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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这个念头是第一次在女人脑海里出现。按照父母的教诲,环境的熏陶。
这个名词还是遥不可及的光影。
国家支离破碎,动荡不安。
到处是学生闹革命,推翻封建社会。提倡民主,自由。
她向来不懂政治。也不关心。只要大炮不打到门前,她还是她。和以前的生活没有不同。
只是在购买物品时,陡然发现物价的飞涨。
先生每月给的零花钱以前到了月底都有剩余。现在能维持半个月就谢天谢地了。
她没有开口向先生汇报最近的开支。快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
先生明显是知道的。现世不稳,工作也陷入绝境。薪水已经好几个月没领了。说是财政部的钱都支援前线打仗了。作为国家的一份子,理应为国家做贡献。
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再也没了往常的安逸生活。
好多同事都有了辞职另谋出路的打算。
有一天,先生吃完饭。像往常一样躺倒在沙发上看报纸。
她正收拾碗筷。
“过一阵子,我们去南边避一避吧。”
很平静的一句话。
她听来却像炸雷。
“啊?哦…我知道了…”
终究没有问为什么?
拿碗筷的手一直在发抖。
外界都在谣传,敌军已经攻打到离此地200公里的地方。随时都会攻打入城。
怕死的早就背起行李南下了。
只是没想到,先生也有了逃跑的打算。
水龙头的水哗哗直流。溢出了蓄水池。她竟没有发觉。
该怎样告诉他离开的事呢。
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还能活着回来吗。
而她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
从上一次向他提出永远在一起的请求后。
他无情的话语让她难过。
她没有去找他。
而他竟也没有找她。
应该彻底被伤到心了。
但还是爱他的。
即使这种爱不被世俗接纳。
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鲜血流淌。多像可望不可即的感情。纵然美得鲜艳,却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吸允着手指。
血的味道,多像梦的味道。
妈妈从乡下来。
穿着过时的黑布旗袍。
看着妈妈的穿着就知道家里境况一日不如一日了。
妹妹还在念书。
弟弟吊儿郎当。
大姐夫吸大烟,败光了家产。欠了一屁股外债,心情不好,就把大姐打的伤痕累累,逼得大姐在闹离婚。
妈妈长途跋涉。
不轻易到女儿家来。来了,必定是有事相求的。
先生不在家。
她去码头接回母亲。
“燕儿。”妈妈流着泪呼唤她的名字。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只是没想到,家里竟穷酸到这种地步。
能借多少钱呢。
她偷偷思谌道。
先生向来看不起她的娘家。逢年过节,总推脱着不去。
丈母娘从老家来。他也不会请假去接的。
她自己又拿不出许多钱来。
弟弟犯了事进了监狱。理解妈妈想让弟弟出来的迫切心情。
不是到了万分艰难的时刻。妈妈又何必舍下老脸求助于她呢。
她让妈妈不要惊慌。吃过饭,休息一下。从长计议。
但她何尝不惊慌失措呢。
除了先生,谁会帮助她呢。但无论如何
是开不了口的。
想了很久。还是想起了他。
就像溺水的水,抓着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爱他。这是无需质疑的。为了他去死,也是有可能的。
究竟他爱她又到了什么程度呢。她是不知道的。
下了楼梯。
到了商场,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人。向其他工作人员拐弯抹角的问起,才发现他出差去了外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没见到人反倒内心更欢喜。
想起这几天,他没来,原来是有缘由的。偷偷的原谅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