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请允许我小小的骄傲,因为有你这样的依靠(1 / 2)

<p/><h3>亲爱的</h3>

自从那次在咖啡馆分手后,静静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她好像彻底从人间蒸发了。我一度怀疑她是因为对我说了谎话,无颜面对我,所以逃之夭夭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撒谎的是静静,而不是左凡柯,即使我已经不那么介意他的欺骗了。

左凡柯出差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一边在小区的花园里散步,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

一只大手越过我的头顶,出现在我眼前,紧接着,我的耳机就被那只手抢走了。

面对刘暄的种种低级愚蠢的行为,我显得无比冷静,毫无反应地朝前迈着小碎步子。

他跟上我,把头歪进我的视线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样说?”

“我抢了你的东西,你怎么不来打我?”

我笑了,他却有些傻了,不停晃着我的肩膀问:“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一定能解决!”

我推开他,平衡好身体后,开始对他进行说教:“先不说你能不能解决世界上的一切麻烦事,就说东西被抢了吧!哭、闹、打人有用吗?这都是小孩子才会有的行为。我们都是成年人,成熟理智一点不好吗?”

他终于把倾斜的身子摆正了,感叹道:“哇……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你,所以……”

“所以我肯定有事,对吗?”

他咬着嘴唇,点点头,眼睛深邃,瞳孔里倒映着将逝的夕阳,还有被风吹得头发凌乱的我。

我同样严肃地问他:“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有事情瞒着我?”

左凡柯的秘密可以瞒得过我,但我不相信他可以瞒得过刘暄。

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但转瞬间又摆出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来:“我知道了!你稿子没按时写吧?所以故意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来。别想,这招对我没有用!”

说完,他摆摆手,将MP3扔到我的怀里,扬长而去。

我读懂了他的身体语言,他撒谎时总喜欢用食指触碰鼻子,今天也不例外。他以为可以骗过我,其实是我不愿意揭穿他的谎言罢了。

近段时间以来,我的闺密、邻居和老板似乎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向我宣告着感情时代的终结。先是吴乐乐的背叛,然后是左凡柯欺骗以及刘暄的隐瞒。对于这一切,我本该很生气才对,但看到刘暄仓皇逃走时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他们是一群很可爱的人,做着幼稚的事情,开着幼稚的玩笑。唯一的缺憾是,这些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第二天的清晨,当我站在左凡柯家的客厅,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时,我认为自己应该永远失去了微笑的能力。

那幅画面真的很美好,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早晨的阳光太毒辣了,刺得我眼睛痛,后来这痛演化成了泪水,顺着我的脸颊一直流到下巴,又从下巴滴落到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的心裏已经抑制不住地在呐喊。

左凡柯走到我身边,笑着把我向前推了几步,我有些胆怯,狠狠又倒退了几步。

在明媚的阳光背后,我不仅看到了久违的吴乐乐,还有—早已苍老的父亲。

吴乐乐正蹲着身子帮我的父亲擦口水,看到我后,她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向我靠近几步。看到我的样子后,她收起了一开始的热情,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对不起,伍月。”

我的父亲似乎不认得我了,一只手紧紧攥住吴乐乐的衣角:“啊,啊,饿了,饿了……”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完全没有看到我的样子。

那一刻,我震惊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也不是我想要的。按理说,吴乐乐卷走了二十万巨款,应该生活得很好才对。但看到她的穿着打扮和憔悴的模样后,我根本无法猜测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我的父亲,十几年前那个虽然不帅,但干净利落的父亲,如今还没有六十岁的他却好像已过古稀。

我日日夜夜思念的父亲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忘了我?

可是当我趴在他的肩头,一遍遍不停地喊着“爸爸”时,他对我熟视无睹,指着窗台边一株开放的水仙花嘻嘻笑着。

“伯父他……他什么都不记得,谁都不认得了。”

我不用抬头就知道吴乐乐哭了,因为她的眼泪滴在了父亲的手背上。他感觉到了凉意,目光这才从水仙花上收回来,仔细盯着我看。

此刻我的内心当中,更多的是自责。我想,如果我可以早一点找到他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可这个世界上,哪有如果呢?

左凡柯把我拉进卧室,耐心劝导我:“在你的记忆里,他永远是年轻时的样子,可如今你长大了,他也老了,你不能永远要求他年轻下去,就像你不能要求时间停止一样。”

“我没有,我只是……有点儿害怕,害怕他一直认不出我,一直把我当成陌生人。你知道吗?我十三年没有见过他了,十三年,每天我都要靠照片来温习他和妈妈的模样,我强迫自己记住它,我发誓自己永远也不能忘,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找到他,再喊他一声‘爸爸’。可他却忘了我,把我们之间的回忆忘得一干二净,那是一场梦吗?一场美丽却短暂的梦。是梦也好,起码醒来后我还记得,可爸爸却忘了。”

我哭得越来越厉害,左凡柯却莫名其妙笑了起来。他摸摸我的头,让我躺在他的肩上,说:“傻丫头,如今你的愿望不是都实现了吗?第一,你没有忘记他的样子,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可见你平时是很用功的;第二,他回到了你的身边,你也喊了不止一声的‘爸爸’;第三,就算他忘了年幼时的你,但只要你努力,让他记住现在的这个你,不就好了吗?”

没想到在这种鸡飞狗跳的时刻,左凡柯还能如此冷静。他积极的心态感染了我,我泪眼蒙眬地抬起头来问他:“我可以做到吗?”

他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没关系,你还有我。”

<p/><h3>谢谢你,回到我的身边</h3>

当晚回家后,我突发高烧。至于原因,我至今都没有搞清楚,是因为吴乐乐和父亲的突然出现?还是因为左凡柯的一个吻,一句“你还有我”的承诺?

总之那一晚,我身体滚烫,歪在床沿上哼哼唧唧。吴乐乐一直守在我的身旁,为我换毛巾,擦酒精,喂我喝药,扶我躺下……

在我睡着的前一刻,看到的仍是她忙碌的背影。

第二天中午,我醒来,发现床头没有任何水迹,也没有任何被人打扰过的迹象。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还是她在我睡醒前就离开了?

“醒了?好点了吗?我熬了粥,你起来后多少吃一点吧!伯父那里你不用担心,他目前在左凡柯家,我先去照顾着,你身体好了再过去。”

不是梦,确实是吴乐乐。

听到她的声音,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和她一起嬉闹玩笑的日子。那段日子真的单纯到就连空气中都没有一点杂质。曾经,我以为大学时代会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段光阴,但后来我恍然发现,那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时光,可能是有了吴乐乐的陪伴,所以那四年的记忆才显得格外美好。

虽然身体有些轻飘飘的,高烧后的头痛症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我仍使出浑身解数把她拽了回来。

我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吞吞吐吐,终于对我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她去云南带团时认识了一位炒股达人。一开始,吴乐乐也抱着警惕的心态,只给他数额很少的一笔钱,可久而久之,她发现那人很有信誉,便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决定赌一把。她赢了很多次,但输在了最后一把上。

如果这时候可以停手,为时也不晚,大不了重新来过呗!但进过赌场的人都知道,赌博最吸引人的地方不在于输赢,而在于“下一把”。“下一把”是一种信念,一种希望,一种用错了地方的坚持。

吴乐乐从我、左拉还有很多其他朋友处筹得了二十万元,准备破釜沉舟来最后一次。可股市还没开盘,她就联系不到那位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了。

股票达人是个骗子,他骗走了吴乐乐的钱还有希望。而吴乐乐,是我们的朋友,却借走了我们的钱还有感情。

“我本来打算回来的,就算去卖血也要把你们的钱还上。但……我害怕啊,我害怕你会怪我,害怕你会再也不把我当朋友,害怕……”

“你难道就不害怕我会报警?”

吴乐乐愣了一下,摇头说:“你不会的,我了解你,你不会报警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报警了,我也不怪你。是我错了,我应该受到惩罚。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答应,钱我会还的。”

看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心中也不是滋味。不是我心软,而是我了解吴乐乐的为人。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只是一时走入了迷途,如果在这时候她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不去拉她一把,就只会将她推入黑暗的深渊。

在我人生最为窘迫的时候,是她拿出自己微薄的收入帮了我一次又一次。换作旁人,可能早就厌烦了,但她没有,即使要忍受我的坏脾气,要替我买饭,还要照顾我的身体。她一点儿也不像我的朋友,反倒像是我的母亲或者大姐姐。

我突然举起手来,手掌像一把锋利的快刀,架在她脖子上方。

她瞅瞅我:“只要你能出气,打我骂我都行!”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双手又抬起落下,但没有落在她的脖颈处,而是轻轻合在了她的后背。

“我想到了一个让你赎罪的好办法。”

“什么?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我笑答:“我罚你……做我一辈子的好朋友,从今以后,不允许你再对我撒谎,不允许你再突然消失,不允许你再随随便便就扔下我。”

她哭了。

我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对她说:“你也太傻了,你都已经有了二十万,干吗不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去过好日子呢?”

她停止哭泣,冷静地对我说:“现在钞票贬值太快了,二十万能买到什么啊!”

说完后,她又接着哭了起来。

还好啊,吴乐乐还是之前我所认识的那个吴乐乐,倔强中带着点儿软弱,严肃中带着点儿幽默。还好啊,她又回来了。还好啊,她没有走太远。

在吴乐乐后来的陈述中,我大概了解了她携款潜逃后所经历的种种事情,其实三个字就可以概括了—苦、流浪。

离开股票市场后,她用手中仅有的几百块钱买车票去了上海。她说,上海是大城市,大城市嘛,机会总是多一些,工作总是好找些。我想,可能是命运驱使她去了上海,也是命运让她意外在一家福利院发现了我的父亲。

“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开心吗?我想告诉你,可我又不敢给你打电话,只能一边在福利院工作,一边照顾伯父。那时候伯父的脑袋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听福利院的人说,他的头曾经被重物撞伤,所以记忆力只会越来越退化,和老年痴獃差不多。本来我打算就这样度过自己的余生,算是赎罪了。可有一天,左凡柯突然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发现了我的行踪,来抓我呢,害他跟我解释了老半天。”

我把眼神聚焦到一处,问:“他怎么找到你们的?”

吴乐乐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想了好久:“好像是什么……什么……一幅画,确切地说,他不是来找我的,我只能算是他的一个意外收获啦!你真想知道?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咦,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我移开眼睛,无言以对。吴乐乐的心可真大,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干净,就跑来操心我了,她可能上辈子真的是我亲妈也说不定啊!

<p/><h3>峰回路转</h3>

“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伯母?”

在和静静见过两次面的咖啡厅里,我和左凡柯面对面坐着。我原本打算问问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找到我父亲的,但还没开口,就被他扯到了别的问题上。

我想了想,回答说:“还是先不告诉她吧!爸爸谁都不认得了,妈知道了,除了伤心难过也没别的办法。”

“说不定伯父见到伯母后,会想起之前的事情呢?他们是夫妻,虽然很多年不见面了,但往日的情分总归还在。你长大了,容貌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可伯母的变化并不大,伯父会认出也是有可能的,你不想试一试吗?”

左凡柯提出的这个办法之前我不是没想过,母亲回来或许会对父亲的后期治疗有一定的帮助,但我是否也应该站在父亲的角度替他想一想呢?如今他忘记了曾经发生的愉快和不愉快,他的智商和六岁的孩童差不多,他有一个我们都没有的单纯的世界,这样也很好啊!

假若有一天父亲真的记起了往事,他还会终日嘻嘻哈哈下去吗?我猜,不会。

我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有时,忘记也是一种治疗心中疾病的方法,不是吗?”

他呆呆地看着我,有点儿尴尬地低下头去:“或许吧!”

我知道我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我既是针对父亲的事说的,也是对他说的。

坐在静静曾经坐过的位置上,从她的视角我仿佛可以看到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不一样的是,静静眼中的左凡柯是一个脆弱、受伤,并且需要保护的孩子。而我,却只触摸到了他坚硬的外壳。

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我突然醒悟过来:原来对于曾经的伤痛,他一直无法忘怀。更加让我感到震惊的是,我只能傻傻地坐着,帮不上他一点忙,可我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操心。

我很想走过去,抱抱他,对他说:“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但我没有,因为我的陪伴无法治愈好他内心的疼痛,他需要的是更好的治疗环境,他不该在我的世界里徘徊,他应该回到属于他自己的领地中去。

通过父亲的事情,我一连串想了很多很多,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动静和时间的流逝。

几个暗影在我眼前闪过,我回过神来,看到左凡柯不停地冲我挥手:“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摆摆手,端起咖啡杯,想把剩下的冷咖啡喝掉,他按住我的手说:“我替你新要了一杯,这杯冷了,喝冷的东西不好。”

很快,热咖啡被端了上来,轻薄的烟雾在我们两人之间晕染开来。

不知是这烟雾搞的鬼,还是我眼眶中进了水汽,总之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了。

幸好看不清,我才能够说出些狠心话。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说吧!”他注意到了我神色的变化,跟着我一起紧张起来。

“我……我……”犹豫一番后,我选择先把咖啡喝掉,润润喉咙再战斗。

他笑着帮我加了一块糖:“你不是爱吃甜的吗?连糖都忘记放了。有些话你不想说的,可以下次再说,或者永远对我保密,我不会介意的。”

是因为你也有秘密瞒着我,所以不会在意我的欺骗吗?

我的手掌在桌子底下攥成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快要出血了。

我一咬牙,一跺脚,一闭眼,说出了一句连我都难以置信的话:“我,我……想请你周末到我家吃饭!”

这话说出口前,我在心裏已经打好了草稿,我想说的是:“左凡柯,我知道你骗了我,我知道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但我不怪你,我是真的不怪你,之前没有过,现在没有过,未来也不会,我只想好好祝福你,因为我能做的只剩下祝福了。你还不知道吧,前段时间,静静来找过我,她是为你好,你也不要怪她。她说澳洲有更好的医疗条件,所有的一切她都为你安排好了,就等着你回去了,请你回去吧!”

可这些话,我无法同他讲出。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今天约他来此的目的,是单纯为了父亲的事情,还是想再见他一面的缘故?

“什么,你们都见面了,那你没表白,你干吗了?”回到家后,顾西西从网络上发消息给我,我只能向他一五一十招来。

我说:“左凡柯回来的前几天,我下了必死的决心,等他回来一定要当面表白自己的心意。但那天,发生了太多事,吴乐乐回来了,十几年没见的爸爸也回来了,我就忘了这回事。第二次约他时,本意是想和他聊聊爸爸的事,可后来聊着聊着我突然开始理解静静的心情。我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呢?所以我又打算劝他回澳洲,但这些话还没等我说出,就变成了周末午餐邀请了。”

顾西西打出了一系列的惊叹号,我则连续打了很多的省略号。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我喷了一口水:“注意,此处无声胜有声。我够悲惨的了,你就不要雪上加霜了!”

“注意,你这不是悲惨,你这是自作自受。有那么多机会不好好把握,不懂得珍惜,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不晚,只要你抓住周末共进午餐的时机,点上几根蜡烛,放一段优雅的音乐,在合适的时候用一下你的脑子,说出点符合时宜的话,说不定可以事半功倍哦!”

“谢谢你了!”除了表达感谢,我已经无力做其他解释了。

谢谢你了,我的好闺密,顾西西,但你对我的期望恐怕我做不到了。

不是我放弃了表白,而是我有点儿看懂了“表白”的含义。表白或者说初恋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曾经的我害怕爱情会挤走亲情的位置,我拼命逃避一切感情的可能,曾经的左凡柯也和我一样,处在感情的旋涡中挣脱不出。

对于曾经的我们来说,爱情并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它更像是一种负担。而现在的我们,起码对我来说,我远远没有做好迎接新感情的准备。我想,左凡柯应该也不会例外。

我不想他背负着蜗牛的重壳前进,我希望有朝一日他离开时可以两袖清风,不带走属于我世界的一片云彩。

<p/><h3>一次别离</h3>

周末午餐宴会在我的组织下顺利召开,吴乐乐、父亲和左凡柯都加入其中。

和想象中的一样,温馨成为了唯一出现的色调。我和左凡柯配合格外默契,他切菜、配菜,我来炒菜、加盐。很快,一盘又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被端上了餐桌。

吴乐乐把我拉到一旁,嘻嘻笑着,说:“你们可以啊!将来结婚了,他切菜,你炒菜,真是绝配!”

我赶紧捂住她的大嘴巴,生怕会被左凡柯听到。

“嘘!什么婚不婚的,快结束了!”我看了一眼正和案板搏斗的左凡柯,他看起来很有兴致,我在思考如何劝他回澳洲的问题,一时有些出神。

“喂!什么快结束了?”吴乐乐推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