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段越越,他就不信她当真可以不顾性命!(1 / 2)

段越越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只知道自己从隔天开始,几乎跑遍了整个落王城所有的医馆,但是每个大夫都说她身体倍儿棒,根本就没有中毒的迹象。

要不是手心裏那红的刺眼的印记像条小蚯蚓般碍着她的眼,段越越真会以为小太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故意吓唬她的。

走在大街上,段越越的视线落在一个算命先生的摊子上。按理说平常她都不会将这些骗钱的江湖术士放在眼里,可是这会儿,面前这个算命先生却有些与众不同。

因为,她是个女子!

而且她并没有像电视里常见的那帮算命瞎子装模作样,只是摆着一张方桌,桌案前提着两个大字:算命!

简单,明了!

段越越走近,挡住了阳光,让原本懒散趴在桌案上的算命女先生睁眼注视着她。段越越开口:“先生,我要算命。”

“先生?”算命女子睁大眼睛,抬眸看着段越越,直接定论,“别跟我套近乎,要算命先拿银子,十两银子一挂,嫌贵就不要算。”

“十两银子你坑人啊!”段越越大叫。就算她昨天赚了一笔银子,但也容不得这么花费吧?那可是她在古代今后的身家财产啊。

“那就走远点别妨碍我睡觉。”说着,算命女子又趴了回去。

段越越无语了,古代有没有投诉机构?她要投诉这个服务态度极差的骗子啊!

“十两银子,帮她算。”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段越越和算命女子同时抬眸,彦楚歌那张挂着清浅笑意的脸庞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段越越蹙眉:“你不是破产了么?”

彦楚歌耸肩,铺开扇子轻轻摇晃:“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也是花在该花的时候。”

“反正我没钱还你。”段越越斜睨一眼彦楚歌,越来越觉得自己昨晚的猜测是正确的。

“那好,请问你要算什么?”收到银子,算命姑娘已经坐直了身子,一脸和煦。

这就是赤|裸裸的有钱和没钱的差别待遇啊!

“帮我算算看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回家。”既然有人肯掏钱,段越越自然不会浪费。她是这么想的,如果能回到现代,凭自己那时代的医疗技术,直接在毒发前洗洗胃清清肠子什么的,说不定就能把毒排出来了。

“回家?”算命女子愣了片刻,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直接给出建议,“别幻想了,还是找新的依靠吧。”

“这么说我是回不去了?”段越越皱眉,深深觉得大事不妙。虽然小白猪当初就说过这次穿越有去无回,但她多少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连算命的也这么说,是不是表示她这辈子都别想回到现代了?

见她这般失落的表情,彦楚歌不禁打趣道:“师妹的家乡到底在什么地方?竟然还有回不去的说法。”

“你懂什么。”段越越白了他一眼。二十一世纪与这个时代的差距可是几千几万年时间的差距,不是你走多少路、花多少银子就可以跨越的。

算命小姐一拍桌子,没好气地说道:“喂!在本小姐这裏算命别露出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给你指条明路,谁能帮你解了身上的毒,谁就是你的新依靠。”

段越越睁大眼睛,看来这个算命姑娘不是吃素的啊,竟然只看了她的面相就知道她中毒了?

倒是彦楚歌的反应激烈了些:“你中毒了?”

“嗯。”段越越点头,并乖乖的将有印记的右手伸出来给他看,再泛动着楚楚可怜的双眸,似乎在说,师兄,救我!

彦楚歌此刻却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一把握住段越越的右手,触目惊心的红印:“是蚀心。”

“咦,好像赤魅也是这么说的。”原来昨晚赤魅说的是她中的毒,难怪后来会不让她碰皇帝美人,看来是怕自己传染他。

想到这裏,段越越一把抽回被彦楚歌握住的手,一脸讪笑:“师兄,小命要紧啊,万一传染到你我可赔不起你的命。”

彦楚歌抿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谁下的毒?”

段越越眨眼,他昨晚不是去了太子府么?怎么会不知道是太子下的毒?不过想起小太子那张狠毒的嘴脸,段越越深深的觉得,不管彦楚歌跟太子是什么关系,还是不要拖他下水的好。

于是,她一脸讪笑:“谁下的毒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兄你有办法给我解毒吗?”

“蚀心之毒没有解药。”彦楚歌侧过脸去,脸色极为复杂。

这句话是彻底刺|激到了段越越,没有解药?难道那个阴狠的太子打算借她的手杀了帅哥哥,再让她去给姬月陪葬?好狠毒!

“喂喂喂!要想继续算命就付钱,不想算了就快离开,别扰人清梦。”算命女子嫌恶地瞪了他们一眼。

段越越回瞪她,他娘的一句话要她十两银子,太黑了吧!比她当初被坑的那家客栈还黑!

跟着彦楚歌离开算命姑娘的摊子,彦楚歌一路上都沉默不语,那张总是笑脸盈盈的面容沉的可怕。段越越抓抓头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怎么搞的好像中毒的是他一样?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等会回去多灌几杯水说不定就把毒药给排出来了,哈哈。”段越越说的很随意,仿佛中毒的不是自己一般。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纯粹是天方夜谭,这毒药就跟人吃了巴豆没什么两样,该拉的还是会拉,该痛的还是会痛。

彦楚歌望着她,似乎在想着什么,良久,露出笑颜:“也是,看你这么精力充沛的,这点小毒应该难不倒你。”说着,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

段越越吃痛的一声哀嚎,咸猪手啊!咸猪手!

此时此刻,段越越深深的觉得,解毒才是王道!不管算命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她都没有时间把精力花在研究怎么回到现代去。

等到段越越想的脑袋昏涨的时候,发现人已经站在了君亲王府的门外。

守门的家丁看了看她,表情一惊:“小越子!”

段越越眉头一皱:“你才小月子呢,你全家都是小月月。”

守门家丁皱眉,在脑海里飞快地搜索着“小月月”是何方神圣。段越越的眼睛瞄了瞄府内,状似不经意地问他:“王爷在么?”

“王爷在书房,需要我去通报吗?”家丁很义气地问道。虽然段越越莫名其妙的离开王府有些日子了,但好歹大家同是下人一场,怎么着也得讲讲情面。

段越越摇头,又问:“那小王爷在吗?”

“小王爷今天整日都待在水榭。”顿了顿,家丁附在段越越耳边小声说道,“其实今天是王妃的忌日,小王爷每年这时候都会这样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水榭。”

小白他娘的忌日?

段越越的心沉了沉,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硬是挪不动,她只好泄气的说道:“麻烦让我去下水榭可以吗?”

“当然可以。”守门家丁没有丝毫犹豫,先前就见小王爷整天抱着段越越叫娘亲,想来也是小王爷面前的大红人。他既然会告诉段越越小王爷的事,自然就是想让她进去。

果然如家丁所说,水榭的大门窗户紧闭,任凭一堆下人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小王爷,您就吃点东西吧,饿坏了身子小人们可担待不起啊。”说话的是王府总管落马,他敲敲门劝说着,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婢托着些饭菜。

段越越皱了皱眉,走近唤他:“落管家。”

“小越子!”看到段越越,落马整个人都快雀跃起来,双眼晶亮的仿佛看到救命菩萨一般。

段越越则是满头黑线。她要改名字啊!为什么人人都叫她小越子?还是因为她长得像小月月?!

她干笑着走上前:“小白……呃小王爷还不肯出来?”

“是啊,都整整一天了,哎……”落马垂首,显得很是无力,看来是真的在关心落君段。

段越越努努嘴,轻飘飘的问了句:“王爷不知道吗?”

“小王爷每年都是如此,王爷也没有办法,估计这会儿王爷心裏也不好受,所以我这不是也不敢去打扰么。”

看着都快冷却的饭菜,段越越一把端过来,衝着落马说道:“让我来试试,你们先去忙吧。”

既然烫手山芋有人主动接手,落马也乐得高兴,直接率领一干人等离去。顷刻间,整个水榭门口只剩下段越越一人。

敲门。裏面死一般的寂静。

再敲,还是没声音。

段越越转了转眼珠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哇!好香的食物啊,偏偏有人不懂得享受,倒是便宜我了。”

说着,还直接拿起筷子啃了起来。

隔着房门,传来落君段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娘亲,是你么。”

鼻音这么重,肯定哭了很久吧?!段越越有些心痛的放下碗筷:“小白,你先把门打开。”

“不要,段段现在很难看。”落君段抽泣着,死死的抵着门。

段越越翻翻白眼,才几岁的孩子啊,竟然就知道爱美了。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见我,那娘亲就走了喔。”说着,故意发出很大的脚步声,然后轻悄悄地躲到门边去。

过了片刻,落君段显然是上当了,打开房门伸出小脑袋。段越越趁机一把冲了过去,却被落君段及时发现,“砰!”的一下关上房门,段越越没来得及刹住脚步,一只脚很光荣的被门给夹到了。

“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水榭。

落君段慌了,连忙打开门,眼泪刷拉拉地往下流:“娘亲你没事吧?呜呜……脚……脚流血了。”

“我……没事!”段越越忍着痛勉强说出这几个字,最后哭丧着脸说了句,“这裏能叫救护车么?”

小白啊,我这次为了你可吃了大苦头了,不好好报答我简直对不起你自己的良心啊!

落君段见段越越的脚踝还在不停地流着血,一下子急到了,连忙唤人去请大夫,自己将段越越扶到床上坐下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段越越大叫:“小白你丫的也太没良心了吧,就这样把我丢在这裏?”

她以为落君段是爱美怕被她看见哭肿的双眼,但是不消片刻便见他拽着落君煌的手走了进来。

落君煌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上前将她的鞋袜脱去。

段越越在这冷冽的低气压中强扯出一抹笑颜:“其实也没那么痛啦。”

“是么?”落君煌冷笑,托住她脚踝的手微微用力一捏,段越越的痛呼惊天动地。

“落君煌你想杀人啊!”她痛的沁出一股泪水。段越越心裏委屈极了,她为了他儿子才受的伤,身为人父,他不懂感激就罢了,竟然还对她痛下杀手。

“你不是不痛么。”落君煌冷声,接过落君段递过来的白色布条,轻轻托住她的脚踝慢慢缠住流血的伤口,“大夫来之前就先忍着吧。”

“唔……谢谢。”段越越擦擦眼泪,虽然落君煌的声音依旧冷的不带丝毫感情,可是段越越的心裏还是划过了一道暖流。

哎,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估计就算帅哥哥捅她一刀,她段越越也会面带微笑的说:捅得好!

“娘亲……对不起。”小白站在一旁咬着手指,整个小脸哭得稀里哗啦的。

看着那肿的快像核桃一样的双眼,段越越又心痛了:“真要觉得对不起我,就别哭了,我们家小白可没这么难看!”

果然,她话音一落,小白立马抹抹眼泪,抽动着肩膀强忍着不哭。

看他一副憋得很无辜的样子,段越越竟然很没良心的大笑起来:“好啦,快去吃点东西,不然我就伤的太不值啦。”

“好,段段马上就去吃东西。”似乎是认识到自己做了错事一般,落君段听话的跑出了水榭。让指挥他的段越越又是一阵懊恼,怎么看着她像是在欺负小孩子?

小白刚一出去,段越越的整张脸就扭曲到一起。痛啊……这该死的古代有没有麻醉剂、止痛药一类的东西啊?呜呜……

“痛的话就叫出来。”落君煌居高临下的斜睨她,明显是看出她的痛苦。

段越越哭丧着脸,她不是不想叫出来啊,可是万一被小白听见了,小家伙又该自责了。

想了想,段越越干脆直接躺到床上睡大觉去,并安慰着自己睡着了就不痛了。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睁眼,发现落君煌依旧站在床边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段越越心慌了,把小白赶去吃饭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房内一片死寂,静得让人深觉诡异。

突然,段越越眼睛定格在落君煌的手上。他刚帮她包扎伤口,会不会被蚀心之毒传染到?

“把眼睛闭上睡觉。”落君煌冷声命令她。

可是段越越置若罔闻,猛地拉住他的双手掀开来检查,发现没有那道触目惊心的红印,这才缓了口气。

“你在找什么?”落君煌挑眉。

“呃……你的手真好看。”段越越露齿一笑,松开他的手。

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寂静,转而开始尴尬。被帅哥哥一直盯着,段越越表示压力实在是大啊,索性干脆闭眼睡大觉去。

段越越真的睡着了,不,应该说是痛晕了过去。因为脚伤的缘故,她体内的蚀心之毒也很敏感的跟着发作。所以当段越越睡着之际,蚀心便开始作祟,浑身仿佛被万千虫蚁叮咬一般。

段越越想去抓住那一丝痛楚,可是却怎么都抓不到,浑身燥热的更似处在火炉之中。

看她如此,落君煌不禁皱眉,一边掏出暗绿色的丝巾替段越越拭干额头的虚汗,一边冷声命令着正在替她重新处理伤口的大夫:“轻点。”

“是。”大夫战战兢兢的点头,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这姑娘明显一副中毒的模样,他要不要告诉落王爷?可是他又看不出是什么毒,万一治不好那是不是性命不保?

想了想,自己小命要紧,于是大夫飞快的包扎好伤口,再将一张药方子递给落君煌:“王爷,这是些疗伤止痛的药物,晚些我派人送过来。”

“她看起来很痛。”落君煌依旧是看着段越越,段越越虽然睡着了,但是表情很奇怪,甚至让人怀疑,被门夹伤了有这么痛么?

被这么一问,大夫的心悬了起来。抬袖擦擦额头的虚汗,一声干笑:“姑娘家总是虚弱了些,待会我再开些补药。”

“嗯。”落君煌应声,转而坐在床边。

被无视的大夫松了口气,连忙背着药箱离去。他一个小小的大夫活的当真是不容易啊,也不知这中毒的姑娘和王爷是什么关系,要是被发现了,王爷会不会怀疑是他下的毒啊?

想到这裏,大夫再次拭干额头冒出的更多虚汗。深深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考虑卖了房子和药铺,远远地逃离落王城去?!

段越越醒来已经是半夜的事,房内烛光忽明忽暗的,让人看的好不真切,尤其是当她看到靠在床边睡着的落君煌更是吓了一跳。

捏捏自己的脸颊,会痛!

再摸摸落君煌的脸颊,温的!

所以,不是在做梦?

“你在做什么?”一道喑哑的声音传来,落君煌不知何时已醒来望着她。

段越越愣了片刻,发觉自己的手还放在帅哥哥的脸上,便立刻收回来,一脸傻笑的说道:“帅哥哥,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