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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了,赶忙打洋子的电话,打了五次,通是通了,可是一直没人接。我一下没了头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把把手机狠命扔在床上,然后坐在床沿上发呆。抽完一只烟,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仔细想想洋子可能的去处,但实在是太多,吹雪的住处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吧,都有可能,究竟去了哪里呢?

我想起小娟曾经和我说吹雪带她去过酒吧,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马上拨通了小娟的电话。接到我的电话,小娟有些吃惊,问我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我说:“是啊,我睡不着,西哥出差了,让我看住洋子,结果又让洋子跑了,估计是和吹雪搞在一起。”小娟很聪明,问我道:“你是想问我是否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我焦急道:“嗯,你应该知道,快帮帮我啊!”小娟道:“吹雪没和我说过,不过她们如果是去酒吧的话,肯定是我上次告诉过你的那家酒吧。”我心裏一惊,问道:“你是说那间同志酒吧?”小娟道:“是的,你也知道那里是很有名的同志酒吧,我和吹雪去过一次,她当时还吻了我,但后来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实在接受不了那种糜烂的生活。”

那个酒吧里的人都玩得很疯,裏面有人偷偷卖大麻和摇|头|丸。我对小娟道:“明白,那我现在赶过去,如果她们不在,我就去吹雪家。”小娟沉默一会,问我道:“要我陪你去吗?”我感激道:“那我们就酒吧门口见。”小娟道:“嗯,待会儿见吧。”

我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小娟已经在等我了。我带着她推开门走进了酒吧,裏面嘈杂得要命,一群人聚一起在疯狂地跳舞,和其他酒吧不一样的是这裏是男人搂男人,女人搂女人。舞池的外围是一张一张的小圆桌,每张桌子上点着一根彩色的小蜡烛,跳动的火焰将围坐着的男男女女衬托得诡异妖娆。因为酒吧不大,我和小娟很快就将酒吧的每个角落包括衞生间都搜寻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这下我傻了,小娟也有些不好意思,望着我道:“我以为她们会在这裏的。”我内心焦急,但还是朝小娟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地方,我们再去找找。”小娟道:“吹雪就带我来过这个地方,其他的我也不清楚,难道她们在家里?”我点点头道:“很可能,要不先去吹雪家吧。”

我拉起小娟的手,正要走,一个胖胖的男服务生迎了上来,右手搭在我肩膀上,一边揉捏一边娘娘腔对我道:“帅哥,急着走干吗,我们这裏生意好得不得了哦,你这么晚了来当然没座位啦,不过我们上周开始就在二楼推出了VIP包间,我看你很少来吧,应该还不知道,对不对啦?”说完,他还捏了一个兰花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心裏怒骂道,你爹妈真是白给你生了个鸟,好好的男人不做,偏偏要装女人,有本事去泰国啊,在这裏混岂不是浪费人才了。他看我和小娟没说话,以为我们心动了,于是又对小娟道:“这位姐姐好漂漂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姐妹认识啊?”小娟连连摇头,朝我指指,对他笑笑道:“不用不用,我有他就行了,对姐妹不感兴趣。”

从这个服务生的胸牌上可以看到,他叫shara,于是我问他道:“沙拉,包间有几个?”沙拉推了我一把,娇滴滴地笑道:“帅哥,你好坏,我叫shara,不是沙拉啦。”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没办法,只得陪笑道:“沙拉叫起来亲切,我最喜欢吃沙拉了。”沙拉掩嘴一笑,在我耳边悄悄道:“因为二楼是在年前才从别人手里转租过来的,才装修好没多久,所以现在只是试着推出VIP包间,暂时只有六间,不过你们运气好啦,正好有几位客人刚刚走了,所以才空出一间,我给你们打八折好了。”小娟没经验,直接对沙拉道:“我们是来找人的,找吹雪。”沙拉一听,顿时脸色一变,一脸的不高兴道:“那早说嘛,还让我费劲说这么多。”我问沙拉道:“认识吹雪吗?”沙拉眼睛上翻看着天花板,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小娟对我道:“他怎么不认识,上次我和吹雪来的时候也是他招呼的,只不过我记得他,他不记得我而已。”我右手掏出一张老人头悄悄塞他手里,然后左手顺便在他大屁股上摸了一把,问他道:“吹雪是不是在包间?”沙拉那张白白净净的胖脸立刻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娘娘腔道:“帅哥,你好坏噢,占我便宜啊,对了,你们找吹雪什么事啊?”我凑到沙拉耳边道:“我是男女通吃,懂了吧?”沙拉嘿嘿一笑,扭扭屁股道:“哎呀,你真的坏得不得了哦,吹雪正在3号包间和她的新朋友吃大餐呢,你可别吃醋哦,千万别告诉她是我说的。”我对沙拉微微笑道:“你放心,不会的。”我拉着小娟上楼的时候,暗忖道,老子花了一百摸了一把男人的屁股,头一遭,真活见鬼!

走上二楼,两位戴墨镜穿皮衣的彪形大汉拦住了我和小娟。我对他们道:“我到3号包间找人。”其中一个戴耳环的男人问我道:“有人介绍吗?”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沙拉。”戴耳环的男人马上用对讲机联系了一下,然后对我道:“不行,沙拉说只给你们定了4号包间。”我心裏怒骂道,龟儿子,成心让老子破财是吧,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的,于是我问耳环男人道:“包间费多少?沙拉说给我打八折的。”耳环男人道:“1200元,免费水果拼盘和四盎司Tequila(龙舌兰)。”我又问道:“打八折后就是960是吧,龙舌兰我不喜欢,有其他的可以换吗?”耳环男人一脸严肃道:“原价1500元,1200元就是打八折后的价格,酒可以换,但要另外算钱。”我心想,老板真是黑心,四盎司两个人干一次杯就结束了,要是送半打啤酒,倒还能喝上一阵子。小娟拉了拉我衣袖道:“要不我们就在下面等她们吧,太贵了,不合算。”我狠狠心,对小娟道:“没关系,上次和疯子他们打麻将赢了2000多,就当没赢好了。”

耳环男人冷冷地对我和小娟道:“跟着我,别乱走。”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不就是一保安吗,还装《终结者》中的施瓦辛格摆酷,我要是有权有势,非得把他耳环一手扯下来,疼得他哇哇乱叫不可。推开一道厚重的木门,裏面是一条走廊,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比星级宾馆的还要厚,踏上去软软的,悄然无声。两边的墙是纯黑色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男同女同的黑白裸体照片,比西哥衞生间的那裸体油画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包间就平均分配在走廊的两边,一边三间,门是白色的,看上去特别显眼,每张门上用黑色的阿拉伯数字表明房间号,3号包间正好和4号包间门对门。耳环男人帮我们推开4号包间的门,对我和小娟道:“就是这裏了,两位需要叫姐妹吗?”我回应道:“不用了。”

包间的装潢也是简单的红黑白风格,包间中间是一张黑色台面的木桌,两张柔软的白色真皮沙发拼成九十度直角挨着包间墙角放置,在粉红色灯光的照耀下,让人有些意乱情迷的感觉。一会儿,一个陌生的服务员将水果拼盘和龙舌兰酒送了上来,酒分别用两个玻璃杯装着,在我和小娟面前一人一杯放好。服务员指着桌子下面第二层隔板上的一个装置对我们道:“这个是呼叫器,需要什么服务就按呼叫键。”等服务员走后,我拿起桌上的酒杯,对小娟道:“先干了,600元一杯啊,浪费了心疼。”小娟笑笑,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放下酒杯,立马起身,和小娟拉开包间门,走到了3号包间的门口,按了一下把手,发现门从裏面锁上了。于是我用力捶门,隔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吹雪,吹雪看到我,居然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还大方地让我和小娟到裏面坐。桌上是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酒瓶,还凌乱地放着几包日本香烟,看来她们蛮舍得花钱的。洋子就瘫软在沙发上,大衣就丢在沙发的边上。她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手中还有半支燃烧着的香烟,看着我似笑非笑。我一看她手里手工卷制的香烟,就明白了,肯定是大麻。于是走到洋子身边,抢过她手里的香烟,掐熄在烟灰缸里,然后拉着她就要走。吹雪过来拉住我的手,对我道:“你干吗,再这样我叫保安了。”我一把推开吹雪,指着她骂道:“你自己堕落,不要害别人好不好?”吹雪对我叫道:“就是唱歌喝酒啊,怎么堕落了?就许你们男人鬼混,我们出来喝酒聊天也不行吗?”我放开稀泥一样的洋子,拿起被我掐熄的半支卷烟,举到吹雪面前,大声道:“这是什么?你装蒜是吧,上次我到你家里的时候,你们就是给我抽这个玩意儿,很嗨是吧?”吹雪拿起打火机,对我道:“你是说大麻是吧,你自己抽抽看,就知道是不是了。”我对吹雪冷笑道:“你当我白痴是吧,还会上你的当?”吹雪指着洋子对我道:“她是喝多了才这样,卷烟用的是烟斗的烟丝,我可没钱买什么大麻,再说吸一口你又不会有事。”

我恶狠狠地对她道:“好,老子抽一口就知道,如果是大麻,今天不一脚踹晕你才怪!”说完,我点燃手中的半截香烟,猛吸了一口,感觉一般,再吸一口,和上次我抽的日本香烟一样,苦得要命。我怒目圆睁,瞪着吹雪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吹雪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对我道:“就加了一点点而已,提神嘛,何必大惊小怪的?”我怒火中烧,丢掉手中的香烟,伸手去抓吹雪,她稍微一闪身,吹雪咯吱一笑,从桌上捡起我刚扔在桌上的那小半支香烟,叼在嘴裏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两口,蓝色的烟雾从她的嘴裏慢慢吐出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心裏骂道,贱人,还耍赖了,我不踹死你才怪。我想提脚踢她,突然感觉有点站立不稳,小腹如火烧一般难受。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娟,这一看,让我大惊失色。小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小脸通红,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我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小娟的身旁,低头望着她道:“怎么啦,就那么一点酒还醉了?”这个时候,吹雪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包间裏面的音响强劲的舞曲立刻倾泻而出,充斥了狭小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我努力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这种感觉和上次在吹雪家里抽掺了大麻的香烟之后的感觉又有些不同。我朝她们望了望,洋子开始随着音乐轻微地摆头,吹雪双手举过头顶随着音乐疯狂地跳舞,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朝那方面去想,但根本做不到,因为整个身体感觉已经沸腾了,要爆裂一样,随着小腹火烧一样的剧烈涨痛,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确切点说,看到酒瓶都想干一把。我再回头看看身边的小娟,她呼吸急促,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包间里实在太吵,我伸手枕在她脖子后面,凑到她耳边大声道:“是不是喝醉了?想吐吗,要不要我扶你去衞生间?”由于靠得很近,我能清晰闻到小娟身上的香水味道。小娟涨红着脸,没有回答我,突然伸手抱住了我的脖子,然后一双热唇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