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有喜了!”
“什么?阿茕有喜了?”
……
此时此刻,传闻中有喜了的世子妃阿茕,正如临大敌地盯着桌上那碗比墨汁还黑的安胎药。
是了,阿茕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喝药,从小到大几乎是喝一次哭一次闹一次,从无例外,即便这次碗里装的是所谓的安胎药,她!也!不!要!喝!
是药三分毒!对,药这种东西能不喝就不喝!
阿茕这般臭不要脸地为自己做着辩解,接着便开始毫无形象地抻着脖子四处张望,发觉无人盯着自己看,便赶紧推窗,把药泼了出去。
暗戳戳做完一切,阿茕神色如常地坐回椅子上,继而装模作样地捏着手帕擦了擦嘴角:“这药可真难喝,快把碗端走吧。”
两个婢子正纳闷她怎这么快就喝完了一碗药,却听窗外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嗷嗷嗷……谁这么缺德,往窗外乱泼药!”
阿茕素来脸皮厚,纵然如此,仍能神色如常以茶漱口,俨然一副外面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的无辜神情。
两个婢子面面相觑,不曾料到自家世子妃竟这般无耻。
许是这一刻的氛围着实太过尴尬,阿茕漱完口便迫不及待地想将那两个婢子打发走,尚未来得及开口,就传来白为霜的声音。
“你做事倒是一如既往地干净利落,嗯?”
他一袭白衫,迎风立在屋外的玉兰树下,恍若堆积了满枝白雪的芝兰玉树,无端便叫两个端药的婢子看红了脸。
看惯了这张脸的阿茕非但无任何反应,还打心底里嫌弃他撞破了自己的好事。
阿茕这货没别的,就是脸皮厚,既然被发现了,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再换一计,将话挑明了说。她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不过须臾,便换上了一副笑脸。
她宛若一个二八少女似的,提着裙摆噌噌地跑至白为霜身边,两眼亮晶晶地挽着他的胳膊晃啊晃:“小霜霜,人家不想喝药嘛!”
白为霜手背上的汗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纷纷立了起来,表情也在某一瞬间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沉默片刻,终于挤出三个字:“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