾驶的车辆。”
秋萌立马想起那该死的家伙,这会儿想起他轻浮的举动,还是令她恶心万分。但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布陌泽,因为难以启齿。
“霍廷是偶尔出现还是关欣那次约会的对象,我们可以问问她的经纪人。”
布陌泽对自己找到的这一发现表示满意。这证明白以安所摆出的证据并不是故弄玄虚,而是确有所指。在这样的前提下,霍廷的出现就不能说是巧合,而是必然。
“还有狗仔拍到关欣出现的地方都和田钱有关系。”布陌泽随即又说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线索。但对于这个线索,他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些东西好像……”
秋萌对于这样的发现已然震惊万分,所以他的犹豫让她不能理解:“哪里有问题?”
“绯闻男主角几乎都没有入镜,有的也只是模糊不清的照片,至少我能找到的都是如此。换句话说,有人可能早已将清晰的照片删除,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关欣所见的人是谁。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又能明显地看出关欣被跟拍的地方都是田钱集团下的酒店、西餐厅以及其他场所。这很矛盾。”
“这不矛盾。”秋萌解释,“你会产生疑惑,是你先入为主地认为和关欣有关系且又无法让世人知道身份的人只有一个。”
布陌泽微微讶异地看向她,他并不否认秋萌给出的结论。如果她说的是对的,那么已经浮出水面的霍廷和田钱就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但那个真正的目标一定和他们两个脱不了关系。
“我想白以安的目的很明确。她就是要我们找出那一个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幕后黑手。但要查到那个人,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查明关欣究竟遭遇了什么事。”
“那枚指纹和手表真正的主人。”布陌泽反应快速,他立马就能想到案件中一直是个谜的部分。
“嗯。”秋萌点头,但聊完这部分,她就重新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翻开资料,准备复习。
“别看了。”布陌泽拉起她的手,“实践出真知。”
“喂——”
秋萌就这样在无法做出激烈反抗的前提下被布陌泽拽出了图书馆,周围复习的同学们倒也没有特别留意,只是在他们路过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阵微风。
“又干什么去了?”施予瞅着离开自习室的秋萌和布陌泽小声地问方尔。
“他们小两口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方尔翻着资料,做着笔记,还一直低声默念着要背下来的内容。对施予的多管闲事,她也是随便提醒了一句,“他俩聪明,临时抱佛脚没准就能及格。你别到时候把心思花在他们身上,最后挂科了。”
“行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施予打断了方尔的碎碎念,埋头于成堆的复习资料中。
复习日,校园后门那条街上的人都很少。整个高教园区的大学生们大概都进入了期末复习阶段。
布陌泽拉着秋萌在后门打了辆车,在车上拨通了关欣生前经纪人蔡亚的电话。
“你把名单发给了刘警官?那你再发我一份。”布陌泽说着看了眼秋萌。
秋萌会意,便对还在等着他们的司机师傅说了句:“市区万泰。”
司机听后,二话不说就往目的地开去。
“市区万泰,我们今天务必要见个面。事关重大。”布陌泽紧接着对蔡亚说,“我们会在咖啡店等你。”
说完这句,布陌泽还没有将电话挂断,若有所思地瞧了眼秋萌,突然语气柔和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放心,没有别人,她也不是‘别人’。”
秋萌听出蔡亚似乎对于布陌泽口中所称的“我们”有所防备,但布陌泽这暧昧的解释实在是有些多余。
不过算了,无所谓。
“我发条短信和兰队说一声。”秋萌不忘要和兰际成打声招呼,但被布陌泽阻止。
“不会拖太久的。”他说。
秋萌白了他一眼,固执地给兰队发了条短信:“难保兰队会突然紧急集合,我可不想陪着你再被罚。”
“嗯,那倒是。”布陌泽难得没有唱反调,一改常态,笑道,“你只要享福就可以了,有难我会担着的。”
秋萌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怀疑,从他第一次为她挡刀开始,她就清楚地知道布陌泽的为人。
所以,她相信。
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让布陌泽再为她受伤。
四十分钟之后,布陌泽和秋萌先到了咖啡店。秋萌找了个靠近玻璃窗的位置坐下,布陌泽则先点了两杯咖啡。
“蔡亚说的话可信度高吗?”秋萌打量着外面路边形形色|色的人,同布陌泽聊道。
布陌泽点头说:“关欣已经死了,她说的假话完全不能为她获取任何利益,反倒会增添很多麻烦。”
秋萌认可地点点头。再者想到蔡亚知道的细节,她也觉得应该慎重对待。
重要的是,她非常想要弄清楚那块被白以安和关欣含在嘴裏的化妆棉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十分钟后,蔡亚出现在了咖啡店外。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了布陌泽以及旁边的秋萌。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蔡亚进门后,打招呼时摘了墨镜,十分懂礼数。她脱下外套挂在座椅的靠背上,干燥皲裂的双手置于木桌上。
“想喝什么?”布陌泽问。
蔡亚搓搓手说:“摩卡。”
在旁边等候的服务员听后立马微微点头说:“好的,您稍等。”
于是,蔡亚在布陌泽和秋萌的对视中,尴尬又主动地抛出了话题:“事关重大指的是什么事呢?”
布陌泽手指刚碰到杯身,听到她急不可耐的话语,又松开手,对她说:“关欣的应酬都是你经手的吗?”
“大部分。”蔡亚回答得干脆。
“这张照片有印象吗?”布陌泽从手机相册中翻出那张从电脑上传过来的照片,递给她看。
蔡亚疑惑地接过手机,看了看说:“这其实没什么,她只是去试戏了。出来后就被记者拍了。”
“试戏在酒店?”秋萌提出质疑。
蔡亚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像是已经对这些不怀好意的质疑解释了上百遍,也像是说服了自己千万遍。艺人真的有时候不得不套上一个外壳,一个随时都能被定义、被伤害的外壳。
那不是他们的盔甲,他们披上的是不堪一击的软肋。
“正如外界猜测一般,很多不正经的导演会把试戏场地换成酒店。美其名曰试戏,实则是想占便宜。欣欣确实遇到过这样的人,但并没有被得逞。那天的试戏其实不过就是去见了个面,导演和投资商都在。投资商有自己想要的演员,欣欣不过是尝试着去争取。”
“你有跟着上去吗?”
蔡亚摇头:“我就在酒店大厅等着她。”
“花了多长时间?”布陌泽问。
蔡亚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每次的时间都差不多,她含糊地说:“大概一两个小时吧。”
秋萌看了眼布陌泽,对蔡亚并未亲眼所见的事实感到怀疑。那一两个小时里,关欣做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而且,当时的关欣可以说是十八线的小明星,再努力都有可能无法赶超同期出道,现在比她红的人。所以,她为什么会被记者盯上?
“那天她见的导演和投资商都有谁,你还记得吗?”
蔡亚自然不知道布陌泽这么问的用意何在,但那次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说出来的名字,再正常不过。
但秋萌听后也只是摇头,她根本从未听说过。布陌泽也一脸茫然,连投资商的名字也陌生得很。
那么,关欣去见的人并不是霍廷。那霍廷意外地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他当晚其实见的另有他人?
“或者霍廷和田钱其实是认识的。”
三个人分手后,秋萌走在道路内侧,突发奇想地说了句。
“按照白以安给出的线索,霍廷和田钱之间必然有联系,你看,关欣去的地方都是和田钱相关之地。那么他们两个人的联系会不会就是关欣?”
布陌泽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商人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敌人。田钱要是真的与霍廷是熟识,他也不觉得奇怪。
问题在于,他们之间为什么会牵扯上关欣和白以安?
“这些问题绕来绕去都没有结果。”最后,布陌泽叹气。
没一会儿,蔡亚居然打来了电话。布陌泽接起,只听她在那边犹豫了半天,不确定地说了句:“好像白以安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就在关欣死后的一年里。不过到底是白以安自己问的还是托经纪人问的,我就记不清楚了。她曾经还想找我当她的经纪人。”
查了半天没有结果的关系,却在此时浮出了水面。布陌泽和秋萌在一连串的惊讶中,面面相觑。
这两起自杀案件究竟会走向何处,他们谁都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