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柳北,弹汗山,鲜卑王庭。靡靡之音不绝于耳,鲜卑大王魁头袒胸露乳仰面躺在软塌之上,一名金发碧眼,身材火爆的西域女郎跨坐在魁头身上,两瓣雪白的丰臀不住摩擦,手中举着一杯西域葡萄美酒,仰头含上一口,缓缓喂入魁头满是黄牙的大嘴中。另有三名姿色稍差的西域美女站在大帐中央,借着帐中的靡靡之音,款款起舞,身上细碎的布条堪堪能遮住重要部位,不过随着她们幅度越来越大的动作,幽幽美景若隐若现,只让魁头气血上涌,欲火焚身。突然,紧闭的牛皮帐被人一把掀开,一条年轻大汉满脸怒容,不曾通报便昂首而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魁头的三弟,名叫步度根,虽然年轻,却天生神力,且一手一箭双雕的好箭法,与慕容恪一样,被称为草原上年轻一代最为出名的几位勇士之一。这群妖艳美女见有人不经禀报便擅闯大帐,不由楞了一下,但看清来人是年轻魁梧的步度根后,本来动作不小的艳舞动作不由又大了三分,坐在魁头身上的美女更是回过头来,一双蓝色的美目直直盯着步度根,配合着她身上玲珑有致的曲线,说不出的诱惑。与年过四十,肚腩硕大的魁头相比,还是年轻魁梧的步度根更得这群美女的青睐。年轻的步度根也没想到大帐之内会是如此一幅情景,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双眼有些看得直了。“滚,你们这些骚蹄子,竟然敢当着本王的面勾引步度根!”魁头重重一掌拍在身前美女雪白的丰臀上,瞬间便留下一个通红的大手印,笑骂道:“步度根可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若真能勾引上他也是你们的福分,就是不知道步度根能不能看上你们,哈哈哈。”草原民族对男女之事看得极淡,一女事祖、父、孙三代屡见不鲜,所以魁头的反应如此寻常,根本不以为意。几名妖艳女子纤腰轻扭,丰臀轻摆,缓缓从步度根身旁经过,刚才跨坐在魁头身上的女子还不忘伸手在步度根雄壮的胸膛上轻抚一把,然后荡笑几声,径直出账而去,临出账前,还不忘回头抛给步度根一记媚眼。“这就失了魂了?”魁头一拳捶在步度根的胸膛上,笑骂道:“你还年轻,你得知道,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不管是西域女人,还是汉人女子,你要多少就有多少。哪怕是汉人的公主,他们的皇帝也得给咱们乖乖送来。”步度根长舒一口气,终于回过神来。魁头伸手披上王袍,淡淡道:“什么事,让你如此愤怒?”“兄长,去斤部被灭了,身高超过车轮的男子被屠戮一空,女人和孩子被掳掠一空。”“什么?!”魁头大怒道:“是谁干的?匈奴人还是乌桓人?”步度根亦是一脸怒容道:“都不是,是该死的汉人,新任护匈奴中郎将张扬先是平定了匈奴之乱,然后率两万匈奴铁骑北出塞外,趁去斤部和乌桓那楼来部大战之时杀出,全歼去斤部,随后纵兵洗劫了去斤部。”“该死的汉人!他们怎么敢来挑衅大鲜卑?莫非以为鲜卑勇士的弯刀已经不锋利了吗?”魁头先是大怒,随后又不解道:“消息准确吗?懦弱的汉人什么时候如此大胆了?”“消息准确,慕容部的小王慕容恪亲自传回的消息,他率领五千大军意欲趁夜偷袭马邑城,但被汉人诡计所败,仅余千人回返。”魁头怒火冲天,吼道:“步度根,你去召集人马,我要让这群该死的汉人知道,草原上的狼永远是狼,羊挑衅狼的后果唯有死路一条!”“是!”步度根转身大步离去。马邑城外。张扬冰冷地目光死死盯着典韦,一字一顿道:“老典,伯温先生有要事前往洛阳,事关我军上下生死,需一员猛将率精兵保护,伯温乃我军军师,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你可敢领命前往?”深怕典韦不当回事,张扬又激将道:“你若自忖不行也没关系,本将自派林冲和老管护送军师便是。”典韦一双虎目黄光闪烁,闻言怒道:“主公休要小瞧我老典,哪怕十万大军来袭,某家亦能护着伯温先生杀个来回。”张扬道:“好,命尔率五百铁骑,护送伯温先生前往洛阳,于路听从伯温先生之言,不可率性而为,不可贪杯饮酒,尔可敢应?”典韦抱拳道:“末将遵命!”刘伯温道:“主公,洛阳之事宜早不宜迟,最好能在世家发难之前赶到,上奏天子,迟恐生变,基这便告辞了。”张扬还不放心,叮嘱道:“沈富在洛阳开的酒楼名为飘香苑,其中都是自己人,我已命沈富吩咐下去,伯温到达洛阳之后可接手洛阳的细作,大小事宜,皆由伯温决断,不需来回禀报。”刘伯温目露一丝感动,郑重道:“基记下了。”如此信任,机智如刘伯温也不能不心生感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己这位主公已经具备人君之象了。张扬肃立城头,直到刘伯温一行人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天边之时才转身回了城内。鲜卑王庭。魁头一身华贵王袍,腰间佩着一柄镶满宝石的锋利弯刀,一脸肃容,沉声问道:“步度根,总共召集了多少人马?”步度根年强的脸上满是怒容,愤然道:“弥加部、日律部、推演部、阙机部、独孤部等各个大小部落都对王兄的命令阳奉阴违,推说寒冬将至,根本不愿派出人马,唯有慕容部派慕容恪率领七千大军,拓拔部拓拔熙率一万大军,柯最部柯比能率三千大军前来听候调遣。”魁头一拳将面前的红木案几拍成两段,怒道:“这群该死的混蛋,自从先王被人刺杀之后便一直对本王阳奉阴违,如今居然敢公然不遵本王号令,实在可恶!”长舒一口气,魁头又道:“不过有慕容部、拓拔部和柯最部的两万大军,再加上王庭本部的五万铁骑,有此七万铁骑,足以踏平整个幽并了!”步度根愤然握拳道:“不错,这次踏破幽并,定要杀个鸡犬不留,这群该死的汉人,竟敢纵兵劫掠大鲜卑部落的妇孺和牲口,这就好比绵羊竟然反过来吃狼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到时候返回草原,看谁还敢不遵王兄的号令,尽数灭之!”魁头抽中腰间弯刀狠狠挥舞一下,吼道:“尤其是那个张扬,本王定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马邑,张扬的将军府大堂。张扬目光深沉,盯着案几上的舆图久久不语,片刻之前,沈富传回消息,鲜卑大王魁头已聚集起七万铁骑,号称十五万,叩关在即,扬言踏平幽并,以报去斤部落被灭之仇。七万铁骑,足足七万铁骑,慕容恪只凭五千铁骑就险些攻破马邑,这次七万铁骑来袭,绝对非同小可!绝不能让鲜卑人入关,必须御敌于关外,张扬的目光在舆图上游移不定,最终落在了阿拉山口,阴风峡谷一带。没错,就是上次大获全胜的阿拉山口、阴风峡谷!“伯温!”张扬抬头一看,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个名字,但眼前却没了那个笑容和煦的身影,这才想起刘伯温已前往洛阳了,一时间竟有些不太习惯。“来人!”暂时充当张扬亲卫将的林冲大步而入,抱拳道:“兄长有和吩咐?”张扬道:“召集众将前来议事。”“遵命!”林冲答应一声,大步离去。不过片刻功夫,张扬麾下众将齐齐到来,将本来便不大的大堂挤得满满当当。张扬随意地一挥手,道:“都坐吧。”待众人按顺序坐定,张扬沉声道:“周仓,新军操练的如何?”自从上次张扬率人成功抵挡匈奴人的攻城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城中百姓要求参军,尤其是见过张扬掳掠回来不少牛羊、女人之后更是如此,但凡有点武勇的年轻汉子基本都想参军。张扬从中挑出四千余人组成一支新军,交由周仓和林冲操练,只是林冲临时顶了典韦亲卫将的职责,张扬这才只问周仓。周仓面露尴尬,道:“尚需操练。”周仓的能力算不上强,张扬也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罢了,时间富裕的时候自然不急,但有紧急事件时弊端便显现出来了。看起来,得再召唤一位名将了,张扬心中暗暗思忖。张扬眉头一皱,仰天叹道:“没时间了,就让他们在实战中磨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