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隐约记得,他小时候还在自己的父皇带领下见过这位堂伯。
“贫僧在开宝寺中,日夜为官家诵经祷告。”
六四.一八五.二三二.一九五
尤其是那些御龙直们带回来的浑家。
自太祖以来,设传法院,以国家的力量,翻译佛经,传播佛法,广建皇家寺庙。
“以后的饮子里的含糖量得继续降低。”
也比如说,开封府下面的县、镇地方请求减免一些困难百姓今年赋税或者积欠官府的税款。
士大夫们要团结。
而御龙直们对此也没有意见——训练而已,多大的事情。
赵煦看到这里,就有些焦虑了。
比如说某个开封府的胥吏,当差二三十年了,从来没有犯错、犯法,有司为他求一个官身——大宋有制度,胥吏年劳,可以出官。
“金总持?”
大家都在说‘圣天子在朝,国家中兴可期也’。
宗教界也需要团结,因为大和尚、道士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宗教人士,可以帮助皇帝忽悠老百姓。
总之,他无论如何,都得面见官家一次。
还有啊!
你们的质库还有僧田,这么多年了,一直不给朕交税。
冯景听着,连忙道:“法师的话,我必转告大家。”
蔡京还是很懂事的,知道恩自上出。
反正,这些寺庙道观,本来就是皇室敕建供奉的。
因为这些事情,大部分都已经办妥了。
他想多活几年,健康的活着。
作为内臣,冯景还是很信佛的。
“三藏法师言:愿请陛下,拨冗召幸……”
“另外,开宝寺那边,得多供奉一点香油……中太一宫、东太一宫、集禧观更不能忘记。”
此僧鹰鼻深目,肤色与中国不同。
正不断的看着文书,然后递给文熏娘,盖上那枚赵煦出幸开封府后,两宫让入内内侍省特制的‘开封之宝’,冯景就已经蹑手蹑脚的到了赵煦身后。
他也是没办法。
根本没坑!
与清清白白纯粹只有仁爱的官家,毫无干系。
老赵家的基因,真的有问题。
同时也是如今大宋佛教界的首领——西天三藏译经大师。
不过,赵煦知道的,团结、安抚宗教界,也是他这个皇帝的本职工作。
既不能辟谷,也没有炼成可以吸食香火存活的神通。
去年赵煦登基的时候,这个堂伯也曾在赵宗晟、赵宗景两位宗室长辈的带领下,给赵煦磕过头。
因为士大夫们可以帮助统治。
他迄今,都在宫中供奉着地藏王佛,为李舜举祷告,以求冥福。
甚至允许景教、大食教、祆教等舶来宗教,在汴京、广州、明州等贸易城市中设立宗教场所,以便商贾们朝拜他们信仰的神明。
十个病死的宗室,起码六个是因为心脑血管疾病、糖尿病。
“就是……”
大宗正、高密郡王、安华军节度使赵宗晟言:定国军留后仲煜病重,乞赐御药、遣御医诊治,从之,命御药院选差御医,并赐御药。
所以,佛陀、道祖、五岳大帝、昊天上帝。
然后,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个披着紫袍袈裟的老僧身影。
而那些脏活、累活,自然就是蔡京和开封府的其他官员在做在做。
赵煦看了他一眼,就想起来了。
一个个在宫中练的胳膊都快抡圆了。
寺庙里供奉的佛像、菩萨塑像、罗汉、金刚们也需细细保养。
提点河北路刑狱公事唐义问为河北路转运副使。
“金总持怎么说?”赵煦看了一眼冯景问道。
此外,大家抄写经书,为天下祷告安宁,向佛祖、菩萨祈求风调雨顺,也都需要钱。
到了金总持面前,首先就合十一礼:“见过三藏法师!”
这完全是出于朴素的实用主义政治理念和维稳需要的选择。
而且大概率很可能是心脑血管疾病引起的中风,估计他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可一年多一点就已经病倒了。
“这……”金总持那双褐色的瞳孔中,闪着异色:“还请檀越,代贫僧上禀官家……”
赵煦自然焦虑。
此乃大宋祖宗家法。
但,僧人们传法、诵经、祈福是很辛苦的。
现在基本都是赵煦来批了。
故而,赵煦都不需要仔细看,随便扫一眼,就可以盖章了。
“阿弥陀佛!”金总持还了一礼,宝相庄严的问道:“檀越此来是奉旨?”
他来,只是最后确认一下这个事情是经过他首肯、同意后实施的。
当然,一般都是授给低级无品的官阶。
那位太宗、真庙时代的司宫令邵昭明就是例子。
当代还有智缘大师,不顾老迈,前往熙州教化汉番各族。
为什么,王师克交州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汴京的高僧们,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南下,去交州北方传法、度化众生?
难道是朕德薄,所以不能感动诸位大师?
还是说诸位大师,已经没有了佛祖的慈悲,不再顾念天下苍生,也不再愿意为了弘扬佛法而远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