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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老道突然一声狂叫,声如狼嗥,掌心覆盖着一层黑色雾状,这便是催心掌最厉害的形态,雪镜风知道他掌势刚烈,力挫刀剑,便取出腰间的束着的素白凌绸,翻卷注入内劲,顿时刚中带柔,柔中带刚,便让青袍老道的气势阻了几分。
雪镜同内力五段这一事实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程度,寥寥几个月能窜升得如此迅速的也只有她了。
御神狐感觉气阻闷窒的身体,稍微缓解了一下,便抬眸紧紧地注视着场上那抹飘忽不定的身影。她果然不是一般之人,内力五段,呵呵,瞎了他们的狗眼了不成,世界上有谁能以内力五段去单挑八段的高手,就算是七段仅比八段隔那么稍许距离的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是差了三个段数,这种差别。
梦宸离低垂着头颅,玉质般白皙的脖颈微露,有种让人只需轻轻一折便断的错觉,兰均息眼中幽深一闪而过,然而在意识到雪镜风搏斗的情节时,却总是分神关注着她的安危真正无法下手。
“她,是在惩罚我们对吧?”梦宸离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望着神色各异的众人,低醇的声音透着低哑问道。
任他们受伤,任他们在她所策划的计谋下生死难料,任他们被柳本相残害……
“她终是出手了,我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好,其它的事情只当是用来偿还前债。”墨漓相的声音有些虚弱,苍白着一张病态的脸但琉璃双眸却灼灼地盯着那激斗中的那道蓝色身影,心绪涌动。
花景颜静默地一旁,倾听着他们交谈,从这些支字片词中他猜测着,这些别国皇子们难道与雪镜风存在着一些他不曾听闻过的先尘旧事,这一刻他心中疑惑窦生。
“她的心终是冷的,如不是我们在最后一刻上前护她,估计她便会真正的任我们自生自灭。”兰昀息抚住嘴角,轻咳了几声,眼中没有半丝情绪地述说着。
其它人自然心知肚明这种事情,可是如此被他戳破这层真相,还真是有些受伤呢,所以都沉寂了下来,皆不再发表言论了。只是紧紧地将视线关注在场上搏斗激烈的雪镜风与青袍老道身上。
雪镜风素绫矫捷如游龙翻滚,掀起阵阵波浪滔海,让青袍老道应接不暇,他以掌为刀,想要划破穿透而近她身,然而雪镜负招数巧妙,劲道凌厉,扯出的白绫带着呼呼风声,青袍老道每一击袭去,总是给她拆解开去,随即以更巧妙之极的招数还击过去。
青袍老头愈加紧凑,掌势越使越快,但此刻雪镜风却凝立不动,突地白绫中划出一道银光寒光刺出,便如电光急闪,逼得青袍老头脸色绽静接连倒退。
袖中剑?他脸上急促转变,急足旋转,避其锋芒,老道掌势功力虽然深厚,但是凭速度与招式灵巧却比雪镜风低了不止一个程度,然雪镜风哪里会放这种时候,他大意惊慌时露出的破绽,立即长剑从左上角直划而下,势劲力急。
青袍道长倒是身手矫捷,向后跃开,避过了这剑。雪镜风嘴角边微微冷笑,长剑轻摆,手腕抖动,噗的一声,剑尖刺入了青袍道长的咽喉处,青袍道长自是难以避害,喉头鲜血激喷,身子在地下不住扭曲,然而却被雪镜风留下了一条命,没有立即毙命。
雪镜风看着他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阴冷眼晴注视着她时,勾唇笑得清浅而淡漠无情。轻轻取出一条洁净素色的手帕拭干了剑上的血迹,便随手扔在地上掩喉痛呜的青袍老头身上。
有些事情她心中疑惑尚需理清,既然柳本相已死,那么关键的此人便暂时还不能死,正当雪镜风弯腰欲上前擒获他时,突变横生,狂风大作呼啸而来,一道冷白似月辉的身影如一道光跃过,雪镜风立即警觉抬眸时,却无所察觉,瞳孔一缩,她赶紧看向地面,一眨眼之间身前已经没有了老道的身影。
雪镜风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没有动弹,她愣愣地盯着地上那摊血迹,握紧了双拳。
“天啊,刚才怎么回事,就是一道光闪过,那人就不见了?”有人开始惊呼道了。更甚着各种低咒与愤然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
夜樱与孟良站在雪镜风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亦是深沉无比,难掩震惊。
“陛下,那人武功可谓是至臻之极,返璞归真的高手,夜樱竟连一丝痕迹都没有捕捉到。”
孟良看着雪镜风若有所思的模样,于是问道:“陛下可看清他的身影?”
雪镜风突地冷冷一笑,倒是收加回了视线,“没有,几乎什么都没有瞧见,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无法确定,不过……”她顿了一下,望向那剩下被精军团团包围的天簌国的人,眼中有着一抹深思道:“倒是从中确定的一件事情。”
“陛下确定的一件事情?”孟良顺着她的话语思索,却不思其解。
“这次天籁国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从头到尾既使没有我们的参与,他们亦难逃被利用的命运。”雪镜风的话点到即止,她相信凭孟良的头脑,即刻便能明白。
果然,孟良心中瞬间明堂,然后眼中划过一丝沉重。“陛下,看来七国的水倒是越来越深了。”
雪镜风闻言呵呵地笑了起来,她举头望着一片漆黑的苍穹,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狂气道:“水再深又如何,朕要的便是要搅浑这趟死水,让这天下再也无力蹦达出朕的掌心。”
孟良灼热着双瞳,紧紧地盯着雪镜风,他只觉在这一刻的陛下是那么让人难以攀比,她身影无比高大而令人生敬,他只能仰头瞻望才能看清她。
但是他们选择跟随她,不就是因为她有这种能力让他们俯首称臣吗?
“陛下,这个混乱的天下或许一直都在等着您的到来……”孟良柔柔一笑,那张平凡的脸上倒是增添了几分俊秀,只觉此人越看越耐看。
雪镜风但笑不语,她睨一眼远处的那几道目光复杂注视着她的身影,目光悠长开来,最终微微一笑道:“去将那六国的几位尊贵的使臣一同‘请’回雪霓国吧,顺便发布城令昭告天下,天籁国太子柳本相狼子野心,公然起兵围攻凤凰城,杀害城中将士无数,更将众国前来七国束盟的使者皆伤,而雪帝愤身而出,毁其阴谋夺回凤凰城,天下盟大长老感其大恩,便将凤凰城赠还于雪霓国所有,以慰其德,而柳本相在其阴谋宣告而亡之际,自毁筋脉而死,而剩余的……”
负手瞧了眼那些一脸愤怒不逊的天籁国士兵,雪镜风冷然地转身,踏步而离去。
“所有余党,无一幸存!”
她身后传来扑哧的剑起刀落的声响,雪镜风面无表情地走着,却听到身后一声压抑的吼声道:“雪镜风,你就这样走了?”
“怎么,想替他们求请?”雪镜风顿了顿,没有回头淡淡地问了一句。
“他们即使现在不死,护主不周,回到天籁国亦是难逃一死,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打算连我也一块儿杀了!”柳随风怒吼道。
雪镜风伫立在原地许久,而柳随风的心便随着她的无声无息如同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脸色亦是青紫加交。终于雪镜风动了。
“对了,将他也带着一同回朝。”摆了摆手,雪镜风没有回头,只是交待这么一句,便消失在侧廊间。
而两名高手则恨意徒生,既然他们都难逃一死,那就不能放过这罪魁祸首!他们阴狠地盯着雪镜风的背影,暗中递了一个眼神,蓄势待发。正当准备偷袭时,却不料一阵突出其来的闷痛袭来,他们茫然地低头看向胸前,此刻两把透血的利器的正穿透他们的胸腔。
他们愣愣地回头,但见左手握萧右手持剑的柳随风低垂下眼帘,淡淡道:“你们是皇兄的最亲近的两个护卫,本殿担心皇兄一人上路或许会不习惯,有你们前去作陪,本殿会放心多一些。”
呯呯先后两声,两名高手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方。而柳随风则神色忽暗忽明,良久方低叹了一口气。
凤凰城一役终是得以平息,天下盟发来信函急召大长老速归,于是雪镜风反身为主提出宴请以作挽留之情,大长老与众弟子感其盛情,尔后两方与在城楼门边惜惜相别,引来城中百姓争恐相望,只叹自己以往浊眼晕花,竟不识雪帝乃千古一帝,天下盟的大长老们已将此次城中发生的要事向他们逐一讲明,他们感恩雪镜风的出手相助,亦幸庆天籁国的阴谋没有得逞,是以关于凤凰城既此归属雪霓国虽颇有顾及倒是没有反对激烈的多大抵触。
临走前,雪镜风向城中百姓声明,凤凰城中政策独立,不属于雪霓国所干涉,实施一国两治的政策方案,这一公告可惊喜懵了城中百姓,纷纷赞好,对于雪镜风独创的治理方式,大为赞美,广布于世。雪镜风与凤凰城城主就以城中的自治商议过后,便留下孟良与数千精兵于凤凰城协助处理接下来的交接事务,不日再行遣派一些人员前来替换驻守。
她高调地将六国的使者包扎好了,让侍卫们四人一组抬进车辕内让百姓们瞻仰他们的重伤“风姿”,街道一路的百姓莫不是称赞雪帝当真是仁心仁德,对于别国的使臣亦不记前嫌,精心照料,事情发展成了人云亦云的状态,一些不知情的朝官与士兵听闻后都感概雪帝为人光风霁月,厚德载物。而被点穴包成个棕子的几位,被她当成歌颂的“展览样品”示众,则是有苦难言,怒目哀怨。
雪镜风一路亲和微笑,直接忽视他们可能产生的情绪,带着叶星瞳一道,携上这群“病残弱夫”的几人登上车辕,雪镜风留了大半的精卫兵将在凤凰城统由孟良统领治理要事,她则带上剩余的千余士兵归朝。身后则更随着一堆浩浩荡荡的各国六色精兵一路跟随他们,天下盟的船只尚末修辑稳妥,所幸神医纤云此次前来早已备好了船只,雪镜风便以此为由,邀请各国的众人一道渡海而归。
雪镜风此刻离城可谓与之前来的气势比时,可不能同日而语来评论此景此况。那壮观的画面,七国精兵沿路跟随,凤凰城中百姓夹道相送,暄鼓连天,吹拉弹打唱,鞭炮从街头响到街尾,来人无不是笑脸欢语,鲜花相送。
这一次雪镜风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而其余六国之的人则灰沉着脸,悻悻离去。
出城了好几里,百姓们才悠悠目送着他们离去,而雪镜风车上一路只顾着与叶星瞳谈笑风声,置其它几人不理。一直到了海岸乘船之际,雪镜风突然吩咐各国随行而来的大臣与将士们可另乘一艘船只先行回国,雪镜风言话客气,但是话中的含意莫不是强硬地将他们全数遣返回国,这时六国的人才明了,这雪帝早已于早时已派来其它的船只另送他们,目的便是将主子与他们分开。
同时雪镜风亦要他们回国后,告知各国的国主,关于他们派来七国束盟的使者,伤势“严重”没有她随行的医师们照顾,随时可能会丧命,待他们回到雪霓国“修养”好后,再行派人前来“请回”吧。
各朝臣算是领悟了几分,雪帝这是打算以伤势为由,挟持众国的使者回国,打算以他们做为谈判的条件来获取利益,甚至实施打压行动。
了解到真实的众朝臣将士,知道他们的主子暂时性命无碍,如今主子们在雪镜风手中,他们亦不敢大动十戈,于是便审时度事不再耽搁时间,纷纷上船赶紧回国禀报此事,力求尽快将他们的主子解救出雪帝的魔手之中。
待那些碍眼的六国将士们离开后,雪镜风便“卸磨杀驴”将御神狐他们另行安排一辆辕车,自己跟叶星瞳还有夜樱他们待在一辆车上。那六人自是咬牙暗怒,无奈一身伤势让他们连动一根手指都有点困难,哪里兴得起反抗的态度,于是便只能自己憋屈忍耐。
这忒没良心的人,怎么让他们给碰着了,要说他们身上的大部分伤都是她“赐予”的,如没有她特制的“醉心粉”他们能如此受挫,弄成现在这副模样,而御神狐与墨漓相则黑沉着一脸心中更是暗火焚心,没有想到雪镜风第一个出手撩倒的竟然就他们俩!他们就奇怪谁能如此轻易让他们不设防备便中了着,思前想后也只有雪镜风,也只能是她了!
他们绕道行船半月,再行陆路急赶半月,终于抵达了雪霓国边境,此时已是接近春节时分,大雪纷纷染白了他们回来的一路。雪镜风披上了厚裘,也替叶星瞳加了件狐绒毛氅,而其它几人虽然已修养月余却依旧没有回复源气,内力无法施展,形同废人一般,可想而知当时他们究竟是如何运气强撑,耗亏了身子。
雪镜风暗地里嘱着夜樱也替他们加身衣物,火盆亦别忘了,哪知这事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每二日起早,她的车内倒挤满了各色人员。明着说是道谢,暗着言是求和。
反正算是禀着死皮赖脸拒不离开这辆马车,要求一视同仁,与叶星瞳一般待遇。
叶星瞳扯了扯雪镜风的衣摆,示意她别太为难他们,毕竟此次他们受此重伤叶星瞳亦是帮凶,心中自然有愧,不愿大家闹得太僵。
雪镜风倒是难得没有为难他们,见一张张苍白的脸,最终撇开了眼,任着他们不理了。而其五人则目露怒意,你丫的叶星瞳一求情你就默不吭声了,他们的好言好语,腆着脸上来求和却被置之不理,难道他们这一身的伤痕累累,你就没有一丁点儿的难受?
比起那五人的暗怒明愤,花景颜倒是没有多大的情绪外露,他只是有些好奇那名叫叶星瞳的少年,好像真的于雪镜风有些不同,想到这他不由得眼底划过一丝苦涩,蓦地他回过神来,撇开了眼望着窗外的寒雪纷飞,目光悠长,终是无他无关,想这些做什么?
很快到了上京,然而天老似有意做弄,他们一行人却遇上了大雪暴,于是众人只得在几里外安扎躲避,雪镜风在车内掀开帘子,便是一阵冷风夹雪灌进,刮得木板哐哐作响,隔着万里风雪覆冰山,能隐隐约约看着前方一座城池。
“陛下,来暖暖手。”叶星瞳将暖炉搁进雪镜风手中,却被她反手一抓,顺势将暖炉再次推回他怀中,摇了摇头:“我可以了,你自个儿留着吧。”
墨漓相此时有脸冻得紫青,他果真是受不得寒的,再加上重伤末愈无法以内力保暖,这种天气对他来说可谓是致命,他们困了一天,眼见准备的炭火快要烧尽,如果任他续继待在车中受寒,必然就此魂断弥散了,雪镜风盯着那张面无血色的小脸,沉着神色心中暗忖。
“瞳瞳,你与众人先在这里等候,我带着墨漓相先行一步回京。”雪镜风神色肃穆道。她决定不再等候了,继续拖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掉,既使侥幸活了下去,也将是终日卧病在床渡过余生,这让那骄傲似凤凰的人儿如何能忍受这种打击。
叶星瞳自然清楚墨漓相身体情况,亦不愿他出事,可是如今风暴成灾,任他们独自上路,他根本就不放心,于是他道:“不如由星瞳……”
雪镜风尚末等他说完,便一指轻弹在他的眉间,怒目道:“漫天风雪,你目不视物,又无法听声辨位,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将他给带回京去,莫再说胡话了。”
至于其它的人病的病,伤的伤,当然也不可能代劳,只是御神狐虽然不赞成,但是亦知道雪镜风说出的话,从来不容别人置疑的,最终只得酸溜溜地睨了眼墨漓相,不屑道:“倒是便宜这小子了。”
风镜风直接忽视他的话,弯下腰亲身在晕晕沉沉的墨漓相身上裹了两层毛裘毯子,再覆上厚绒帽子,由着叶星瞳搭把手背在身后,再取来一根绸带由着夜樱帮忙系紧,她掂了掂他全身的重量,只觉还是轻了,比当初在潮音精舍抱他的时候更甚……
出了车厢,夜樱欲言又止,然而雪镜风冷声道:“帮我守着他们,你应该知道他们的重要性!”
夜樱握紧双拳,咬了咬牙道:“可是陛下,还是由……”
“住嘴!”雪镜风压低声量喝止她,目光森然地望着吞噬着天地的风雪,像是即将撕破那层白障,直透最前方。
“事情朕会解决的,你只需要维持假像,安抚住他们,等风雪暂消,便既刻入城,不得耽误!”
留下这句,雪镜风便只身踏入风雪,倾刻间便消了身影,融入一片白茫茫之中。
而夜樱则死命地咬着下唇,指甲掐入肉中流了血都不曾发觉,她眼中泪光闪烁,却异常坚定。似起誓般的在心中喃喃道,陛下,夜樱就算死也会替你将他们护送回京的!
而背着墨漓相的雪镜风能目视的范围极短,仅能观数米的程度,在纵步远离队伍有段隔离的时候,雪镜风突然止住了步履,她“刷”地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朝着天地之间冷冷地哼了声:“怎么,随了朕一路,还是不打算现身吗?”
风雪呼呼地肆虐着,随着她的声音一道散开,须臾间几十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从雪中跃起。
雪镜风手中一紧,眯眼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他们的神情越发凝重,三十七人!并且全都是七段高手?
果然与她先前的猜测无几,不!或者是说比她能想像中的还要严峻!在他们下船那一刻,她隐隐便感到有些异样,但是这些七段的高手他们隐匿的功夫极深,让她无从探寻他们的目的还有具体行踪,是以当他们几个人跑来要与她同坐一车时,倒也正符合雪镜风的想法,没有拒绝,便不是因为他们认为的是因着叶星瞳的求情而致。
直到这场大风暴的阻碍前行,才让她真正地觉察到他们有气息,他们的气息很弱,雪镜风捕捉得很困难,甚至有些不确定,但是那隐隐的杀意却是不容忽视的,这时她才了解,这些人已然不是他们这队普通的将士能应付的了的,兰昀息,御神狐,梦宸离其六人亦是半点战斗力也没有,真正能迎战的不外乎她,叶星瞳还有夜樱三个而已。
敌人的数量尚末确认,雪镜风只好以身引诱一部分离去,由她解决,而留守着保护的夜樱与叶星瞳如有埋伏的话,亦可轻松大半,是以雪镜风决定先行引开一部分,否则等待的就是全军覆灭。
而如今一见,看来他们的最终目标果然是她,竟全数出动只为对付她一人,如今夜樱那边已然确定应该已不大碍,她断定这三十七人便是他们的总数,应该没有人手再埋伏,情势逼近于她,她这边瞬间便称得上是九死一生了。
她五段内力,实则可以力抗八段,然而却只能速战速决,以出奇不意来取胜,而如今三下七个实力强悍的高手,凭她一力抵抗在别人眼中可谓是天荒夜谈之说。
然而雪镜风偏要创造奇迹,她扶了扶身后的墨漓相,眼中一片幽深漆黑,储藏一方地狱般森然。
况且,她要将他带回京都去,她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在这片苍白地雪地中!
剑气如虹,雪镜风此刻出手,便没有任何华丽招式,她决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帮人,虽然不知道是哪方派来的,倒是却是一股恐怖的势力,七段高手不是青菜萝卜,随地可见,培育一帮七段的高手,耗时耗钱都是不可估量的一笔数字。
“你们的主子倒是舍得,竟派了你们这等高手来送死!”
雪镜风爆发出绚烂的光芒,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乱发狂舞,眸若冷电,长剑如虹,以伤体迎战。
三十七名高手,一连刺出十几道锋芒,璀璨的光刃向辰南直袭而去。不过,却无法抗衡,最后被逼再次后遁而去。
雪镜风在空中幻化出十几朵剑花,每一朵剑花都化作一道锋芒直冲而上,“哧哧”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那些白衣高手切身阻挡,然雪镜风的银色的锋芒却势如破竹与他们擦身而过,划破了片片衣袂,顷刻间便在数十人身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白衣高手们大惊失色,只觉这雪镜风的武功着实诡异,明明仅是五段,便能力敌他们三十七名七段高手,且能一招伤他们数十人,简直就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论定她。
这时候,他们集体倒是认真起来,再次攻势却比先才凌厉几分,雪镜风揉身欺近,以彼之道,反身一剑刺进一位白衣高手的胸前,准确无比穿透他的心脏,趁他还没有闭眼之际,左手顺势一抓,以他之势一剑再次刺进一人之身,弯腰之际,却无法避开身后的一剑。
不好,背后是墨漓相!雪镜风抽不出手挡,只好一手抓去,鲜红顺着她指尖滴滴落入雪中,似朵朵傲梅盛开,她一剑挥开他们,顾不得手中的血,伸手替将墨漓相露出的小脸,再次塞进裘毛中,不让他接解在寒风。
一回神,他们再次攻来,三十七人此时已剩三十名了,而雪镜风身上却不仅七道伤口,她一面顾着墨漓相,一面应付着他们,风狂怒吼,寒风渗体,她却已然麻木了。
激斗,终在雪镜风爆发出的体中最后一丝内力时,即将宣告结束,此时她一身伤痕累累,白皙脸颊上也染上了红,就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或者是沾染别人的。
此时三十七名高手,已剩十二个,他们看着一地同伴的尸首,眼中既怒又惊,她竟可以在他们三十几人攻手时,不仅存活下来,还力挫他们二十几人。
这还是人吗?简直就能跟怪物媲美了。
雪镜风剑直刺入地,背着墨漓相单膝撑地,气喘不已。天上飘雪,寒冷不已,她却汗湿夹背。却有些分不清流得是汗还是血了。
“杀了她!”他们喝了一句,便不给她歇气的空间,剑影闪泺,刺向她。
雪镜风感到一种寒冷从心底冒出,她眼光却比那股寒意更阴鸷,她即使死也要拖着他们一道。
手中一道红光乍现,她催动体内原来压抑的绝情丹引,顿时暴烈一股强大的气压,她先喷了一口血,单手撑地,然后一反抹掉嘴角的血迹,引剑便攻向他们。
欲伤敌人七分,先伤已七分!拼着耗损已身,她也要拿下他们!
白衣高手一剑刺穿雪镜风左臂,雪镜风似无所觉,向前一滑,任那剑刺入更深,一剑便削了他有脑袋,此刻所有人才发现,雪镜风眼中似有一抹红光闪动,妖异得很,特别是她那邪狞的表情,更是让人望之心惊。
她……好像,更狠,更绝了?
他们心慌,发现有些难以抵抗,有人眼光不由和移到她身后的凸起,于是示了个眼神给他们,他们眼中一亮,于是攻势一变,不再纠缠于雪镜风,剑势全往她身后招呼去了。
雪镜风牙一咬,不由得护住身后,然后前面却没有了抵挡,身上于是血痕越来越多,正当一剑正直地刺进雪镜风面前时,她一剑进好沉入更一名白衣身体内,门面空档,她冷冷一笑,不挡不避,就算毁了这张脸,她亦要让他们陪葬!
正当好抽剑而刺时,那剑正好离她脑一寸之地停下,雪镜风瞳孔一缩,她怔怔地看着一只比雪还要白几分的手紧紧地抓住剑刃,不由它再进一寸,那艳红的湿润一滴一滴地爬满的雪地。
其他人亦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竟一只手突然从雪镜风身后蹿出,挡下了这一剑。
“笨蛋,不要脸了吗?咳咳……”墨漓相气喘地心痛地低斥着,他埋在她的颈窝处,抑止不住地轻咳着。
雪镜风回过了神,立即瞪着眼睛,立即喝道:“把手收回去!”
墨漓相一怔,他抬起了头,那琉璃的眼眸泛起微红,但他却笑了,视线划过她那一身染红的蓝衣还有那暴露在外的张牙舞爪的翻白伤口,而看与自己连衣角都无损的时候,便将头死死地埋进她的发中,低低道:“混蛋,笨蛋,你难道不知道,咳咳,你伤了……我会,咳咳……更痛么?”
雪镜风一怔,遂转过脸,目光平静一片:“将手放进去,等我解决完他们,我就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