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O接过纸板看了看,像是叹了口气,然后翻过一页简单写了几下,便放回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见上面只有短短的三个字:老样子。不禁一呆,但随即就醒悟,老O的意思应该是说李云涛仍然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死?这一下可是大出意料之外,同时又忍不住一阵狂喜,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尽管最后李云涛也没有醒过来,但现在这样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准儿以后还有老O还有办法救他。
我想了之后,接着又在纸板上写道:咱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那老东西呢?
这次老O的回答是:你朋友解的围,这次算咱们运气好,不过也多亏了你,否则就真的完了。至于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放心吧。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哪有什么功劳啊,不坏事就算好了,当下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见他回答的不明不白,料想继续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要知道凌空子不会再来,也就可以松口气了。
接下来,我又问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下场如何,是死了,还是又逃走了?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老O此时却不愿回答了。可我实在想知道,当下继续追问,老O只是不说,后来估计禁不住软磨硬泡,又见我现在的样子太可怜了,就说除了这个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实言相告。
我叹了口气,没奈何,只好换话题,瞥眼之间又看到摊在他腿上的外套,于是便用纸板问他这件从九霄宫后面的荒宅里得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头,上面的殄文又是什么意思。
老O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在纸板上写道: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但说来话长,现在不是时候,不过等你做完手术,回去以后我就把上面的内容告诉你,只是知道了未必是什么好事。
我见他这样说也就只好作罢了,当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接受耳膜修复手术。
躺在手术台上,我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那晚李云涛开颅的情景,顿时紧张无比,心中害怕极了,好在这只是个不大的手术,很快就结束了,耳膜修复的也很成功,但由于我当时所用的器具太过尖锐,而且使得力气也很大,导致损伤相当严重,所以除非在很近的地方大声嚷嚷,我才能勉强听到一点儿,那种失聪的感觉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
又修养了几天之后,我接受了专业测试,证明左右耳的听力至多隻剩下一两成,而且以后也很难恢复得更好了。没办法,只要又借用老O的钱购买了一对内置式助听器,这下才算好起来。
期间我每天都去加护病房看李云涛,见到他果然还是那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但表情似乎平静下来,脸色也红润了一些,只是脑袋上那个“Y”形大伤疤实在太过触目惊心,让人忍不住一阵心痛。
而他的主治医生仍然是那个秃顶的刘大夫,这老小子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见了我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仿佛那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关于李云涛脑袋上的伤疤,他的“记忆”竟然是做了一次开颅手术,但效果并不理想,目前专家小组正在继续探讨治疗方案。
我虽然心中奇怪,但也猜想的出这恐怕是老O使了什么法术的缘故,而且那时他应该是被凌空子老贼附了身,自然不会说破,可把李云涛放在这裏实在是不放心,和老O商量过后,便决定等我出院的时候把他一并转会我们所在城市的医院去。
三天之后,我和老O便起身回城,刘大夫尽管对我们突然转院有些耿耿于怀,但还是以院方的名义,派了车和两个医务人员随同我们一起启程。
我情知这老头儿是个好人,又见他如此尽心尽责,便衷心的道了谢,希望他以后也一生平安吧。
从这裏到我工作的城市有相当的路程,大约开了三分之一,见李云涛没什么异状,那两个医务人员便开始打盹儿,前面只有一个司机,但应该听不到什么,于是就问起老O关于外套上殄文的事情。
老O双眼紧闭,没有回答,跟着便从怀里摸出一张折起的纸条递了过来。
我好奇的接在手里,翻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余乃上清灵宝派门人,号凌空,有血海冤情不得伸,杀我者,同门师兄道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