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我咋舌的是,他并非是我看到的那样,一个为人轻浮、生性轻佻的人,正如洪大娘她们所说的那样,频频向他示好的姑娘很多,但是他都会婉言相拒,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跟他单独面对我的时候根本就是完全两个人嘛。
当然,我相信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我又不是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打烊了之后,还有休息的时候谁知道他去干嘛了,上次不也说去万花楼么。
总而言之,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正是人如其名。
事情到目前为止,是毫无进展。这家伙贼精贼精的,只要是洞悉我想下手的举动,都能被他逃的开。
比如大冬天用泼他冷水的,结果被淋的是我的将军;比如在水中下蒙汗药的,结果被阿强给误喝了,害的我那一天做了一天的小工;比如,我要求跟他比试琴棋书画、猜智力游戏,甚至我压根就不会的比武,如果他输了,就得把簪子还给我,无论我怎么激他,他都不理会我,即使被我嘲笑他没骨气,怕输给女人,他还是不理会我,结果他回我的话是他就是怕输又怎样;就连最后趁他晚上洗澡或是睡觉的时候,我去放迷烟,结果都是老板卖我的是假药……
背地里我干的这一些,自己都认为蠢到不能再蠢,笨到不能再笨的举动,换来的又是他的淫笑之语:“想脱我的衣服,很简单,爬上我的床!”
……
离新春越来越近,客栈里几乎没什么客人了,阿强大毛,还有桂叔他们也都提前告了假返乡了,洪大娘和戚大婶是本地人,也都回家忙着过新年了。离除夕还有一两天,笑笑索性就关了客栈的门,正式放年假了。
以往逢过新年时,客栈内只会剩下我,笑笑和开心三人,还有将军。
当初我养将军是让它帮我们看门的,但没想到后来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将军真的很厉害,可以以一挡十,尤其是它那招飞舞翩翩的撕碎功,无狗能及。
古代人比较纯朴,不会象现代某些人,在每逢过年时候,大偷特偷大抢特抢,再加上武功比较厉害的笑笑,所以我们一家子基本是可以高枕无忧。
今年较往年特殊,我们这裏又多了两张嘴。
其实我心裏也很纳闷,那两张契约无论是对夜寻欢也好,对汪书柏也好,到这时候应该说是废纸几大张,他们如果想趁过年时候回乡探亲,然后一走了之,我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当然,汪书柏可以走,但夜寻欢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他走,至少我要拿回我的簪子和知道寻的下落。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如果说夜寻欢是江湖中人,偶尔多少会有点银子,不需要我每月发的那几个银两也就算了,但是汪书呆,我除了包吃包住,并不曾发给他一个子,他一个穷书呆子,好象有时会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送给笑笑,甚至还有上好的姻脂水粉,他哪里来的银两?我甚至也开始怀疑他来我们龙门客栈的真正原因了。
这两个男人看上去都是好人,但是又让人莫明的怀疑他们别有用心。
我又做起了小工,还做起了一大家子的伙夫,话说现代挺着啤酒肚的不是老板就是那伙夫,而我又是几个当中号称最肥的,那么成为这光荣的伙夫一职,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笑笑不会烧饭烧菜,更不要提开心了,也不要指望那两个男人。
其实我也不是经常下厨,我们一家三口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客栈里噌饭噌菜,只是每逢过年过节,还有心情好的时候和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下厨,至于好不好吃,也就那样,反正吃不死人,而且全县最有名的医馆刚好开在隔壁。
话说这日,我又起的很晚,四处无聊的转悠之下,瞅见开心、夜寻欢和汪书呆三个人在我建的那半个篮球场上打球,笑笑则是坐在一旁观看。
我手也痒了,于是跳了过去。
不知道是我上辈子和汪书呆有仇,还是这辈子两人八字犯冲,他一见着我去,气也不吭地就下场了。
切!死样。
“老妈,你上次说要教开心灌篮的,今天正好,欢叔和书柏哥都在,让他们也见识见识。”
开心很奇怪,他叫夜寻欢是欢叔,却叫汪书呆书柏哥,其实汪书呆和我同年纪,真搞不懂这个屁孩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其实,只能说半吊子的会打蓝球也只限当年上学的时候,同样是男人婆,当然和几个兴趣的相投男人婆一起瞎抢抢球罢了。
想起当年三步上篮的时候,经常左右左的数着,就变成走步了。哪里会什么灌篮,只是知道那些姿势罢了,可惜开心还太小,我也只不过一米六八左右的个头,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对我们来说是望尘莫及。
至少也得要长到象寻那样的身高,我不经意地瞟向夜寻欢和汪书呆,呃?我怎么才发现他们两个都属于高大挺拔型的,回忆一下,貎似他们两的身高和寻的差不多。
也不管今天穿的是长裙,接过开心手中的球,就运了起来,试着寻找当年的感觉,结果很不幸,球从篮筐的这边直接飞向那边,正好落在夜寻欢的手中。
我脑子一转,走了过去,开口对他说:“开心和你说过什么叫灌篮吧。”
他勾了勾唇,点了一下头。
“我还是不死心,再跟你打个赌,如果我能灌进去,簪子就还给我,你也要遵守你的诺言,怎么样?”我体内有一种蛮劲,好象是从五年前我醒来以后就存在了,如果他答应,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要试试看,赌一把,跳到那个篮筐的位置。
他突然将球送进我怀里,竟然很干脆地应了我:“好!这次就跟你赌。”
欣喜若狂。
找了个人认为的最佳点,我拍着手中的球,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正对面的篮筐,深呼吸一口,虽然无法象NBA的那些强人们单手抓球,但是拍球加双手抱球总是可以的吧。
提气,向前冲,高高地跳起,使出要把篮框砸碎的力气将球给砸进去……
与此同时,夜寻欢的声音莫明其妙地响起:“小洛,你使的力量过了。”
“轰”地一声,我一头撞在篮板上,双手空空如也,貌似原来手中的篮球应该是越过篮板上方飞了出去吧……
“老妈!”
“姐姐!”
痛得我两眼直冒金星,接下来的此景,应该是某女直直地从篮筐摔下,跌成某字状的情景……
就在要落地的那一瞬间,我被夜寻欢给接住了。
“啊!好痛!”我感觉到鼻子里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往外直冒,用手擦了一下,吼!真的流血了。呜呜呜!貌似只有上小学的时候,走路不长眼,摔了一个大跟头,才会流鼻血,距今也有N多年了吧。
流年不利啊!原本我是可以灌进去的啊,只不过劲使过了而已……
“娘,你没事吧!娘,你鼻子流血了。”
“姐!夜大哥,你抱我姐回房,我去拿棉纱。”
此刻,将我轻放在地上,一手扶着我,一手捏着我鼻骨上方的夜寻欢,衝着我大叫起来:“不要仰头,伸长你的下颚,张开嘴。你是猪啊,鼻子流血了,不知道用嘴呼气吗?”
呃?他刚才叫我什么,叫我猪,会这么叫的,没有几个人,除非跟我天天接触的人,耳濡目染了。
我情绪一激动,顾不得鼻血直流,两手紧紧地抓住他,发出怪怪的鼻音,急急地问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到底是谁?!”
他愣了一下,并未应我,松了捏我鼻子的手,改将我抱起,径自往我房的方向走去。
心中开始澎湃,这感觉……
很快地,鼻血止住了,但是我也没找着机会跟他说上话,除了开心和笑笑时时刻刻的跟在我身边之外,他也好象刻意的在躲着我。
我要证实,我一定要证实他倒底是不是他。
明天,就是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