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味。”他说话吃力，嗓音虽能辨别出孩子的稚嫩，更多的却已经是沙哑。驾驶座的女人一抖，袖口滑下去，露出一截小臂。小臂上有着几个交错的齿痕，已经发黑，却没有愈合，也没有腐烂。她看向自己的孩子，“景然，再忍忍，妈妈很疼。”

盛景然摇摇头，他抬手按了开了左边车窗，扭过头去。外头新鲜的人味儿强烈地吸引着他，近来南a区溃散，会有些落单的人，母亲虽不肯“作恶”杀人，却依旧会打劫些吃穿用度，也会拾荒，把那些自相残杀的半死人类拖上车，带回加油站。她大多时候不许他吃还喘气的，只等到那些人没气了，处理干净，再给他。他仍能吃得下人类的食物，只是没法克制对新鲜血肉的渴望，尤其是人。

尤其是人，带着温热血液的人，柔软的，仍跳动的肌肉，大脑、内脏，他其实不喜欢死人，病毒的本性是存活和感染，死人是不会被感染的。他只觉自己像野兽，渴望着会逃脱的猎物。他能自由行动的时候，就会出去咬人，母亲骂他，他就认错，却还会再犯。

改不了了。

“好大一股子丧尸味儿，最近又有什么小型的丧尸潮吗？”游子龙一脚油门跑的飞快，轮胎卷起滚滚灰尘，半开的窗户溜进来驳杂的气味，可他不怕，他是有向导的哨兵，沈让为他留下的印记能帮他梳理这些驳杂的信息。

“是味儿挺大的。”后座的女声开口。

“最近这一带不太平。找我说南a区旧址就该轰了，屁事儿多。”燕芦是北舟城武警机动队特战组的军士长，高级哨兵，b转a雷电异能者，长期在不同军区之间跑，这会儿被调到第四军区查南边这一带的情况。她坐在后座，手里头端着枪对着窗外，“朝城不是也戒严了么？”

她话音没落，手里的枪已经响了，子弹穿过半人高的野草，又从灌木之间擦过，落在个活物身上。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偏头听见一声惨烈的猴子叫唤，嗤鼻哼了一声，抬手又给枪上了膛。游子龙正想着“什么戒严，我怎么不知道？”这会儿冷不丁被她吓了一跳，“打啥呢！”

“清场。”燕芦言简意赅，“特殊任务期间，除了队友，我射程以内的活物都得死。”

“为啥啊！”小火龙一边开车，百忙之中往后瞟了一眼，看见燕芦的表情，倒也不算凶狠，好像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燕芦被他这个为啥给问懵了，愣了一下，反问，“不然呢？当个不杀生的菩萨，等着被袭击？”

北舟城不缺子弹，他们在外面出任务基本就是这个原则，特殊任务期间，只要不是队友，听见异响看见异动，一律开枪射杀。这样干脆利落的手段能省很多麻烦，有时会误伤人类，但大部分时候无人区是没有人类的，不同基地之间也有一定程度的通信，如果在执行任务的区域内出现预期外的人类活动，而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投降，就允许射杀。她这次的任务是带人来把江起云和游子龙带回北舟城，以及清剿南a区流寇。

“不会打到朝城的人吗！”游子龙有点来气。

“不会，我和你们沈城主要了哨卡布防图，你们的人扫图不负责这边，也就是说，只要你不开错路，咱们沿路射程范围内遇到的能喘气的，都不是你朝城的人。”燕芦答得理直气壮，甚至给了游子龙一个白眼，心说我们聊的时候你不是在场，脑子都干什么去了。游子龙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噎了半天，“其他的人也是人啊！动物没有攻击行为的话你也不能判断它们有没有感染，会不会传播病毒……”

“游戏打过吗？红名都是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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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更了！我cue主线了！！！（什么，我还有主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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