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闭着眼,静心在念经的当头,突然听到霍无影的声音,我猛地睁开双眼,就瞧见他和夜寻欢两人一脸焦虑的身在那屋里。
生命就象是即将被吹熄的火光,忽然间又重新燃起,有了新的希望。
我在这裏!我在这裏!夜寻欢,霍无影,我在这裏呀!
我费力地挣扎了几下,虚弱地张开嘴,无声地喊着,他们却听不到。
“轰”地一声,夜寻欢将那张桌子给掀了,盛怒中的他表情显得好可怕。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过,不由地眼泪簌簌地往下直落,我以为我的泪早已干了。
霍无影无奈地说着:“你冷静些!你急?急就能找到她?你也看到了,昨夜在这裏的,是刚被抬出去的那个,不是她。这京都的每家妓院都找过两遍了,这百花堂已经是第三次了,就连昨夜平远候府我们也走过了。你……”
“你给我闭嘴!假若不是你和衡敏突然跑出来乱搅和,她就不会生气,就不会落水,我也不会受伤而让你去跟着她,她也就不会失踪。我叫你守着她,你都做了些什么?”夜寻欢怒吼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后来没有跟着我,是受伤了?好好的,为什么会受伤?衡敏是谁?那个花神?
“你怪我?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喜欢来瞎搅和。衡敏的事,还不都怪你自己。谁叫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刺|激她做什么?你一向够定力,我只不过陪她喝了点酒,你就把我给揍了一顿。嗤!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夜使大人的醋劲一上来竟是这么大,早知道我早就粘着她不放了。你有法子让谷内谷外的那些女人个个对你服服贴贴,你怎么就没法子让她也对你服贴?”霍无影不干示弱地回道。
我不由的睁大了双眼,生怕他们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霍无影那天莫明其妙的易容是因为他吃醋,被他打肿了脸?那女人也是因为他吃醋用来刺|激我的?
“哐”地一声,夜寻欢一把捶散了那张床。
他指着霍无影的鼻子道:“我不想跟你吵。我明白你和衡敏是来做什么的,我的命我自己掌握,不需要你们为我操心。对于衡成,我永远都会遵守当初对他父亲的承诺。假若你留下来是真心想找到她,我不甚感激,倘若不是,就请你离开,否则不要逼我像对衡敏那样对你。”
“你明明知道她终有一天会害死你,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天下之大,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她不可?”霍无影道。
我猛地一惊,为什么说我会害死他?听霍无影的口气倒像是来对付我的,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的出现皆因为怕我害死他?为什么说我会害死他?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会是她一人,其他女人什么都不是。”他郑重地道。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会是她一人……
啊!这句话宛如钟鼓之音,重重地敲进我的心中。当我决意斩断情丝的时候,为什么他却不愿意……
“你在逼他们。”霍无影无奈地道。
“那就试试。”
夜寻欢走了,霍无影也走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从我眼前消失,我的希望之火再次燃尽了。
不要走,我在这裏呀。夜寻欢,你不要走啊,我在这裏,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呜呜呜……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除了哭之外,我还有什么选择?
呜呜呜……
良久,司行风又回来了,除了那名女子,还有一个男人。
现在我一看到雄性动物就浑身颤栗,我惊恐地看着那男人往我颈下点了两下,便恭敬的行了礼退出去了。
虚惊一场,原来是帮我解穴的,还帮我解了绳索。
绳索被解开的那瞬间,我便直直地坠了下去,那名女子连忙用双手托住我,让我倚偎在她怀中。我好比一个在大海中随浪逐流生命即将殆尽的人,垂死挣扎间抓住了一块珍贵的浮木。
她的头发是披散着的……
为什么我连累了她,她还对我这么好?
司行风冷着一张脸道:“待会就送你到前面去。”
呵呵呵,该来的还是要来。
“司行风……”我张了张嘴,轻轻地唤了声他的名字,听到了微弱的声音。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他怒道:“夏之洛,好好的享受你最后的安宁,今晚就轮到你上场了。”
他说完,转身意欲要走。
我依在那女子的胸前,吃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望着他的背影,我嗤笑起来,道:“在以为我死了的五年裡,你过地幸福开心吗?哪怕只有一天,你有过吗?”
他的脚步停住了,背对着我,身子在瞬间僵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