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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玟追上前, 截住了辛悦说:“你别逼我,我可以跟祁伟业建议,你不是适合去吉科布理想的人选!”
听到这里,辛悦已能判断落下结论了。凭高玟对自己的感情, 如果她有左右祁伟业的能力,也不会来寻自己。
高玟有高玟的固执与高傲,别人不懂她时,她就是个阖紧了的贝壳。懒得周全他人的目光。而此时此刻, 高玟站在江风中,头发渐长了,发梢罩住了脸颊,显得那么纤细脆弱, 楚楚可怜, 世界都应当温柔待她。
辛悦抬起手, 想帮高玟掖发梢,却停在半途攥住了拳。辛悦问:“你听我话么?”
高玟抿住了嘴唇, 声息略有哽咽问:“……我什么时候, 成了应该听你话的人了?”
辛悦向她微微笑着, 轻声说:“从前有只鸟——飞啊飞啊,一直不停。别人问它, 为什么不肯停?它说,它要找到太阳岛才肯停, 人家告诉它, 太阳在天上, 太阳光照射的岛,都是太阳岛。它不相信,一直飞,一直飞。”
高玟眨眨眼,辛悦脸上又呈现出那种笑容,从容的,狡黠的。高玟移开眼,口里说不出来,心里怨她信口胡诌。这人实在得寸进尺,没办法,因为是自己给的权利。
辛悦问她:“你觉得,它应该‘听话’吗?”
如果她答“不听话”,辛悦的坚持就没有错;如果她答“听话”,自己就不该坚持。她能答什么?答什么都不对!高玟心酸泛滥,从喉头向上汹涌。辛悦“嘘”的安抚声悄悄在耳边响起,“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辛悦走了,高玟掩着嘴缓缓蹲在地上。她上学的时候,有次痛经,在校会上。痛得她站不住,可她自幼被教导,一个淑女,可以站、可以坐,唯独不能蹲着,于是她疼晕过去。
这世界有白色,有黑色,但它们都不能代替“痛苦”,唯有“灰色”是痛苦的颜色。
……
高玟的警戒,预示着祁伟业必然收到了消息。辛悦耐心候了两天,果然等到一通电话,来自祁伟业的秘书。
来电通知她,祁伟业有意和她周三见面,辛悦问约见地址,对方说,到时候通知。
在这之前的一天夜里,辛悦意外地收到的丁贤的来电。
丁贤的声线轻且急,像避着人群,她说:“辛悦,你是不是找祁伟业了?你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任?说好的一起去,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高玟、丁贤都是和祁伟业有过直接联系的人,辛悦并不好奇她们获取资讯的渠道,事到眼前,只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怨恨。她说:“你答应我的事呢?你做到哪一样了?”
电话那头有人在唤丁贤,丁贤应和着,又放低了一些声音,“辛悦,我有不得已的地方。你得相信我……你等我好吗?你不能自己去吉科布……这事我一时和你说不清,你等我,总之,你等我!”
“我不想再掺和进你的生活,你,赵成城,怎样都行,都跟我没关;我也不想你掺和进我的生活……真的,特别累。”
“别这样……辛悦,我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我们不要斗气好不好?”
辛悦忍住了排斥的情绪,“……你有什么不得已?”
“辛悦,esse,esse这个阶段需要赵成城……”丁贤的声音悄然而颤抖,辛悦甚至听见了她气息的爆破声。丁贤在畏惧什么。
“esse需要赵成城……”辛悦闭着眼复述着。“esse只会越来越离不开赵成城,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从她给你引荐华图开始,一环套一环,esse就注定以后都不能没有她……她对esse的控制只会越来越深。”
“我知道——”丁贤接话。“我知道,可一切……到了这个份上,我有责任……我可以什么也不要,不能拿别人的明天做赌注……”
“都是别人吗?丁贤,都只是因为别人?难道,不是因为你不舍得你辉煌的事业,财富,你的野心?”
丁贤沉默了片刻,说:“辛悦,如果你和我站在一条水平线,就不会这样质疑我。我不否认,私欲,没错。所有的事,都离不开私欲,每一个人想要成功的心,都源于私欲。包括你,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轻视他人的前途?”
辛悦失笑道:“我向来,和你不在一个高度。”
丁贤暗忖两人迥异的落着点又造成了误会,不等她分辨,辛悦已把电话挂断了。
凉风拂着丁贤的衣襟,这个秋夜月圆如镜,可惜不遂人愿。
赵成城的声音在丁贤身后响起:“给谁打电话呢……”
丁贤说:“给我订机票,我要回凡兰,明天。”
“明天——好吧。你不处理完自己的事,也不会专心。”赵成城站在丁贤身旁,背景是辉煌的灯火和喁喁的人语声,种种牵绊以她为代表,有惹人烦倦的引力。
丁贤说:“成城,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感激。所以,我没有立场逼你,esse上了轨道,我会离开。”
赵成城安静地扶着栏杆,若有人是需伸手小心翼翼接捧的雪花,那么她,就是夜空中沉淀下的微尘。她不惧冷热,四季长存,若是还有那么一丝感觉,也只是被吹起的一缕,很快又会归于沉寂。这条穿戴着摩登衣饰的古老街道,像她坐在丁贤车里经过的古林西街。回忆永远从那里开始——她从母亲的家飘到父亲的家,又从父亲的家飘向一个又一个寄宿家庭,她感到,她会落定在这座城。深沉的黑色车玻璃,逐渐阻断了她瞭望的视线,丁贤说:“哲夫成城,哲妇倾城。你名字起错了,更倾向于后者。”
她掉头向丁贤说:“那是你不了解我。”
丁贤笑着递给她一支烟,“我可以吗?”
赵成城向来是乖巧的,令所有人满意的。连高玟那种挑剔至极的人也赞赏她。谁都可以任性,唯独赵成城不可以。她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拉锯与追逐,很快成了丁贤的情人。从此以后,丁贤再也没有对她有过这种好奇。辛悦出现的很早,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却并没有在她认知的情理之中。极像是,这个人,偷偷地,狡猾地,把她赵成城错过、也曾挣扎过的矛盾,化作情节,和丁贤经历了个遍。
赵成城和辛悦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们同样渴望财富,试探道德,丁贤却认定了辛悦。
当初,丁贤说的并不是这样,她要漂亮、不惹麻烦、有情趣、热的女孩子。
赵成城抓着冰冷的铁栏杆,说:“我和辛悦并没有差别。如果我做了辛悦做的事,你一样也会爱上我——你只是因为,她给你的挫折太多,让你误会了你对她的感受……”
“无关”,丁贤摇头,“即使你俩的行为互换,结果还是一样。”
赵成城认为丁贤这话不理智,是意气用事,不以为然地笑着。
丁贤认真说:“你可能觉得很好笑,按理,我和她早就结束了,我去法国的时候,辛悦搭的是去往加梅嘉的飞机,因为下雨,飞机故障,驻滞在了戴高乐。”
赵成城看着丁贤,丁贤说:“行为只是为结果做诠释。缘分。注定的。”
赵成城想了一会儿,笑了,这不在她理智的管控范围,“你醉了,宝贝儿。你要——理智一些,科学的态度,严谨地看待一切……嗯?esse的事,不要意气用事,到时候再说,ok?”
……
八月的凡兰还在暑天,作为隔热的天台小屋,添一个人,就是一个人的温度。辛悦不喜欢开空调,仍然还是拉上了窗帘。魏嘉宝没有穿内衣。
“你在你姐姐哪儿要听话,别给她惹麻烦,知道吗?”
“哎哟妈,知道了!你说了一万遍了,耳朵都起茧了!关了啊关了,你跟我爸说啊!”魏嘉宝关了视频。
“爸也肯让你来,他不是不喜欢你和我来往?”辛悦蹲在床边,撕蚊香液的塑胶纸。
“爸爸呀,嘴硬心软……他问过我几回呢……姐——”魏嘉宝伏在椅背上,看着辛悦挠着胳膊上的红疙瘩,嘻嘻笑着,“你说小——蚊——子,怎么不爱咬我呢?”
辛悦不肯回答,高玟叫“小文子”的事,不知怎么被魏嘉宝得知了。
“你赶紧明天走,别总赖我这,烦。”辛悦说。
魏嘉宝手指飞速地在手机键盘上敲字,分神应付辛悦道:“啊——你这里,距离老师家近嘛——”
辛悦伸头一瞧,“哟,和辛尚说话呢——”
辛悦语气带酸,魏嘉宝收起手机,“随便聊聊……”
辛悦抓过自己的手机,辛尚和她上次聊天,还在一周前。辛悦不高兴了。
魏嘉宝笑呵呵说:“姐。刚才丁贤和你说话了?是不是她的电话?”
“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