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发事件(1 / 2)

薄雪连奔带跑上了三楼,踹开了别墅的门,众人还在happy,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她哭得妆都花了,都围了上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惊慌地越过众人直接向胡不说扑了过去:“胡大哥,舒桐让人绑走了!”

众人大惊,特别是芳姐,立刻拉着她问:“什么意思?他被绑架了?”

薄雪几乎慌到崩溃,抱着芳大哭:“芳姐,他被人绑架了,好几个人,矇着脸。”

胡不说呆了呆,大吼一声说:“别哭了!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薄雪抹了一把眼泪,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将在地下室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在场的学生都呆了,现场炸开了锅,七嘴八舌道:“不会吧,谁这么大胆?”

大家纷纷觉得难以置信,竟然有人嚣张到这种地步?有人提议马上给舒家二老打电话,胡不说连忙制止:“千万别打,你们看雪儿吓的,你们想把老头老太太也吓成这样吗?”

薄雪也出言道:“对,不能告诉他们,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舒桐让我来找你,胡大哥,你说怎么办?”

“你先别慌。今天大家都散了吧,生日不过了,晦气!记得这件事都给我保密,不然,你们就不再是我胡不说的朋友。”

在场众人都纷纷答应了。

最后,胡不说让杨野、芳姐和锺晴陪着薄雪。安玉婷也留了下来,甚至还安慰了一下薄雪,让她不要害怕,自己和杨野都会一直陪着她的。

“你们今天晚上就陪着雪儿在这裏住下吧,我去打探一下是谁干的,真是太大胆了。”

杨野一直牵着安玉婷的手,瞟了胡不说一眼说:“是啊,的确挺大胆的。”

胡不说也瞟了他一眼,憋住笑。

就在这时,薄雪的手机响了起来,响了好几声,薄雪都没有接。

锺晴好心提醒她:“雪儿,你的手机响了好几遍了。”

薄雪无力地靠在芳姐身上说:“不想接。”

她喝了一杯酒,努力将恐惧压下去,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甚至满脑子都是别人动手打舒桐的画面,想着想着,她又哭了起来,嘴裏喃喃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锺晴听得莫名其妙:“对不起什么?又不是你绑架了他。”

薄雪抽泣着说:“这几个月我一直伤他的心,害得他瘦成那样,对不起。”

芳姐也觉得心酸,抚了抚她的头发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都不知道舒总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我看着都觉得心疼。”

薄雪哪里会不知道舒桐的难过。

还是杨野出来打圆场:“雪儿也不好受,这时候就少说两句吧。”

胡不说却不理会:“你说你,明明自己那么难受,还要抗拒他,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没事儿表演着这种虐恋情深好玩吗?看着你俩一个比一个难过就替你们发愁。”

薄雪哭着说:“是我错了,我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对不起小影姐姐。”

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最近会发生这么多事,薄雪为什么这样抗拒舒桐。但是大家能说什么呢,只能不约而同地叹气。

薄雪是真的后悔了。她突然想到了那天舒桐给她写的一封邮件。

那些日子,薄雪躲在学校不露面、不接电话、不回短信,舒桐多次发短信说想她,说想见面,她都忍着没有回复,舒桐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邮件。

<small>雪儿:</small>

<small>好久不见,我非常想念你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平静、温暖、美好,让我感觉到重生的希望和对生活的渴望。是你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和爱的力量,你给了我全世界,现在又将全世界从我手上夺走。</small>

<small>我不怪你,我甚至深深地理解你。</small>

<small>但是现在,请让我给你算一笔账好吗?</small>

<small>人的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头二十年,我们会在父母的庇护下生活。如果顺利的话,二十岁我们会遇到那个对的人,二十五岁左右结婚,二十六岁有孩子。我们要把大部分时间留给父母、孩子、同事、工作和亲戚朋友,留给自己爱人的时间加起来也许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到。</small>

<small>小影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遇上我,我们性格完全相反,但骨子里都争强好胜。是的,你看我平时温和,其实也很执拗,特别是在小影面前,和她吵架的时候总想着赌气争个输赢。因为争吵,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连一个月都不到,可是那样的日子一晃就过了十多年。</small>

<small>你知道的,她离开后每年都给我打电话。我都对她很残忍,仅仅是为了争一口气。我知道她是想我才打电话的,即使她怪我怨我,可心裏还是牵挂我。</small>

<small>她一年打给我一次电话,但是我每次都很冷漠,我真是该死。真的,多少次,我都想随她而去,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为了她,我要努力活着,这是她的愿望。</small>

<small>我和你小影姐姐的事情,怨我,全部怨我。</small>

<small>等我真正想明白的时候,她的人生已经戛然而止,而我和她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一个月不到。</small>

<small>“5·12”大地震中,多少人吃完午饭高兴地睡午觉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人生无常,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也许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带父母去旅游,也许他们正在和恋人冷战拉不下脸去妥协,可是就这么一转身就是生死之别,再也无法见面。</small>

<small>小影最后一次给我打完电话,我告诉自己:“改改自己的脾气,下次对她态度好点,主动给她打个电话。”可是我还没有付诸行动,就永远失去了她。</small>

<small>老话说得对,性格决定命运。我这种没有担当、不负责任的个性害了我和小影,也害了姜琪。因为性格犯下的错太多,所以我想改变,我也在努力改变,我努力地认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并且去追求它。</small>

<small>比如,爱你。</small>

<small>我爱你,你知道。</small>

<small>我也知道,你爱我。</small>

<small>我也知道,你为什么逃避这段感情。</small>

<small>如上所述,我的一生兜兜转转,浪费了三十多年了,以后我不想再浪费,我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想尽可能地和你在一起独处,享受这些美好的时光,而不是辜负它。</small>

<small>雪儿,虽然我说得很混乱,但是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small>

<small>人生无常,愿你也能及早珍惜,好吗?</small>

<small class="right">想你的桐</small>

当时看到这封邮件,薄雪就哭了几天,看一次哭一次。虽然对薄雪有触动,但是那时候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现在众人正在和胡不说商量对策,薄雪突然拿出手机,点开了那封邮件,顿时泪流满面。人生无常,这次她算是彻底明白这四个字了。

手机还在响个不停,让众人有些烦躁了。锺晴不耐烦地说:“这大半夜了,谁啊?人家不接就算了,干吗一直不停地打,神经病!”

胡不说突然一拍大腿说:“接,赶紧接!雪儿,说不定是绑匪打来的。”

薄雪一激灵,连忙哆嗦着接了电话,然后开了免提:“你好,你是哪位?”

她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手机都快掉了下来。

胡不说一边听一边给她使眼色,让她镇静。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薄小姐,我们刚刚才在停车场分开,你就不记得我了?”

果然是他们。薄雪全身都抖了一下:“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舒桐呢?”

大汉说:“啧啧,果然情深啊!你找到他的家人了吗?”

胡不说一把接过电话说:“你是谁?我就是他的家人。你太大胆了吧,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竟敢在我眼皮底下抓我兄弟!”

大汉说:“你谁呀?你的地盘?你和舒总什么关系?”

胡不说呆了呆说:“你娘的,你竟然没有听说过我胡不说,我是胡不说!”

大汉不耐烦地说:“什么胡说胡不说,我管你胡说不胡说!你是舒桐什么人?让他的家人来接电话。”

胡不说说:“我就是他的家人。”

大汉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薄雪在一边大声说:“我我是他家人我总可以了吧?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大汉说:“你是女朋友,又没有跟他结婚。”

薄雪大声说:“现在没有结,将来总要结的。你要什么,我能做主。”

薄雪突然勇敢起来,泪花也没有了,神情和语气都斩钉截铁起来,震住了所有的人,杨野还特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全身散发着让人害怕的威慑力,倒像舒桐和人谈生意时的样子。

芳姐在一边说:“是的,薄小姐能做主,你要钱还是什么,她都能做主。我是舒总的助理,公司公章也在我手里,只要你们提条件,我可以协助薄小姐满足你们。”

大汉没有想到女人也这么勇敢,一时间也愣了。薄雪变被动为主动,问:“你们绑架舒桐到底想要什么?”

大汉明显底气不足:“要什么,当然是要钱了 。”

薄雪紧跟着问:“多少?”

大汉有点结巴了:“一、一百万。”顿了一下他又说,“给你们二十四小时准备一百万现金,对了,要美金!准备好了等我们通知。千万不要报警哦,不然我们就撕票,而且会让你们的舒总死得很难看!”

薄雪急了:“我上哪里找一百万美金给你们?”可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芳姐一听,霍地站了起来:“我回公司看看财务上能动的现金有多少。”

胡不说的神色也凝重了:“我也去公司账上查查 ,回头到这裏碰头。你们几个都去休息吧。雪儿你不要太紧张,不就是一百万嘛,我们出得起。另外,千万不要报警,不要冒这个险。”

胡不说哪里会老老实实当医生?他背地里也搞了个贸易公司,仗着他老爹的面子,做生意做得顺水顺风,挣了不少钱。

薄雪很坚决地摇头:“不,我们得报警。”

胡不说呆了呆说:“你疯啦!不能报警,这点钱算什么,不能让舒桐冒这个险。”

芳姐也怕事,连忙说:“是啊是啊,不能冒这个险,万一让他们知道了呢?”

薄雪坚持:“你们听我说,总得让警察去抓这群人。今天他们绑架了舒桐,将来钱花光了,就有可能再去绑别人,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杨野看了看薄雪,低下了头。

胡不说突然急了:“这事儿听我的,不能报警!将来他们绑谁我管不着,我不能让舒桐冒这个险,你说是吧,杨野?”说着,胡不说用胳膊肘子捅了捅杨野,让他帮忙说几句。

杨野咳了几声,慢悠悠劝道:“雪儿,这事儿就听胡大哥的吧,他们在社会上待得久,比咱们经验丰富。”

薄雪一向很听杨野的话,这才不再坚持。她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锺晴拉她上楼休息,她也不愿意,只是流着眼泪一遍一遍地看舒桐写给她的第一封、也是唯一的一封邮件。

她遇上了舒桐这个和她妈妈和左小影一样重要的男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美好 ,但是因为隔阂的存在,她不敢放下心理负担好好爱。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一周都不到。

这次呢,离开是永远吗?真的要这样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吗?

如果那个时候她不逃避该有多好,这样就可以对舒桐好一些,和他多些相处时间。她在心裏默念:“你要回来,我在等你你知道吗?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折腾了半夜,她哭得累了,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了。她做了个梦,梦里又见到了小影姐姐,依然那么美,那么温柔,像妈妈一样抚着她的头发,叫着她“傻孩子”。

她仰起满是眼泪的脸问:“姐姐,你不怪我吗?”

小影则只是笑,意味深长,却不回答“是”或“不是”。相同的场景她也梦到过很多次,每一次她这样问,左小影都是这样的神情。所以这种态度让薄雪心裏很纠结,在潜意识里,她觉得左小影是不希望她跟舒桐在一起的。

第二天上午,去筹款的芳姐和胡不说还没有回来,舒女士却来了,舒桐他爸也到了。见舒家二老脸面色不善,杨野只好偷偷给胡不说打电话。

原来是因为芳姐去公司筹款,惊动了舒女士。

舒女士先声夺人,指着薄雪厉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讲清楚!”

薄雪心下内疚,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她刚说完,舒女士就愤怒了,一巴掌就要扇过去。杨野一把将她拦住,说:“阿姨,这事不能怪雪儿!”

舒女士恼火地说:“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着我!”

杨野说:“我们都是雪儿的同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着急。”

薄雪说:“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舒阿姨,这件事儿怪我,但是当务之急是先救舒桐!”

正在这个时候,胡不说赶回来了,一进来就点头哈腰地赔不是:“叔叔,阿姨,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怕你们二老经不住刺|激,就没告诉你们舒桐的事”

舒女士恼火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你个小崽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瞒着我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胡不说拍了拍手里的箱子:“这钱我已经筹够了,这一箱刚好一百万美金。”

舒女士说:“这种事儿为什么不报警?你昨天晚上就该给你张叔叔打电话。”

舒女士的意见倒是和薄雪的意见一致。

胡不说愁眉苦脸地说:“不就是一百万美金吗?咱不差钱,出得起,干吗要报警啊!”

舒女士说:“钱是小事,就是不能让这群人得了逞,觉得咱怕了他。”

胡不说还想做最后一把努力,说:“万一他们知道了,伤害舒桐怎么办啊?”

舒女士说:“咱们都不说,谁知道咱报警了?你放心,你张叔叔他们都带了便衣过来。”

公安局张局长和舒家私下关系不错,听说舒桐被人绑架了,急忙带着便衣刑警赶了过来。

胡不说的脸都白了,还想努力地做思想工作,说:“张叔叔,咱不差钱,不要冒险了行吗?”

张局长是军人出身,性格又急,立马反对:“不可能!那帮匪徒在我管辖的地方绑了青年企业家,这不是扇我耳光吗?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要是24小时内破不了案,我这局长不干了!”

胡不说慌了,急忙说:“张叔叔, 别冲动啊!咱们还是悠着点,万一歹徒拼个鱼死网破,伤着舒桐了就不好了!”

张局长扭过脸大吼一声:“你这孩子怎么尽帮歹徒说话!”

杨野在一边拉住了胡不说,说:“张叔叔,他只是担心舒总的安危。”

张局长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几个学生,问清楚后,就打发他们先回学校。杨野让锺晴带着安玉婷先回学校,自己留下来了。

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情势紧张,每个人都心慌慌的。

胡不说悄悄问杨野:“兄弟,你说我咋办?这事儿咋收场?”

杨野紧皱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谁让你……”

胡不说简直要崩溃:“老天爷,我只是找人演场戏,可没有想过闹这么大啊!”

杨野也有点慌了:“你找的这群人可靠吗?不会真的对舒总不利吧?”

胡不说惴惴不安地说:“应该不会吧,他们收了我的钱呢!”

杨野说:“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胡不说说:“五个人,每个人五千。我让他们演三天就把舒桐放回来。”

杨野说:“你能联系上他们吗?赶紧让他们把人给放回来呀!”

胡不说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躲到别墅的阁楼里关起门来打电话:“喂,大胡子哥吗?”

大胡子蒙面绑匪说:“胡公子啊,你们钱筹好啦?”

胡不说一想,这还挺敬业的,忙道:“没有。你们把舒桐放了吧。”

大胡子困惑道:“放了?什么意思?不是交了钱才放人吗?”

胡不说说:“临时出了点问题,这戏就别演了。你们现在把舒桐放了,我另外给你们每人加一千元钱!”

大胡子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们呢?”

胡不说也不乐意了:“谁没事儿耍你们啊。说好演两天,现在只演一天了,钱你们照拿,还加钱,这算耍你们吗?这是替你们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