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章明稚篇(上)(2 / 2)

与权谋 故宅骑士 5880 字 2022-12-13

十五岁的小姑娘,雪肤花貌,端妍绝伦。一颦一笑俱是动人,京里的王孙贵族都知道乐安县主这号人。只是苦于章明稚常年住在宫里,出行都有皇家仪仗护着,等闲人近身不得。

章明稚一直没有开情窍。

承治六年,宫宴。

乐人奏百鸟鸣,朦胧月纱中,有人小心翼翼的踏水而行,赤足如花。裙摆宽大,弧旋生花,少女后抱腿,倒折下去。接连六朵大旋花,如波浪起伏,又似遍地生花。

承治帝看出点兴趣,倾身问皇后,“这是你安排的?”承治帝对那薄如蝉翼的月纱有点印象,依稀记得在凤仪宫里见过。

章青鸾举指道:“嘘,别说话。”

承治帝若有所思,饶有兴致道:“那是,明稚?”说着直起身子,正色道:“既是你教出来的徒弟,朕自然要好好观赏一番。”

章青鸾目光凌厉,食指压唇,“嘘!”

承治帝眸中笑意,目光挪到台上。明稚扑身倒地,手捧月光,零星碎光落下,似残花颓败。双臂柔软,曲流摆动,徐徐抖开绽放。

二十八名宫女手捧宫灯,聚在铜镜处。中央聚光,缓缓照亮舞台。承治帝情不自禁站起来,“是海棠!”

凤仪宫的海棠花。

谢睿这才发觉,明稚跳的不是舞,是一个故事。

承治帝目光灼热,又惊又喜的看着青鸾,“那是什么故事?”

章青鸾撇嘴,“让你好好看你不看,现在后悔了吧。”

承治帝重重重复,“什么故事?”

“海棠归。”

承治帝脑海浮现出明稚捞残花的场景,抚掌称妙,“果然胭脂点点,晓天明霞。”

章青鸾道:“褪尽黄昏是晚霞。”

“真美。”承治帝低喃道,台上明稚已经携歌舞伎退下,明稚说了什么恭贺的话,谢睿一概不知。他笑着看着皇后,“皇后这么会编舞,什么时候为朕跳上一曲。”

章青鸾肃然道:“歌舞自有司乐坊侍奉。我堂堂皇后,怎可轻浮至此。”

承治帝不以为忤,道:“有你轻浮的时候。”

宴席下,杨泉纪眼睛一亮,问同席的哥们:“刚才跳舞的是谁?”

“嗨,这你都不知道。宫里还能有谁,章首辅的亲闺女,乐安县主章明稚。”

凤仪宫侧殿,明稚香汗淋漓,洗完澡换上宫装。婷婷袅袅的去赴宴,青鸾召她坐在身边。明稚甜美笑着,提裙小跑上去,“姑姑,姑父。”说着就要行礼。

承治帝拦着她道:“得了,快别跪了。今天朕的万寿节,别让你姑姑又训朕了。”

明稚笑嘻嘻的,指着承治帝御案前的鲜桃,“姑父,我想吃那个。”承治帝亲自递给她。

次日,宫宴毕。杨泉纪冷不防的在京城放出话,公开示爱,宣称:“谁会跳海棠归,我就娶谁。”

引得京城女子争先效仿。只因当日宫宴,歌舞伎们不曾得目睹过海棠舞,明稚的舞蹈又是皇后所教,没人敢去请教明稚。

京城王孙子弟们都嘲笑杨泉纪,“你直接说你想娶章明稚不就好了。”

杨泉纪悠悠道:“嘘,别吓跑她了。”

明稚后知后觉,宫里消息不通,她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回章府后,明稚应手帕交,去赏花做客。

京城姑娘们都拿杨泉纪当众示爱的事取笑章明稚,继承姑姑暴脾气的章明稚,哪忍得下这口气,“哪里的来的登徒子。太混账!”

千金小姐们哧哧的笑,“他是建由候府上的嫡长孙,长公主的亲孙子。”

明稚恼羞成怒,“我管他是谁,哪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人。不给他个教训,我就不姓章。”

看热闹不怕事大,“小县主生气咯,我们的小县主生气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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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与权谋》是个剧组

【角色独家/群采访】

‖冯俏篇

冯俏:一开始接到这个角色的时候。我的反应一直都是,啊,啊,怎么是这样的??(羞涩,不好意思笑)

记者(心领神会,插嘴):床.戏比较多。

冯俏:是,非常非常多。多到我会忍不住问我经纪人,这是三.级.片吗。会过审吗,这样。(大笑不止)

记者:那为什么最后还是接了这个角色?

冯俏:因为我本身还是属于比较愿意挑战自己的类型。而且抛开亲密戏而言,本身我是会很感动冯俏和章年卿这种脉脉温情。而且冯俏这个角色,身上有很多点也是很吸引我的。比如少女时的娇俏,成人后的聪慧大气,以及骨子里很坚忍的一些东西。我会觉得非常的…难得。

记者:难得?

冯俏:就是…怎么讲。因为这是一部古装戏,冯俏她这个人物本身是在封建家庭长大的,她受的都是教条主义,封建思想。但是她会有一些很成熟的观念,就是说,她很明确我要什么,我不要什么。

记者:她很坚决。

冯俏:对,她很坚决。而且这种坚决,和她平时的形象并不冲突。我拿捏的时候也在思量,我这样能不能把她表现出来。这样会不会不太明显,或者太明显,太抢戏。

记者(接话):分寸感很重要。

冯俏:对。我有时候也会对导演讲,你给我的戏份太少了。我觉得冯俏她还有其他面可以发掘。【瞥故导,笑】然后导演就给我说,下部如果拍女主视角的戏,一定先来找我。

记者:所以说,这是一部男人戏?

章年卿(突然插话):不全是。家庭也占很重要一部分,章年卿这个人物所有的组成,就是事业和家庭的结合。二者对他都很重要。

冯俏:黑炭,你别抢我采访。

记者(趁热打铁):俏俏私下都叫男主黑炭的吗?

章年卿&冯俏(哈哈大笑):对,她会叫。黑炭,黑黑这样。我们到后期不是有一个感情崩裂的戏嘛。那时候她会带入很深,天天在剧组叫我炭渣这样。(无辜脸)其实我很冤啊,这难道不是导演的锅。

记者:那你们二位是怎么看待这场戏的呢。

【录制棚气氛忽然凝固起来,章年卿忽然坐起身,扣上西装纽扣。冯俏放下话筒,一脸标准化微笑。】

章年卿(率先开口):…其实,这场戏我两和导演都吵过。

冯俏(笑着,点头):恩。

【灯光、摄影师话筒齐齐照在章年卿身上。】

记者(克制兴奋):你愿意具体说说吗。

冯俏(笑着):导演还在呢,你们唯恐天下不乱啊。

章年卿(笑):其实也没什么。人物到后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我当时是和导演想法有些出入的。当时背景是章年卿当首辅,然后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风头无两。你懂得。

记者(狗腿子):懂懂懂。

章年卿(摸鼻子):那天大夜戏,收工。导演请我们在大排档吃火锅。这部戏怎么说也拍了十个月了,大家都有感情了,我当初觉得诶,好,那我去吧。(指冯俏)然后她也去了。

冯俏:对,我也在。

章年卿:然后导演就突然对我说,你觉得“悔叫夫君觅诸侯”这句话在章年卿身上适不适用。

记者:很奇怪耶。

章年卿:是啊,我当时就觉得故导不怀好意。因为你知道,十个月,演到那时候这个人物你已经有感情了。我直接告诉导演,章年卿对冯俏的心不可能改变。但其他事说不准。

记者:很保守的回答。

冯俏(接话):对,他一直都是很严谨的人。这一点和章年卿这个角色还是很像的。

章年卿(眉目传情):多谢夸奖。(冯俏笑着打他一下。)

记者(锲而不舍的将话题拉回):刚才我们男主说,最后一场大戏你们和导演吵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章年卿:是这样。故导给我们一个情景,一把天秤,章年卿的砝码不断加重,冯俏的砝码不断减轻。故导问我,“你觉得章年卿和冯俏的感情经得起考验吗。”我毫不犹豫说,经得起。

记者:毫不犹豫?

章年卿(坚决):对毫不犹豫。

冯俏(接话):然后导演又问我们,“在一个纯古代背景,一个高官,不纳妾最合适的理由是什么。”

记者(理所当然):不想纳呗。

章年卿(笑):不好色,对,很值得称赞。

记者(莫名所以):你们笑什么啊。

冯俏:食色性也。他在外面就洁身自好,嫌外面女人不干净。回家还忌这个……

章年卿(拍拍冯俏手背):我来说吧。

故导(叹气):还是我来吧,自己的锅自己洗。

记者:拭目以待。导演直播洗锅啊。

故导(笑):是这样的,我相信爱情是盲目的。我也相信一见钟情,也相信日久生情、一眼万年,非你不要。这些我都相信,到现在都至死不渝的相信。但是我始终不相信,这样空无的东西能当做永动力,永远的运转下去。他们之间必定有个考验。

章年卿(摇头):别听故导说的跟朵花一样。说白了就是不信我。以后那么长,变数那么多,万一章年卿变心了呢。你看,如果章年卿在冯家孔家最微弱,章家最占优势的时候都没有移情,贪图新鲜。那以后也不会了。想会,也会不了啊。冯家不会一直这么弱下去,孔家也渐渐会发达。冯俏低下去的天秤,以后也会缓缓升起来。

冯俏(笑道):章年卿再没有优势可以为所欲为了。

章年卿(点头):是。

记者:那你们吵架是怎么回事呢。

冯俏(主动):是这样的。对于导演说的这场戏,我们两本身都是没有意见的。但对于这个纳妾的人选和方式,我们两很有意见。

章年卿(附和):很有意见。我是不走虐心路线的,我觉得朝堂上你怎么虐我随便,感情戏我不要虐。

冯俏:我也是。我当时直接告诉导演,我说,章年卿如果和别的女人有对手戏。我是不干的,因为冯俏这个人物的戏份本身因为章年卿被不断压缩。完了,到最后你还要虐我一把,我不干。没这么苦逼的女主角。

记者(跃跃欲试):导演怎么说?

章年卿&冯俏:答应了。

冯俏:有件特好玩的事,当时在片场。我们两每天会关注剧组有没有多女演员,我们会跟化妆打听,今天有没有年轻女演员来化妆。然后我们两就特别紧张,怎么办,怎么办,要斗小三了。你要好好爱我,这样。

章年卿(一本正经):对,每次我会特别认真,恩,我会好好疼爱你。

冯俏(哈哈大笑):然后到后期你会发现,我们两个在跟空气互怼。

章年卿:对,第三者是假想敌。

记者(失望):感觉也没怎么吵啊。

章年卿:不不不,其实我们吵的很厉害。故导喜欢跟我们聊人物,就是我们在一起很少会聊情节。我们一直聊的就是人物。故导力图,我们塑造出来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比如你(指记者),你看见你同学会说什么话,父母,领导,同事。你不需要台本。为了力求章年卿行为的合理性,我和故导没少吵。不过还好,故导是导演兼编剧,会改情节,反复改。

记者(翻台本):我看剧本上说,章年卿有个很可怕的做法。为了保护妻子,愿意把儿女推出去。是这样吗?这种可怕的想法是谁提出来的。

章年卿(主动):是我。

记者(惊讶):男主,真的是你?你不用替导演背锅,戏都杀青了。

章年卿(沉吟):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和章年卿这个角色相处了十个月,他就像我第二人格。我很清楚他能做出什么事。这一点毋庸置疑。

记者:女主会感动吗?

冯俏:其实不会。相反,这其实暴露了他很可怕的一面。人常说,虎毒不食子。于章年卿而言,冯俏比他的骨血延续更重要。我会觉得这份爱太沉重。换句话说,你可以看出来章年卿天性冷血的一面。

章年卿:我很喜欢网上一个评论,冯俏是章年卿在冰天雪地的救赎。大概意思,原话很美。我没记住。

记者(挑事):可是女主说她不感动啊。

章年卿(笑):所以我不和她说清楚啊。她是母亲,本身和孩子血脉相连的。她会舍不得,当然我也舍不得。章年卿是一个会想的很长远的人,这些事他会将风险控制到最低。只是,万一失控...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记者:血腥爱情故事。

章年卿:那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的儿女,我自然疼。我不会说,好端端去牺牲他们。只是儿女和伴侣...

冯俏(拽西装,笑):行啦,越描越黑。

记者:最后一个问题。咦,说好了是独访,怎么成了男女主专访。

章年卿:这有什么关系,我独访的时候,欢迎俏俏随时加入。(冯俏羞涩笑。)

记者:真是大福利啊。好,言归正传。最后一个问题,男女主最富争议的感情戏上,网上评价并不好。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冯俏:其实,我和制片也聊过这件事。制片说,从市场的角度她并不赞成故导的做法。但故导坚持觉得,得有这么一下。就两个人,从单纯的纸片人,一见钟情,懵懂恋爱的两个个体。融合为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你是我骨血之一的共同体。她会觉得这种永恒的东西更可贵。但是观众更喜欢的,还是没有融合前懵懂恋爱的两个体。

章年卿(接话):市场决定的这个东西,观众去看这个。就是图没有波折,平平顺顺,然后end。她们要的是美好,不是升华。等于故导和观众是冲突的,你知道吧。这就很可怕了。因为我们这个戏是边拍边播的。后来网上反馈,也证明我们制片是对的。

记者:那关于两位的□□,两位能坦然接受吗?

章年卿&冯俏(笑):演员嘛,习惯就好。

记者(及时转移话题):那,我们男女主角,在戏外有没有产生点什么?

冯俏(大大方方):我们彼此有感觉。

记者:哇哦,惊天大消息。

章年卿(和冯俏相视一笑):不过我们暂时不打算在一起。我们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好好判断,是因戏生情。还是真的对彼此有好感。

冯俏(点头):对,我们两都很在意这件事。如果有好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媒体。

记者:那就静待你们的好消息了。

章年卿&冯俏:谢谢。

——上半场谢幕——

晚安,我的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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