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南带我们来的这家会所,装修比较古朴别致,外面廊檐上藤萝垂地,裏面的地面擦得光可鉴人,就连楼道两旁的画,很多都是出自名家手笔,价值不菲,令人垂涎三尺。女侍应生们穿着紧身的旗袍守在各个路口要点,组成了一个完美的人肉防迷路系统。
据说这裏是西北地区最高级的会所之一,是名流名媛明星财阀最喜欢来的场所,光是办场生日会场地费就能耗费数百万。
这一路走来,和在红地毯上走没什么两样,周围很多人都在看释南,也有人频频对邹淮扬点头,他们俩才像是活在被人关注的闪光灯下,是被人仰望崇拜的阶级,而我和余喜,还不及旧时候的丫鬟受人礼待,估计是被当做了他们的拎包小妹。
我略微有点不爽,于是找准时机一脚就踩上了释南的鞋,他蹲下擦鞋的时候,我绕到他身前,把包扔给他,并居高临下地问道:“亲爱的释南,十点钟方向那个女孩一直在冲你微笑,甜得要死,你们是不是认识?”
余喜也火上浇油说:“哎呀,甜成那样我还是头一回见,看上一眼,我糖尿病都快要被她勾出来了。”
释南露出了八颗牙齿,还挺开心,不知道我踩他鞋跟的行为到底有什么可乐的,导致他仰着头一个劲儿地笑着看我,笑得比那女孩还要甜上几分:“不认识,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我喜欢吃酸的,山西老陈醋这种尤为喜欢。”
虽然他连十点钟方向瞟都没瞟一眼,但我还是哼了一声:“你才老。”
邹淮扬惯会抓重点的,他皱了皱眉头,看着余喜问:“余助理,你有糖尿病?入职的体检报告里怎么没写,这可能涉嫌欺诈——”
余喜右手捂额头,打断说:“这是修辞手法懂吗!我的个爹,跟你交流真的要累死!”
邹淮扬说:“我并不是你爹。”
“……”余喜被噎得翻了个白眼,懒得再争辩,她风风火火地拽着我走到了他们前面,然后随手端过侍者托盘上的香槟小饮了一口,顺便用下巴向不远处的墙壁点了点,示意我看:“我的天呐,循循你快看,那幅画也太鬼畜了,简直是以一己之力,在坏整片风水!哪个脑残画的?”
我停留在余喜口中的那副脑残画作之前,只听她继续滔滔不绝道:“对了,你知道演电影的那个牛贝贝吗,不知道是不是用脚后跟画了一幅画,丑到人神共愤,结果被人以十八万的价格拍走了。这些有钱的大老板脑子里是不是都有泡啊?”
说这话的时候,牛贝贝正好从我们旁边走过,她很瘦,比当红的女明星都要瘦一圈,感觉风一吹,她就能飞到天上翱翔十八小时。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瘦是瘦,胸前却并不平坦,就像塞了两个炸弹,鼓鼓囊囊随时要爆出,炸得人有点眼晕。
在我还来不及捂余喜的嘴时,牛贝贝退了回来,衝着我们这边兴高采烈道:“嗨,释南~淮扬~”她顺带瞥了余喜一眼,“我的脚后跟不会画画,不过要是有人买,我不介意去学一下。”
余喜瞬间垂下了头,只听牛贝贝开始对释南发功,声音嗲到能唤醒人一身的鸡皮疙瘩:“释南,我好想你啊,最近在忙什么?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怎么都没有回呢?”
“忙着谈恋爱,没时间回你。”释南完全没有给牛贝贝留下一丝一毫地客套空间。
牛贝贝转而对邹淮扬发起功来:“淮扬,你上次给我设计的晚礼服,把同行都快要嫉妒死了呢~对了,最近还有档期吗?我有一场颁奖礼需要礼服,价格好说,随你定。”
“档期的事情,你咨询我的助理吧。”说完,邹淮扬就无情地将余喜轻轻往牛贝贝面前一推。
余喜只能硬着头皮,一边在牛贝贝的镭射眼神中开始查档期,一边小声嘟囔着:“为什么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即使被辞退了也没那么糟糕的感受?Tell me why?”
我小声解答:“因为辞退你的话,就太便宜你了。”
邹淮扬又对牛贝贝说:“如果还有档期,你就让她记录一下你想要的风格和要求。”
牛贝贝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不怀好意:“多详细都行,是吗?”
邹淮扬说:“尽情使唤。”
余喜抽筋的嘴角我故意视而不见,我的注意力全在那副被余喜喷过的画前,我认真地欣赏着,感受着,陶醉着,因为——
“这是我的画。为什么会挂在这裏?”
我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释南。释南此时的脸色已经黑了两个度,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有点郁闷地说:“突然觉得这裏空气不好,小青龙,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我还知道一家特色酒吧,可以边喝酒边撸大串的烤腰子,感觉也很符合你的气质,走呗?”
在我想吐释南一脸的时候,我听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又温和的男声响起,他在叫我:“循循?”
我抬头一看,那人正是乔枷木。
在视线碰撞之时,能感觉到乔枷木微弯的笑眼里,在对我传达明确的信息。这裏是他的领地,也是我卖出去的那幅画作出现在这裏的原因。
释南完全没有看乔枷木一眼,他抓着我的手腕,很是任性地要走,倒是邹淮扬用着男人的方式来解决这个突发|情况,他还是礼貌地对乔枷木伸出手,迎接对方的走近:“乔总,没想到在这裏碰到你,释南带我们过来玩玩。”
乔枷木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修身高定西装,显得身材倾长,袖口上镶钻的那颗扣子都设计的特别有新意,他并没刻意彰显自己成功人士的格调,而是轻松地握上邹淮扬的手,就像对待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春风拂面又成熟稳重:“你们来玩,怎么也不说一声?这间会所我朋友不想开了,我还有点兴趣,所以不久前就接手了。”
释南略有讽刺之意的眯起眼,笑了一下:“不得不说,乔总你感兴趣的东西还蛮多的。”
“都是些小产业,随便投资一下。对了,”乔枷木微微附身凑近释南,但却用着我们都能听清的声量问道,“你还好吗释南?有传闻说你前阵子心都快碎了。”
听到这句,释南的笑容明显裂了,就像随时要战斗一场,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改变策略:“不要轻信传闻,我好得很,恋爱中的男人都是幸福得冒泡,乔总,你大可以感受一下。”
这种炫耀领地的方式和小狗撒尿有什么分别?我有点想嘲笑释南,但此时此刻拖他后腿就有点太不够意思了。
“又恋爱了?那太可惜了。”乔枷木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也并不去直言挑明,他引领着我们一起走向一间包房,“来,给你们介绍一些朋友认识。”
当然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邀请,特别是艺术和商业也能够画上连接线的今天。在进包房门之前,乔枷木多看了我几眼,尽管他的各种联系方式都还躺在我的黑名单里,但他依旧用着很友好的口吻夸赞我,像是没事发生过一样:“循循,你今天穿这一身很漂亮。”
“谢谢。”我摸了摸鼻子,觉得稍稍有些尴尬。
乔枷木接着又问:“吃了吗?”
我礼貌回答:“吃了,刚吃过。”
“但是没吃饱!”释南突然插嘴,顺便指了指刚从牛贝贝手中脱身回来的余喜,“乔总,纪循循和她的小姐妹都说想吃糖醋排骨呢,没办法,女孩子一会儿一个主意,比较奇葩。我们稍稍坐一会就走。”
这么高大上的会所,是绝对不会有糖醋排骨上场的位置,而被归类为奇葩的是我和余喜,他释南不过是勉强带路的样子,完全不伤自己的逼格。这一招用的好漂亮啊,我有预感释南稍后就会被我用九阴白骨爪挠死。
但让我们都没有料到的是,资本家的疯狂程度和艺术家的任性程度竟然是不相上下的,乔枷木抬手叫来了一个侍应生,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就果断定了下来:“我叫了三个菜系的师傅来会所做糖醋排骨,大家就在这裏吃吧。”
在我们一行人傻眼的档口,乔枷木又温和地解释道:“糖醋排骨在三个菜系里都有,沪菜用料简单点,注重的是酸甜的口味,裏面有加番茄酱;浙菜用料比较丰富,做法也很精细,值得一尝;当然还有川菜系,裏面总是不忘加葱姜花椒与辣椒,很下饭。”
我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出去吃就行,在这裏怎么好……”
这不就跟对着蒙娜丽莎吃炒河粉一样不搭吗?那画面我想都不敢想,简直要Low爆地心了!
不过乔枷木很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也正好想吃,自己的地盘没那么多讲究。”
余喜满面红光地对我赞赏起了乔枷木:“我喜欢他!如果此时我面前有按钮,我一定会为他爆灯!”说完,又拍了拍释南的肩膀,略带同情地说,“释南,不是我说,你输了。”
释南翻白眼吐槽:“你当自己在参加非诚勿扰吗?你连女嘉宾的海选都进不去的,清醒点。”
余喜并不在意这样的攻击,拉着我进了包房,那雀跃的姿态,就像地下党终于见了光,找到了伟大的组织,一头奔向了新希望一样。释南紧跟着我们,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追问:“美食计你们都能上套?刚不是吃了我的炸酱面吗?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可惜的是,良心这种东西,年轻人平时用的太少,此刻被冰冻着,一时半会儿真的很难解冻。
作为一只忠实的颜狗,我对男神的爱总是非常不称职,很容易飘摇摆动,有时候释南突然跟我说我男神最近如何如何了,我都要反应个好半天想想,我那几天的男神换成了谁。
这回进了包房,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几乎要涅槃了,因为我喜欢过的男神几乎全都在这裏……各行各业各个领域,比如画画的、雕塑的、歌手艺人、商界传奇、电竞达人等等等等,他们无一例外地是用颜值吸引了我,然后又用才华征服了我。男神指引着我前进,男神充斥着我的神经,那一刻,余喜的鼻血比我先奔流出来。
余喜说:“循循,你掐我一下。”
我顾不上掐她,因为我得先掐我自己:“啊,痛!不是做梦!”
余喜也跟着呼了声“痛”,原来是邹淮扬踩了她的脚,越过了她去跟裏面的熟人打招呼。
我做过很多白日梦,唯独没做过这个,喜欢的男神全在我眼前,这种生活我做梦都能笑醒。不,我不能笑,醒了这好日子就没了。我用胳膊肘撞了撞释南,提醒他看:“你看那个是不是网络红人马甲哥?果然很有型啊!我好想偷|拍他!”
释南满脸不屑道:“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才会懂?他微博的照片全都是P过的,连胸肌都P的男人根本就不属于人类的范畴,拜托请重塑你的品位、端正你的审美。”
“你这是嫉妒。”
“我嫉妒?呵呵。”释南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胸部,“感觉到了没,老子抖动的胸肌都能产生核磁共振,会嫉妒他们?”
我抽回了手,瞪他一眼:“哎呀谁管那么多!我们颜狗活得很简单的,帅就行,不管那些胸肌是阴影画出来的,还是P图P出来的。”
释南十分无奈,举起双手妥协:“跟你沟通真的需要费劲我全身的力气。”
我有点惆怅:“诶你说,这么多女人在这裏,我怎么样才能让男神们对我印象深刻呢?”
释南给我出主意:“你去挨个赏他们两个大耳光,保准记住你,印象深刻无人能比。”
“我要的是好印象!不是留下一个我是神经病的印象!就知道你狗嘴裏吐不出好主意!”我哼了一声,竟然还没对释南死心,“诶你说,女生有什么技能可以让男神眼前一亮?靠画画行不行?”
释南摇头:“不行,想要眼前一亮,你需要会电焊,绝对亮,还闪呢。”
我呸了他一口:“你滚!!!”
这个包间很大很豪华,不仅有男神,还有光鲜亮丽的女神们不断进出,她们穿着各种各样的礼服,造型完美得像是随时可以登上领奖台發表获奖感言,衬托得我和余喜更加像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柴火妞。大家自由分散在各处玩着,我还看见有几个男明星正聚在一起打电动。
我是按捺按捺再按捺,才控制自己不要掏出马克笔和签名本,但是余喜的自控力比我低太多,她已经撒开丫子去找男神们合影了。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偶像帅哥哥,机会难得,该表白就表白,该求爱就求爱,她根本没在怕的。
乔枷木挺忙碌,过了一会儿才走到我们面前说道:“今天会所重新开业,所以朋友都来捧场了。你说巧不巧,那么多地方可以去玩,你们偏偏走进了我这裏,所以无论如何,今天定要赏脸到底了。”
“乔总真是爱说笑,有你亲自招待,我们才不会跑,一定会好好消遣啊。”释南冷笑两声,一看就是想要搞事情,只见他望向包房门口,“菜怎么还没上来,这速度不行啊,小青龙都饿了。”
我嘟囔:“我其实还好……”
释南的胳膊从我脖颈后圈过来,顺势捂住我的嘴,强调说:“你明明已经饿得瘦了两圈,这会所看来不怎么样,让女孩子等待的时间太久,娇花都快要变成黄花菜了啊。”
我头一次被释南封赏为“娇花”,没想到却是在这种境况下。
乔枷木边走边给我们介绍朋友,也不断有人过来跟他攀谈,他认识的人很多,社交技能简直满分。大家彼此客套地打着招呼、加微信,就当认识了。可惜的是,我的手机不知道落在了哪里,掏遍口袋都找不到,所以只能干瞪着眼看着他们互相扫码对方的二维码名片。
又过了十几分钟,侍应生们就端着数道菜进来了,还是直奔我们的方向,放在了离我最近的茶几上。肉的香气从各种品牌的香水气味中突出重围,引得不少名媛频频侧目。释南好死不死地抬起两指对侍应生说:“加两碗米饭,给这两位女士。”
侍应生为难道:“没有米饭……”
释南掏出钱包,拿出十几张红票子塞进侍应生手心:“买袋米,再买个电饭锅,现蒸。”
“释南,你不要闹了!”我的劝说丝毫没有作用,释南他不管不顾,先夹了一块排骨给我,喊我快吃。
乔枷木也夹了一块给我,让我不要客气。
然后余喜也夹了一块给我,凑热闹般地对我挑挑眉。
在这种奇怪的氛围影响下,不知道是否出自故意,就连邹淮扬都出其不意地给我夹了一块排骨!
我:“……”
这滋味就像,我本来硬凹一下勉强还能去演个《欲望都市》什么的,结果夸嚓一下,我主演的戏就变成了《乡村爱情》,风格淳朴,猝不及防。我恨不得把头埋在裤裆里,从此不再见天日。
释南很了解我的,他完全可以洞察我的心理活动,知道我的顾虑,这时他讲:“小青龙,你不用拿捏着形象包袱,你走的是才华路线,放开自己,好好吃,不要害羞。”
我说:“我后悔了,我想走花瓶路线了。”
释南说:“来不及了,已经晚了。”
我没有当场用筷子捅死释南,那绝对是因为爱情。
余喜认为,既然已经这么俗的在高端场合嗑起排骨了,那不顺便玩一下最庸俗的群体游戏——真心话与大冒险,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她才刚一提议,释南就嘀咕了一句:“这么LOW的游戏……”
但是乔枷木点头应允了,还去叫别的朋友过来参与,特别刷好感度。余喜看着释南啧啧的摇头,仿佛又想说释南输了。还没开口,释南就接了一句:“我是说这么LOW的游戏,找我就对了。”
我:“……”
于是很快地,会所包间里的高雅文艺风变成了喧闹酒吧风,连灯光都开始变得奇怪,带着旖旎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余喜丝毫没有觉悟地跑去酒架拿回一瓶酒,放倒在茶几上:“那么就从我开始吧,我来转,瓶口转到谁,谁就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如果做不到,就喝酒!”
话音才落,她就轻轻一转。我阻止不了余喜,所以只能赶紧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裏,试图逃离这种游戏。那瓶酒转转悠悠了好几圈,最终停下,瓶口对准了我。我嘴边的糖醋排骨立刻就跌落回盘子!
只见余喜对我单眨了眨左眼:“循循,你会选大冒险的吧?”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根本就是故意转到我的吧?在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反对,余喜就迅速地说出要求:“很好,瓶口和瓶底对着的两个人,也算是一种缘分,为了感激这份缘,那么就——舌吻两分钟吧!”
我朝瓶底方向看了过去,那里坐着乔枷木。他好像也有点吓到,送到嘴边的酒杯都停顿了一下。
我:“……”
释南就坐在我旁边,我感觉我半个身子都僵硬了,要不是看在余喜是女人的份上,她肯定已经被释南堵到厕所里殴打了。余喜这种情商啊,在电视剧里根本活不到三集,别说坏女人放不放得过她,肯定连男女主角都经常一起虐待围殴她。
周围响起男人们的起哄欢呼,连他们的肾上腺素集体升高我都能感受到……靠,瞧他们激动的那个样,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这种状况我真的不太善于应对,我对乔枷木客套道:“那个……乔总你西装穿得这么规矩,真的不热吗?”
我的本意是想提醒一下大家,一个个都穿得人五人六的,又是西装又是晚礼服,就不要继续这种奇怪的游戏了吧!但乔枷木明显没有抓住重点,他隔着茶几望向我,恢复到杨柳拂面的温暖模样:“你的意思是,想看我脱衣服?”
周围又再度响起口哨声,这下我恨不得学鸵鸟把头扎进沙堆里!
释南及时开口搅了局,虽然还不忘补插|我一刀:“别误会,她不是想看你脱衣服,你不妨理解为她想看你在街头裸奔比较恰当,她这人很恶趣味的。”
“我哪有!”我改了口,“我要重选,我选真心话!”
余喜不爽:“怎么可以重选?!那可是要罚酒的!”
“那就我替她受罚呗,多大点事。”释南端起一杯高浓度的酒喝掉,然后看向我,“说下你的真心话,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的异性是谁?贝克汉姆还是吴彦祖?”
余喜立刻就不乐意了:“这么敷衍的真心话问题,释南你放水放得有点大啊!”
这何止是放水,简直是在泄洪,我加码又问:“南哥,选项里没有你吗?”
他突然有点不自在,别扭又期待道:“那好,贝克汉姆、吴彦祖和释南,你更喜欢谁?”
我一拍茶几,给予他肯定地回答:“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吴彦祖!”
余喜顿时乐不可支,拍着自己的大腿:“哈哈哈哈教科书般的自取其辱!完美!”
释南:“……”
很多笑声响起,刚才损友余喜为我量身打造的尴尬已被一扫而光。
轮到我转瓶子了,这一转,瓶口就慢悠悠停在了邹淮扬的面前。我发誓我跟余喜可不一样,我可没有动手脚,这一定是命运,啊,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我问他:“邹大设计师,选大冒险吗?”
“都行。”邹淮扬特别上道,关键时刻一点都不怂,也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释南先我一步举手:“好,我来提议!谁能舔到邹淮扬的腹肌,我就送她一幅画!”
这提议一说出来,我就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暗自沸腾,很多精致晚礼服女神都害羞或者矜持地一笑,有的女神脸颊上流露出了一丝蠢蠢欲动,我还看到牛贝贝已经朝前迈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