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长途奔袭(2 / 2)

零零星星埋伏在洞穴山坳的五千汉军陆陆续续从藏身之地走出来,轻装上阵,身上只带了三日干粮,趁着夜色,纷纷向边境线一条隐秘的小径走去。

为了不发出声响,每个人的口中都塞了一枚枣核,真正地衔枚而走。

汉军中能打的将领,除了那灌婴率领骑兵待命之外,利苍,利豨,张耳,靳歙,傅宽,还有一帮魏国降将均参加了这次突袭行动。当然,其中少不了三军总指挥韩淮楚本人。而前将军曹参将会率领汉军主力候在大营,只待烽火一起就领大军北上,参与围剿赵军的行动。

小径虽然阴暗隐秘,却并不算很长,只有三千来米。对于一个个苦练了两个月的飞毛腿来说,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当五千号人全部秘密进入太原郡时,那在边境线上赵军设立的哨所丝毫没有察觉。

下一步就是沿着河岸全速赶往邬县赵军军营。从边境线到邬县的距离与从夏阳到蒲坂的距离一模一样——一百六十里。也就是说,汉军将士要用五个时辰来走这段漫长的道路,从戌时一直要走到次日寅时。其实韩淮楚的预计有所保留,身上披了沉重负担半日能走百里的飞毛腿,如今卸掉了负担,不用四个时辰就能走完。

也是天公作美,此夜乌云密布,星星都隐藏在乌云之后。队伍彻底分散开来,在浓浓的夜色中一路急行军。北国的百姓通常睡得早,路上稀有行人。偶尔遇到有赵军的巡哨,那开路的突击队员——利苍父子就毫不客气下手干掉。

丑牌时分,五千汉军悉数来到了预定的集中地点,邬县河岸的树林。

新被提拔为军侯的盛万带领五十余名水鬼跳入冰冷彻骨的汾水,向着河床底下摸去。

“兵器还在吗?”韩淮楚小声地询问。

“在!”那盛万从水底探出头来,肯定地回答。

一条条绳索从岸边垂入河底,岸上的汉军忙着拉绳卸扣,水底的水鬼忙着用绳索套住一柄柄大刀长枪。流水线作业,各负其职。只用了一炷香的工夫,几千只刀枪连同弓箭一起启出。

有读者会问,不会这么快吧?打结松结都不止一炷香呢?这就要靠韩淮楚教给汉军在特种部队学过的水手打结方法——简单通过结:将十余柄兵器同时打结,既牢靠又易于松卸。

蒙胧的月光下一柄柄刀枪寒光簇簇,汉军将士人手一把武器。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摸近那连绵十里的赵军大营。

这段路虽短,却是胜负攸关。若是被赵军巡哨撞见那就功败垂成。将士们依旧化整为零,小心翼翼地先前摸进。听见马蹄声响,就卧倒地上。此时此刻,只听见那一颗颗心在砰砰乱跳。

信鸽已在半路放出,在那平阳汉军大营内焦急等待的灌婴会立即率领五千骑兵如旋风般赶到前线。按预先的估计,骑兵将在天刚刚亮,也就是卯时来到。

所幸那巡哨不多,只遇见两起。又因夜色昏暗,加上汉军的谨慎。当韩淮楚所领的百人尖刀排进入赵营一箭之地,赵军依然毫无察觉。

不能怪赵军大意。那夏说就是拍破脑壳也不会想到,劫营会用清一色只靠两条铁腿走路的步卒。

夏说乃是陈余的嫡系,治军不可谓不严谨。只见那辕门后一座高塔上挑起火把,一位哨兵手提号灯依然在警惕地站岗。辕门前灯火通名是二十几个士卒在把守大门,虽然夜已深沉,却见不到一丝倦意。透过那栅栏,依稀可见成队的哨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巡营。而在辕门前的数十丈内,扎起了密密麻麻的路障——鹿角荆棘。

望着这只能用来陷马却挡不住步兵前进步伐的路障,韩淮楚心中只是冷笑:“陈余师兄,你带兵带得不错,只可惜这次遇见的对手是你师弟。”

一个时代只能诞生一位真正的战场骄子,其他的各路英雄豪杰只会统统沦为衬托那骄子的配角。

只见韩淮楚手一挥,匍匐在地的一百名身负夺门任务的汉军将士伸手操起了负在身后的铁胎强弓,把那弓弦拉满,扣上了追魂夺命的利箭!

精挑细选的尖刀排队员,为这一刻已经苦练了两个月,个个是军中箭无虚发的神射手。

那寨中巡逻的哨兵终于走远,就见韩淮楚手做了一个有力的下劈动作,一阵梆子作响,一枝枝冷箭应声而出。

成绩非常令人振奋,二十几个辕门前的衞兵连同高塔上手提号灯的哨兵一起被干掉,没有一个人发出一声叫喊。

“冲!”韩淮楚毫不迟疑颁下了进攻的命令,身形一窜,向着那辕门快如脱兔般奔出。在他身后,就是一百个铁血的儿郎。

韩淮楚的轻功早就如臻化境,只几个眨眼,已到了寨门之前。

没有用刀劈那寨门,而是用匕首挑开横栓,轻轻地推开。那赵军大营,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除了那已经走远的一队巡营的哨兵之外。

与此同时,站在远处观望的五千汉军纷纷出动,如一团疾风暴雨逼近赵军营寨。

这一切简直是太顺利了,顺利到在放火之前可以放开手脚去夺敌人的战马。

那“赵奸”张耳早就透过他亲信,把那营寨的布置打听得清清楚楚。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有一处马厩,一个马厩大约有一千匹战马。

若是靠两条腿走路的步卒配上战马,立马就变成威风八面的骑士。只是那赵军营寨纵深宽广,不能指望将全部战马抢到手。

“先夺马,再放火!”韩淮楚断然下令。身后的汉军儿郎立即心领神会,如一股洪流冲向两百步之外的马厩。

看守马厩的马夫还在睡梦之中,压根就没弄清是怎么去回事,门就被汉军用大刀劈开。等他们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一柄柄兜头落下的刀光。

栓马的绳索被砍断,战马受惊,发出了惊慌的嘶鸣。这意味着睡梦中的满营赵军会立马惊醒。

不能迟疑。一个个汉军跳上战马冲出马厩,手拿火把对着那草料,粮囤,营房乱投。连绵十里的赵军大营,顿时火光熊熊,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那代相夏说听得慌乱,急忙披甲上马仓促应战。黑夜中也不知汉军来了多少人马,只闻四处喊声大作,杀声一片,赵营内已是刀光剑影。

欲知汉军如何拔掉挡在前进路上的夏说这根毒刺,请继续追读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