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淇舒了口气,漫无经心地说:“确有其事。”
杂志社原是只有三位合伙人——她、表姐婉玗以及表妹歆瑶,可她不喜繁缛的琐事,便安心做了主编以及挂名副社长,而杂志社的常务和销售事宜便全权由社长婉玗负责,寻常时候她并不过问。
至于表妹歆瑶贪吃好耍,自然也懒得问及一切俗务,只逍遥自在地作了股东以及挂名副社长,每周来杂志社象征地述职一次,也算有了交代。
照她的话讲,只求年底欢心数钱,一切大事由你们张罗便好,她毫无异议,自然不晓得来了个新的合伙人。
伊语淇原认为歆瑶有了长进,正要夸赞她两句,哪知她的下文却着实害她穷开心一场,“据说这在水伊方是位十足的黑马王子,不知是言过其实还是名符其实?”
伊语淇又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先前闹心的事倒是抛诸脑后,便说:“真出息!”
歆瑶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说:“天塌下来有两位亲姐姐顶着,我安心品评帅哥便好。”
这话倒是引乐了语淇,她甜甜笑了,脸上现出一派别样的娇矜以及一些走不到腮上便溢散了的梨窝清流,她终究还是存有着少女心肠,“那今日你为何不去?”
签约事宜安排在了上海豪华的酒店,由社长婉玗全权处理,伊语淇向来不喜这般隆重而又形式化的场合,便找了个幌子推脱了去,也乐得清闲。
算算时辰,会议也差不多了结了,应是很圆满。
歆瑶的心思始终置放在帅哥身上,至于生意的事却无关紧要,“我是懒得去,看帅哥也不急于一时嘛,等股东大会的时候,再细瞧看不迟。”
伊语淇无奈一笑,叹了口气,说:“你啊你,真不晓得说你什么好!”
歆瑶又没来由地起了兴致,随口又说:“都说在水伊方有着古铜色的性感肤色,就是不知与蔺子衿相比,哪个更帅上一些?”
伊语淇略微颦蹙眉梢,心想为何讲着讲着又将话题挑了回来,不免有些不悦,可心下却是嘀咕着,“那个人哪里帅了?丑死了!想起了就讨厌!”
不过,她也对作家“在水伊方”生出了好奇,他不仅写了一手好文章,于古诗词的造诣也非同小可,即便是杂志社的京大文学系高材生周翰只怕也难能与之匹敌,她确是想了解是何等的条件还能于现今造就出国学底蕴如此深厚的能人!
并且,无可否认的是他的入盟也为每况愈下的杂志社灌注了新鲜的活力,也了却了她的一桩心病——这样,在与台湾弘文集团旗下的古渊文化传媒洽谈合作时便又平生多了几分筹码。
杂志社很大希望因他一人会迎来整个春天!
似是意识到了言语上的疏忽,歆瑶忙捂住嘴角,讪笑道:“姐,我错了!”
伊语淇自然不会怪她,只强调说:“以后于我面前不准再提及那人名姓,不然,再与舅妈使性子就不要再来我家!”
歆瑶自然晓得事态的严重,赶忙应允,谈笑间便又转了话题:“姐,相亲的事咋样了?”
相亲?伊语淇心神又是猛然一紧,好似做了甚亏心事,她也时刻疑惑能将其归纳为如此庄重的类别吗?不,她只不过是应付母亲罢了!
谁都晓得她连手机铃声都是周杰伦的《听妈妈的话》,母亲三令五申的硬性安排并且用心陪同的见面会,她又怎能忍心拒绝?
何况她等了他十年,也听传了一些风言风语以及他的风流韵事,也便从了母亲的愿想。
她无可奈何地晃了晃脑袋,只觉心焦体累,好似受了千重折磨,便说:“一场闹剧而已……”
相亲当日,男方无故迟到还编了一个任谁也不信的缘由——一位驾着名车的绅士碰斜了地下车库的升降栏,因二百块的偿赔金与保安人员僵持了大半个时辰,他驱车堵在中道进不得、出不得,因而晚了时候。
如此倒也罢了,他提前点定的菜肴尽是她不喜的,某些菜式名目还有些隐晦的寓意——比如劳燕分飞,棒打鸳鸯五蒸烩,原是同林鸟……如此意有所指的菜品哪里还有兴致去驱使她动及碗筷,也不晓得那人是有意还是无心。
故而,一场原就没甚趣味的相亲不告而吹!
歆瑶噗嗤一笑,乐的前仰后合,故而话未经脑便又脱口而出,“倒真是个奇葩,照如此情形来看,还不如再等蔺子衿呢,至少那蔺子衿可不会如此窝囊,要堵也是他堵住旁人……”
话并未说个甚全,她便住了嘴,埋深了头,拔腿便逃,一溜烟就没了踪迹,冷寂的屋子便又只剩得她一人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