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茕才不会这般轻易就范呢,白为霜既这般说,她偏生就要对着来,于是笑得越发甜腻,整个人似八爪鱼般地挂在了白为霜身上:“人家怎么就没说人话啦?”
着实受不了她这般做作的白为霜一个眼角飞刀甩来,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而阿茕自己显然也已装不下去,一把挑起白为霜精致的下颌,笑得一脸无赖:“你娘子我体壮如牛,上能舞刀弄枪,下能拆房掀瓦,无需喝那劳什子安胎药。”
她这副嘚瑟的小样儿摆明了就在挑衅。
换作别的事,白为霜倒是还能纵容,怀胎之事岂能任由她胡来,二话不说地抓住了她那乱动的爪子,嘱咐一旁围观看热闹的婢子再端一碗药来。
此言一出,阿茕脸都黑了一截,闷闷不乐地道:“我这才怀多久!多吃些补品便好,为何非得喝药?”
白为霜向来就是个锯嘴葫芦,甭管阿茕如何发牢骚,他都视作耳旁风,直至婢子再端来一碗药,他一口一口吹凉了,方才抬起眼帘与阿茕道:“这么大的人了,怎还怕喝药。”他的声调一如既往的平,干巴巴,宛如念经一样,阿茕却能从其中听出一丝无奈来。
关于这种事,莫说是白为霜,就连阿茕自己也觉着无奈。
怕喝药就是怕喝药,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像有人怕死,有人怕蛇,有人怕虫,这些她统统都不怕,偏生就怕喝药,她也很绝望,她也很无奈呀。
阿茕犹自捂着脸感叹,白为霜却突然皱着眉头凑了过来。
尚未闹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白为霜的气息便与浓浓的药香融合在一起,一咕噜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一层层漫开,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将药吐出,偏生又被白为霜的唇堵住了嘴,只能强行压下想吐的欲望,乖乖咽下所有药汁。
这一口药喝下去,阿茕的眉毛几乎都要皱成一团乱麻,一片混乱中,白为霜的唇终于撤离,他的声音亦在阿茕头顶响起:“你既不乖,便只能由为夫亲自来喂。”
反抗的话犹在舌尖打着转,下一刻,唇又被堵上。
沾着苦涩草药味的话语被迎面吹来的风冲散在空气里。
“还有整整一碗,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