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

老三戴念柏穿着一身簇新的警服出现在戴季良的面前。

“杜月笙死了，我刚刚代表特区治安警察处去吊唁了。”

“春申门下三千客，小杜城南半边天。”

戴季良笑了笑。

“听说很热闹啊，去的人不少，青洪帮的势力可真是大的惊人呢。”

戴季良的语气有些晦暗不清，但戴念柏听了却心裏一动，只是他还没深想，戴季良话锋一转。

“不过杜月笙是个聪明人，后半生也做了点好事，所以死后享受些哀荣也是应该的。”

话虽如此，可戴念柏分明听出了戴季良的潜台词，于是一边绕到身后给戴季良捶背，一边试探道：“父亲，会党道门一项是滋乱之源，之前国家出于稳定的需要，暂时放过了哥老会和青洪帮，如今国家建设正在展开，青洪帮、袍哥等组织欺行霸业、捣乱市场，未免影响经济建设，是该整治清理了吧。”

戴季良指了指戴念柏的警衔：“你是警察少校，不是警察少将，小小一个副处长居然操起全国警察总监的心来了，是该说你心大好呢？还是该说你不知进退好呢？”

戴念柏笑哈哈的回应道：“位卑不敢忘忧国嘛。”

戴季良脸一板：“是嫌官小了吧，好办，明天我通知下去，调你去当个分署长。”

“分署长？”

戴念柏嘴裏磕绊了一下。

“父亲，你要把我调离上海？”

戴季良还没有回答，边上的戴纪柳抢先解释道：“老三，你都说了中央要清理整治帮会分子，这么大的事情，万一有人要鱼死网破怎么办？所以，父亲考虑再三，决定把你调离危险区，事实上，不单单是你，我也要离开上海，老二也要回一趟美国。”

“都要走？情况有这么危急吗？”

戴念柏有些不解的问道。

戴思槐笑道：“我走是因为有大生意要谈，至于大哥嘛，在淞沪太警备司令部差不多五、六年了，也是时候该挪一下地方了。”

戴念柏有些迷糊，就听戴季良道：“你们的母亲、姨娘也想你们和孩子，这样吧，先把孩子送到雒阳，然后你们各忙各的去。”

三个戴家年长的二代唯唯诺诺，戴季良便又对着戴念柏道：“还想不明白，这样吧，你去通知李珉宇，让他现在就到我这来，他现在是少将署长，很多事情可以由他挑头，但你在警察系统里不过是区区微末小兵，决不能是一个挑事的人，否则会有人说你在仗我的势。”

戴念柏在下层历练了也多年了，自然明白警界高层对自己的忌惮，因此，在戴季良已经挑明的情况下，除了感激父亲对自己的指点和爱护外，也明白了自己该如何抉择：“父亲的教诲，儿子明白了，儿子马上给李署长打电话。”

戴季良点了点头，戴念柏便向两位兄长告罪一声便走出去问副官找电话了，看着戴念柏的背影，戴季良向戴纪柳问道：“老大，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到边防军当个守备区司令；第二、找一个补备司令部当参谋长。”

戴纪柳想了想求证道：“父亲是想明年安排我晋升？”

戴季良颔首道：“熬了这么些年，也该升少将了，否则后面时间就赶了。”

戴纪柳听明白了，因此，决定道：“那我去边防军吧。”

戴季良满意道：“很好，当1年的守备区司令，明年下半年调任步兵旅旅长，再过1年再调升军副参谋长或某个前指参谋处长，大后年就可以安排晋升中将了。”

戴思槐笑眯眯的恭喜道：“大哥，接下来鹏程万里，我这裏提前给你道贺了。”

戴纪柳嗔怪的向戴思槐瞪了一眼：“老二，你这话就不厚道了……”

戴季良立刻打断了戴纪柳的话：“你们两个不要闹了，思槐，让你安排的慈善基金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