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越深爱,越依赖(1 / 2)

因为爱情 梅子黄时雨 8414 字 2个月前

这日晚上,楼远乔是应酬完去的咖啡店。

才入座不久,咖啡店里来了一对年轻情侣。两人一坐下,便面红耳赤地争执起来。

那晚也活该任以贞倒霉。她端上咖啡和饮品的时候,那男生把目光停留在了她脸上,多瞧了几眼。那女生本来心头火气就没下去,顿时便勃然大怒了:“林贺,是个女人你就管不住自己,是不是?”

当着美女的面,这么不给他面子,林贺也恼了起来,砰地一拍桌子,厉声道:“李敏,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明明自己做错事还这么大声!那女生顿时怒不可遏,抓起杯子便把咖啡往任以贞身上泼,指桑骂槐地把气出在任以贞身上:“给我滚远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胡乱勾引别人男朋友,狐狸精!”

这对情侣,任以贞也是第一次见。她根本没有想过会牵扯到自己,一时之间根本躲闪不及,便被滚烫的咖啡泼了一身。

“你……你这个泼妇。我要跟你分手。”林贺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便甩了上去。

那李敏突地便往地上一坐,撒泼似的号啕大哭了起来:“林贺,你他妈的对得起我吗?”

身为咖啡店的工作人员,任以贞只得默默忍受,也顾不得自己衣服已经湿了,她蹲下身,擦拭地面。

店长等人都围了过来:“以贞,这是怎么回事?”

那李敏无耻至极,完全将事实颠覆,指责任以贞:“谁让你们的服务生笨手笨脚。”

任以贞只觉百口莫辩,总不能在咖啡店这个热闹的钟点跟客人辩论。

忽地,有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拉起了擦地的她:“一份破工作而已,不用这么委曲求全。”

任以贞睫羽低垂,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我没事。”

楼远乔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放。他冷峻地转身,面无表情地对那依旧在大闹的两人道:“方才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们两个,给我向她道歉。”

任以贞想息事宁人,低声对楼远乔说:“算了,算了。”

“算什么算,绝对不能算。这是原则问题。”楼远乔十分坚持!

“我们不道歉。”那李敏耍泼无赖。

“不道歉是吗?”楼远乔冷冷地盯着他们。

“对,不道歉。我们是不会道歉的。”为了分手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此刻竟异常默契地一致对外。看来真的是王八配绿豆,地地道道一对绝配。

“不道歉是吗?好。”楼远乔转身抓了自己桌上的柠檬水,当头便朝两人淋去。

“啊——”那女的惊声尖叫。那男的嗫嚅地指着楼远乔:“你,你——”

他大约是想说威胁话语的,但是“你”了半天,被楼远乔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给震住了,并没有说出什么来。

“你什么你,没拿热咖啡泼你已经很客气了。要不要报警让警方调监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看清楚了,这水是我泼的,有什么尽管来找我。”

“走吧。”楼远乔强势地将任以贞带离,也不去管自己留下的一团糟乱。

“我不去,我还在上班。”任以贞试图抽出手。但楼远乔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让她无法成功抽离。

一直到店外,她才蹙眉轻喊:“疼。”

楼远乔倏然止步:“怎么了?”他迅速低头查看她的手,只见她裸|露的手臂上泛着粉红。

“你烫伤了。”

楼远乔找了好半晌才找到药店,他下车:“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烫伤膏。”

不过一两分钟,他便返回车里:“把手给我。”任以贞沉吟了数秒,才慢腾腾地伸出了手。

楼远乔用指尖沾了药膏细细涂抹,绝不放过任何一寸泛红地方。她的皮肤细腻若瓷,被烫伤的地方红红肿肿。楼远乔一阵没由来的心疼。

他的手一点点地在她肌肤上滑动,很小心轻柔。可就这样小小的肢体接触,药膏的清凉,他指尖带来的热度,却叫任以贞不期然地想起了她意识不清的那个夜晚,那些暧昧却零散记忆的火热片段,让她有种疯狂想逃离的冲动。

就在此时,安静的车子空间里,任以贞听见他突然爆了句粗口:“妈的。这两个王八蛋!”

楼远乔垂着眼,掩盖住了平日里高深莫测的目光,从任以贞的角度,可见他根根清晰的乌黑睫毛和高耸如山峰的完美鼻梁。

他并不比宋正风难看。任以贞忽然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得出这样子的结论。自己实在是无耻至极!

下一秒,任以贞挣扎着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我自己来。”楼远乔加重了握手的力道,并不让她挣脱:“不要动,马上就好了。”

这些天的接触,任以贞已经见识了他的强势,他想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底。

任以贞轻轻地咬着唇,不再挣扎,只希望他快快擦好。

待楼远乔涂抹完后,任以贞第一时间缩回了手,“我没事。请你送我回去吧。这两个人好无赖,也不知店长现在怎么样了。”

“都这样了,还回去干吗?我送你回家。”

这样的霸道,毫无置缓余地。任以贞只得同意。

她家离咖啡店也不是特别远,但却与楼远乔住的地方是一条街的南北两个方向。楼远乔所住的南路,是闹中取静的各种顶级公寓。而她在的北路,则是这个洛海城品流最复杂的地方之一。

一条街之隔,便分为两个世界。

楼远乔在巷子口停下了车。任以贞的手搁在车门上,在推门的那一瞬,她停止了动作。

她沉吟了几秒,轻轻地道:“楼先生,我有男朋友,他叫宋正风。”

楼远乔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是吗?”

任以贞垂下睫毛:“我很爱他。”

楼远乔依旧不动声色:“是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世上再无比这更窘之事了。任以贞止口,脸慢慢地泛红了起来:“楼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任以贞推门下车,她不知道车子里的楼远乔在她离开后,一瞬间敛下了所有的神色。

楼远乔自然知道任以贞的用意。她想令他知难而退。

可惜,他无法令她如愿。

员工餐厅的菜色果然如郑映洁所预料的一般,一下子有了极大的改进和提高。

郑映洁津津有味地啃着红烧排骨,啧啧赞叹:“太好吃了。真心希望楼总天天光临咱们职工餐厅,这样可以不断督促餐厅提高水准。”

结果话音未落,餐厅入口处便出现了楼远乔的身影。

郑映洁正在吞咽,被这一惊,顿时咳嗽了起来。任以贞垂眼替她拍背顺气,借机避过楼远乔。

郑映洁看着楼远乔选好了菜色,端着便当在角落入座,吃惊万分:“以贞,我是不是应该去买彩票?”

“好啊。记得中了请我吃饭。”任以贞低头用餐,但是喉咙口像被堵住似的,每一口吞咽都困难。

那晚她的话被他云淡风轻地一带而过,她便下车离开了。一直到巷子深处的家门口,她转过身,依旧可以看见他那辆黑色的车子停留在原地。

她自认为想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不管楼远乔的出现到底是因何而起,像他这样点头醒尾的聪明人应该会懂得她所说的意思。若是有什么,也应该知难而退了。

然而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下午时刻,正在打资料的任以贞接到了一条微信:“我回到洛海了,这就去接你。”

是宋正风。他陪上司去三元市监督他们公司工程在那边的施工进度,已出差多日了。

任以贞微微一笑,视线不经意地扫到自己涂抹着膏药的手臂,她顿时一怔。那一抹浅笑在瞬间便凝冻住了。

她已经把所有的一切搞得一团混乱。

她现在所求,不过是让楼远乔那件事情快快过去,让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她只想努力工作,好好照顾父亲,与宋正风平淡温馨地处下去。

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好!

这一日下班时分,楼远乔从办公室下来,目睹了宋正风接任以贞的画面。

任以贞对他清甜微笑,眼底一片温柔。

这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任以贞,不拘谨,不疏离,眉间眼角如此的温润美好。

楼远乔在自己的车子里目送两人离开。他本是要去父母那里吃饭的,但车子行驶了一半,他突地打了个方向,往咖啡店驶去。

中途,他给家里挂了个电话:“宝姨,你给爸妈说一声,我有事,今晚不回去了。”

楼远乔点了杯咖啡,在老座位静静地等待。

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看见了任以贞。她已经换下了公司的工作服,穿了白色宽松T恤和牛仔裤,舒舒服服的装扮,清清爽爽的一张脸。

可下一秒,他便陡然沉下了脸。她与男友十指相扣,甚是甜蜜地款款而来。两人也不知说些什么,任以贞欢快如小女孩。

楼远乔忽觉得夕阳莫名刺眼。

这个宋正风,五官帅气,长得确实还不赖。

但是——楼远乔双手抱胸,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森冷微笑。

任以贞进了店铺便第一时间去员工更衣室换上了工作服。她出来便愣了愣,楼远乔竟然在咖啡店。

那么方才……方才宋正风在门口亲吻她额头的画面,他肯定是瞧见了。

任以贞面色一热,但与此同时,却又觉得有点莫名的害怕。

楼远乔的有些行动,总免不了叫她心惊。在他面前,她总觉得自己似一个猎物,已经被他四面八方团团围住,根本无力逃出生天。

楼远乔招手,另一个女服务生轻轻上前:“先生,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楼远乔:“埋单。”

他离开时,与她擦身而过,什么表情也没有。

任以贞欠身,如同对任何一个进出咖啡店的客人客气礼貌:“再见。欢迎再次光临。”

第二天一上班,郑映洁道:“昨天崔欣看到你男友来接你了。你也真是的,这么出色的男友藏着掖着干吗,早点带他亮相人前,让崔欣知道你男友不知多好,根本不可能会打梁经理的主意,你也就可以少吃很多苦头。”

任以贞答道:“他公司在外地有项目,一直需要出差。”

果然,中午时分,崔欣第一次含笑过来:“任以贞、郑映洁,一起去餐厅。”

必须要说好啊。

傍晚回家,照例在农贸市场买新鲜的蔬菜肉类,任以贞在家里熬汤。平日里,都是她晚上多做了菜和汤,放在冰箱里,第二天让父亲热一下再吃。

父亲手术后身体羸弱。任以贞怕他出意外,所以总不让进厨房。

也不知怎么的,切葱的时候,忽然一种强烈的草腥味直扑鼻尖。任以贞胃液一阵翻滚,她撑着流理台,吸了好几口气方慢慢平复那股想呕吐的冲动。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葱跟平时所食之葱无半点分别。任以贞思索着,忽然想到一事,脸色大变。

她匆忙跑进了卧室,取过台曆翻了翻。她像是失重般地跌坐在床铺上。“亲戚”已经快两个月没来报到了。

不会的!任以贞如坠冰窟,全身冰凉。

“以贞,以贞,你在烧什么。好像焦掉了。”父亲在他房间里虚弱地唤她。

任以贞忙冲进了厨房:“没事,没事。是我在熬汤,有点粘锅。”

掀锅的时候,被热气烫到手腕,她“啊”地轻呼,忙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

心神不宁地煮好了一顿饭,她怕父亲看出异样,胡乱吃了几口,便道:“爸爸,你慢慢吃。我要去咖啡店了。”

“怎么吃得这么少?多吃点再走。”“来不及了,我赶时间。爸,你吃完早点休息。不准洗碗,不准打扫,听见没?!”

“知道了。我又不是瘫痪,这些事还能做,就当活动筋骨。不碍事。”

“反正什么都不准。你搁着,我回来会弄的。我走了。”任以贞匆匆换鞋,推门而出。

门一关闭,任以贞整个人便如同被抽去了精气神般,瞬间颓废了下来。

怎么办?万一是真的,那要怎么办?她完全不知所措。

任以贞如一抹游魂往咖啡店的方向游荡而去。

很突然地,很熟悉的一家药店跳入了她眼中。任以贞停住了脚步。这就是楼远乔给她买烫伤膏的药店。

她在药店外沉吟了许久,咬唇进了药店。她垂着头发,做贼似的在验孕棒的陈列处取了两盒,然后递给了收银员。

任以贞把盒子藏在包包隔层里,匆匆忙忙赶去了店铺。

“不好意思,店长,我迟到了。”

“快去换衣服。”忙碌的店长也无暇他顾。

咖啡店一直忙碌到接近十点,才总算清闲了一些。任以贞从包里取了验孕棒,鬼鬼祟祟地进了洗手间。

显示是两条红线!

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任以贞捂着脸,颓然无力地靠着门板,似这样才能支撑住自己不倒下。

“以贞,你是不是太累了,今天脸色好差。”店长见她脸色苍白,关切地问她。

“我没事,店长。”

“今天客人不多,你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回家休息吧。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推门而进的,果然是宋正风,端正明朗的脸上笑意轻含:“店长好。以贞,还有多久下班?”

宋正风开朗随和,一看便知是家教良好的青年,与任以贞实在是很配。店长微笑道:“今天让以贞先回去。”

任以贞谢了店长,便去换制服。

宋正风送她回家。两人在路边吃了点夜宵。

宋正风点了她最爱的烤香菇。可平素里喜爱的味道,心不在焉的任以贞今日都没有半点食欲。

宋正风亦是,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一直到她家楼下,宋正风方说:“以贞,最近你这么忙,我爸妈说等你忙过了这一阵,年底再邀请你去我们家玩。”

本来宋正风是打算趁这段时间在洛海,想带她去见父母的。但父母听说了他父亲得病一事,便说为了体谅任以贞的辛苦,到农历年前再说。

宋正风自然明白父母的打算——父母并不满意任以贞。在他们的心裏,自己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比如父母好友陶伯伯的女儿这类姑娘。

任以贞母亲早亡,父亲又得这种恶疾,母亲得知便已经不喜了。幸好母亲还不知任父挪用公款的情况,否则他的压力会更大。

“好的。那就等年底再去拜访伯父伯母。最近我真的忙得腾不出时间。”任以贞如是说。

如今的她,一团乱,哪里还有脸去拜访宋正风的父母。能缓一缓,对目前的任以贞来说不亚于天旱降甘露。

“好,就这么说定了。以贞,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子。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宋正风不知其中缘故,只觉得她懂事得体,心中更是爱怜。

任以贞却如被电击,脸色苍白。她推说疲劳:“我……我先上去了。”

她实在配不起宋正风的这几句话。任以贞只觉得整个人疲累至极。

回到家进厨房一瞧,父亲又已经把碗碟都洗干净了。

任以贞轻轻地推开门,见父亲侧身睡着,怕吵醒他,便悄悄地退了出来。

那一晚,她仿若被架在火上烤,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无法入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放弃了努力,爬起来,抓了剩余的一盒验孕棒去了浴室。

从无任何信仰的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心裏默念:“佛祖,上帝还有真主安拉,保佑我不要中奖。只要你保佑我,我一定一定多做善事……”

但是现实还是血淋淋的。

任以贞捂着脸,用头撞墙。该怎么办呢?

任以贞瑟瑟发抖,实在不知。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欺骗自己,不可能。

任以贞碰不得半点腥味,闻到都会立刻起反应。

这一晚在咖啡店,连楼远乔都注意到了任以贞端菜的时候两次捂嘴的情况。

楼远乔眉头微蹙:她好像生病了。

店长见任以贞脸色依旧不好,关切道:“以贞,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我只是有些胃不舒服。”

楼远乔听在耳中,中途出去了一下,很快便折返了回来。

任以贞下班的时候,发现楼远乔在桌子上留下了两盒胃药。

她怔怔地看着胃药,一时间,呆愣不已。

可下一瞬,她忽然惊惶地害怕了起来:楼远乔观察得这么细微,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会不会被揭穿呢?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会呛着。

任以贞便是如此。

几日后的某个中午,崔欣挑了鱼坐在她旁边。食堂的鱼其实烧得极入味,平日里闻不出什么腥味。

但任以贞的情况特殊,崔欣一入座,鱼特有的腥味就飘了过来,令她胃液翻涌。她抚着腹部,强忍住了,等那股翻涌过去,方细嚼慢咽地把口中的饭菜吃下去。

不远处的楼远乔亦瞧出了异样,他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了她腹部:都好几天了,怎么她的胃还是不舒服?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忽然,某个大胆假设涌入了脑中,楼远乔如被雷电击中一般地抬眼望向了任以贞。

那个下午,楼远乔完全没有办公。他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足足站了一个下午。

他沉思了所有的可能。一,任以贞仅仅只是肠胃不适;二,她有可能怀孕了。两种情况,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不知为何,楼远乔觉得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极大。

他在她咖啡店回家的路上截住了她。任以贞看到他的那一刻,极度不自然的表情,令楼远乔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索性开门见山。

任以贞条件反射般地回他:“我没有。”

楼远乔一直牢牢地盯着她,细细地观察她脸上所有的表情。此时闻言,他嘴角微勾:“你回答得太快了。我都还没有开始问你是什么不舒服。”

任以贞戒备地看着他。

“你怀孕了?!”他这话是半肯定句。

闻言,任以贞的瞳孔陡然睁大,她不假思索地迅速摇头:“我没有!”

“那你敢不敢跟我去医院做测试。”不知为何,楼远乔有种莫名的笃定。这若是一场赌局的话,他愿意押上所有身家。

“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医院。”任以贞欲转身离开。

“不去是吗?不去就证明我说的是事实。”楼远乔探手捉住了她的手。

“反正我没有。”

“你要是真没有,就去医院证明给我看。如果不敢,就说明你真怀了我的孩子。”

任以贞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根本无法回答。

好半天后,她方说:“好。下个星期,我证明给你看。”

楼远乔不动声色地应了下来:“好。那我等着你的证明。”

如今之际,也无其他路可走了。任以贞星期六那天来到了医院。

她前脚才踏入,后脚楼远乔已经得到了助理的通知:“楼先生,任小姐果然如你所料,来到了医院妇产科。”

任以贞在询问医生打胎之际,门突然地被打开了。楼远乔是阴霾密布风雨欲来的一张黑脸。

他捉住她的手臂就一声不吭地拖着她往外走。

“任以贞,你还有什么解释?”

被抓了个现行,任以贞只好垂眼不语。

“既然我已经得到肯定答案了,那好,任以贞,我们结婚!”

“你胡说些什么。”任以贞瞠目结舌。

“我说我们结婚。”楼远乔的表情认真至极,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你疯了!”任以贞挣扎着抽回了自己的手。

“任以贞,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现在说的话,你最好听仔细了。你有了我的孩子,就得跟我结婚。”

“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我不想我楼远乔的孩子变成私生子。”

“不,我不结——我不会嫁给你的。”

她不愿嫁给他。她想嫁的是宋正风。她都对他说过,她爱宋正风。

“不嫁给我,那孩子怎么办?”楼远乔的问题让任以贞整个人一怔。

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

楼远乔一眼便从她脸上得到了答案。那一刹那,素来冷静的楼远乔从未有过的暴躁,他忽地脱口而出:“任以贞,你父亲的事情,还没有过法律追诉期。”

任以贞顿时脸色大变。

楼远乔双手抱胸,冷冷地道:“不错,任以贞,我就是威胁你。你要是敢把我的孩子打掉——反正我不管,但只要是这个孩子不明不白地没有了的话——任以贞,我不会放过你父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你给我听好了!”

他眼睁睁地看到任以贞的脸色一点点地变白,直至惨白如雪。

“你自己好好考虑。给我答覆。

“还有,我会派人跟着你。像今天这种事情,如果再发生,你知道后果的。”

事实上,楼远乔并没有给任以贞任何的选择余地。

一连几天,楼远乔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一日,她去秘书室拿文件。进门便听见几个人在聊天:“楼总这次去七岛。莫非我们要在七岛建度假酒店?”

“是的。跟七岛的杜氏合作的项目。”

“楼总真是年轻有为。”

“除了自身实力外,也是家里底子厚啊。楼总他们家在民国年间也是洛海城的一方霸主啊。”

“民国?”

“孤陋寡闻了不是。听说楼总的奶奶是洛海城有名的名媛,民国洛海城最大的百货公司、最有名的纺纱厂都是他们家的。结婚的时候,洛海城万人空巷。”

“你们看,度娘上现在还有她爷爷奶奶的照片呢。那年头,在十里洋场的洛海,楼家也是响当当的。”

“啧啧啧……”众人一阵闲聊。

“楼总不在,这层楼气氛就轻松啊。”

“小房,你居然说楼总坏话。”

“我是实话实说。前些日子,楼总的脾气可是怪得很。还有几次像是吃了炸药似的,波及整个楼层。”

“是啊。那几日,大家都是能躲就躲,生怕被殃及,无故给骂,连咱们的顶头上司林姐都不敢进楼总的办公室。”

“可是好日子容易过。听说他明天就要回来了。”

明天要回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要她的答案了?

那一刹那,任以贞感觉都窒息了。

任以贞不是没有过把孩子偷偷处理掉的念头。可这怎么也是一条小生命呀。她一时不敢下决定,便让精明的楼远乔瞧出了端倪。

想起那日楼远乔咬牙切齿的威胁,她就脊椎都发凉。

她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开玩笑。

他说不放过她父亲,他真的做得出来!

楼远乔这日从七岛飞回洛海已经快中午时分了,他看了看腕表,吩咐道:“回公司。”

到公司,正好是午餐时间。楼远乔略略梳洗了一下,便下楼去了员工餐厅。

任以贞才吃了两口便感觉到了不对劲。餐厅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不用抬头,都能确定楼远乔的到来。

果然,数秒后,他在她面前经过。

这日午餐,本就多事。梁经理见了她和郑映洁在吃饭,便端了托盘过来:“你们不介意我坐这裏吧?”

身为属下,怎么敢介意呢。偏偏这梁经理才一坐下,崔欣也翩翩然地进了餐厅。她也取了饭菜过来,熟络地对任以贞和郑映洁道:“你们两人怎么下来了也不喊我一声。”说罢,便挨着梁经理的身旁坐了下来,以示主权。

任以贞对着他们,本就有些食不下咽。

此刻,梁经理见楼远乔经过,自然起身问候:“楼总。”楼远乔止步:“梁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