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嗡”的一下,当时就傻了眼。在记忆中,从鉴镇村回来的那天,我明明把那对玉蝴蝶放在写字台最下层的抽屉里,然后就再也没有动过。
我把抽屉整个抽出来,放在写字台上仔细翻了半天,没找到。
我接着又拿着手电趴在地上把写字台下面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我搓了搓脸,首先排除了有人入室盗窃的可能性,因为这次回来之后,我并没有发现门窗有任何被撬的痕迹,屋内显然也没有被翻动过,总不成有什么贼那么客气,拿完东西还帮我把房间恢复成原样吧,那也未免太搞笑了。
这可奇了,那对玉蝴蝶到底去哪儿了呢?总不能是自己长腿跑掉了吧。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被熟悉的人拿走这一种了,其中最大的嫌疑就那个房东,因为除了我之外他是唯一有这栋房子的钥匙的人,可以合理合法的随意出入这裏,而且完全可能为了不引起我的注意只拿走玉蝴蝶而不去动其他东西。
假如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老实说,即使那对玉器本身再值钱,现在我也不稀罕了。可那东西并非善物,就这样被拿走岂不是有可能再害一个人。
想到这裏,我不禁一阵心惊肉跳,于是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那家伙似乎是午觉还没睡醒,无精打采的答着话,问我是不是房子有什么事儿?
我自然不能劈头盖脸的直斥其非,于是便假意寒喧了两句,先问他最近在忙什么,再慢慢到正题上。
谁知我还没说上两句,那房东大哥就自顾自的唠叨了起来。
原来他在外地的儿子最近正打算结婚,他和老婆早就去帮忙准备了,一个多月来忙得不可开交,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其间压根儿就没有回来过。
我听完顿时便愣住了,如果他所言不虚的话,那也就是说在我和周涵他们动身前往鉴镇村之前他就已经去了外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关于玉蝴蝶的事情他根本毫不知情,更不可能到这裏把它拿走。
那房东大哥又哆嗦了两句,便说长途漫游太贵,如果房子有问题的话就等他回来解决,临了还说一定把喜烟喜糖给我补上。
我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儿精神恍惚了。
从刚才那些话中我能听得出,房东大哥八成儿没有撒谎,也就是说,我的猜测完全错误,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拿走了玉蝴蝶?难道这东西真的邪到了会无缘无故自己消失的程度吗?
一想到这一层,我立刻感到头皮像过电似的发麻,总感觉暗地里有双恐怖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一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一分钟也没睡着过。
翌日早上到公墓一看,那群死者家属居然又来了,而且这次的人数比前天又增加了不少。我顿时头大如斗,当下也不用同事提醒,就直接绕到后面翻墙头去了。
于是这一天又在吵闹和混乱中度过,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闹事儿的人群又开始在门口聚集。我记着和周涵、李云涛约好去殡仪馆查探老烟枪的事,于是便让同班的那家伙帮我交接班,自己则翻墙头提前闪人了。
出去之后我看了看手机,发现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索性连家也不回,拦了辆车赶往前天吃饭的酒店。
到那之后,周涵和李云涛已经在了。两人招呼我上车,然后就直奔殡仪馆。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一路上我们三个都没怎么说话,多数情况下大家都在沉默,那气氛就像正在赶赴刑场似的。
大约四十分钟后,李云涛的车终于停在了殡仪馆门口。
三人下了车,周涵向门衞亮出警员证,很容易的就带着我们进去了。
提意我们不要直接去找老烟枪,先找殡仪馆的领导和他的工友问问,从侧面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再做打算。
我和李云涛对望了一眼,都觉得有道理,于是便准备分头行动:周涵去办公楼找领导,我和李云涛则在火化处附近打听情况,看能不能探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