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躺着也中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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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镜风悠悠醒来,发现自己侧躺在墨漓相的怀中,他正一下一下地笨拙而认真替她捏着手臂。他由于太认真,担心力道太大会吵醒雪镜风,小脸在月光下透着晶莹,呼吸放得极慢。

捏着雪镜风硬绷绷的手臂,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低声喃喃道:“笨死了,难道不知道将手抽出来啊,被这么压了一下午,等你醒来一定酸死你!”

雪镜风却突然启音道:“可是被你捏一捏,情况还是没有想像中那么糟呢!”

墨漓相双唇微张,有些吃惊地回视雪镜风,见她一双透着水泽色的凤眸微弯,像是天上那一轮下弦月,银白月辉浸染,光华流转,醉了一地的月光,亦恍闪了墨漓相的眼。

被她偷听到他刚才的自言自语,墨漓相的玉颊微不可见地红了一下,他表情正了下正道:“你醒了?”

雪镜风弯了弯嘴唇,颔首。

墨漓相见她只是一直看着他,却没有说话,而他也不知道现在要聊什么,一直之间他有些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动作。

刚刚脑海中有一些想问些什么问题,或者有些什么想说的话题,现在直接在脑中空白一片,他抿了抿嘴,张了张嘴,发现有些词穷了。

从来都是雪镜风主动开口的,如果那一天当她像现在这样不说话,他却意识的到自己是多么不会主动说话的一个人。

“我的手是面团吗?需要这么用力才能捏好吗?”看出墨漓相的窘迫,雪镜风晃了晃被墨漓相虐待着的手,提醒着他。

而墨漓相则恍然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不自觉加重的力度,他紧张地将雪镜风的衣袖撸开,看着那白皙的手臂,竟然意外地纤细与匀称,跟雪镜风一向表现出来的强大有着强烈的对比。

墨漓相愣了愣,然后再看到上面有着几个红通通的手指印,他蹙起眉头,咬着下唇,有些心疼。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像是这样就能将它抹掉,而雪镜风却感到有一些痒,她正想开口说自己根本就不觉得痛时,却见墨漓相低下了头,他轻柔地将那些红色印记一个一个吻着。

雪镜风顿时感到一种酥麻从他的微凉的双唇处通过手臂传进了她的心里,让她不由得指尖微颤,她失神地看着墨漓相那透着柔和光泽侧脸,不由地轻轻问道:“你在做什么?”

墨漓相僵了一下,侧过脸有些茫然地眨了一下长睫,直觉道:“消痛。”

“这样……能消痛?”雪镜风比他更加茫然道。

“不能吗?”惴惴不安地问道。

“没啥感觉。”诚实道。

墨漓相脸一黑,感觉现在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恼羞成怒道:“母后就是这样替我消痛的,我以为……”

呃,明明气氛挺好的,她好像无意之间又踩地雷了,雪镜风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半是黑一半是红的小脸,于是她蓦地坐了起来,夸张地看着手上的印记,惊喜道:“太神奇了,竟然再也没有觉得痛了,你太厉害了!”

墨漓相被她惊了一下,他一抬头便看着雪镜风黠笑着,说着那些明显是在吹嘘的话,埋怨地瞪了她一眼,但是下撇的嘴唇不由得翘起,呵呵地笑了起来。

“骗人,明明刚才还说没感觉的。”

雪镜风一脸正经道:“那是因为我的反应一般比较迟钝,你第一次问的时候,我确实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第二次却发现原来真的很有用处。”

“那我咬你一口,然后再亲一下,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墨漓相眼中狡色一闪而过,说着便拉起她的手,就准备朝上面一口咬下。

而雪镜风眸光一凝,迅速一把掩住他的嘴,两人往向抑倒着,她反对道:“这是什么话,难道还实行打一棒,再送一颗糖不成,要咬也换我咬你好了,到时你自己再试一试行不行。”

说着,雪镜风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则直接拉开他的衣袖,朝着上面准备咬一口,然而墨漓相却在最后一刻悄然移开了手,他迅速捧过雪镜风的脸,歪首,顺着雪镜风轻扬的嘴的方向,直接压上去。

“既然要咬,那换一个地方吧!”

雪镜风没有想到他竟然来这一招,感到唇上触着的软绵双唇,眨了眨眼,脑子有些懵,而墨漓相则羞赧地缓缓闭上眼,唇上的力度让人能感觉他是拼着一种不管不顾的架势,才有勇力没有后退逃跑。他双睫激烈地颤抖着,好像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弱。

而雪镜风像是被他这副“壮烈”的表情所逗笑,于是也不“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而墨漓相顿时心下失望,他直接不满“刷”掀开睫毛,憋着怒气道:“你、你真的咬我?”

而雪镜风扬了扬眉毛,理所当然道:“如你所愿不是吗?”

墨漓相这下可真的恼了,他直接扑到雪镜风身上,就朝着她的红唇咬去:“你这不解风情的女人,咬死你好了!”

而雪镜风难会如他所料,乖乖地任他咬,直接偏过脸去,笑睨道:“还想动真格的啊?”

墨漓相秀气的下巴微扬,肯定道:“当然!”

“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这么喜欢咬人呢?”雪镜风戏谑地盯着他,状似不解地问道。

而墨漓相则反讥道:“那你就是属蝴蝶的,一出门就喜欢沾花惹草!”说一话说,没气着雪镜风,倒是先把自己给郁闷一番。

“属相中好像没有蝴蝶吧?”雪镜风不满地反驳道。

“没有就不能说吗?”

“没有你说了就是说明你在蛮不讲理。”

墨漓相眉角一抽,没好气地瞪了眼雪镜风道:“那我也不属狗啊,你乱说,也是蛮不讲理不是?”

雪镜风挑眉,伸出手指在他眼前示意他看,道:“你不是爱咬人吗?我可没有污蔑你,这牙印可是你咬的。”

墨漓相粗鲁地将她的手指抢过一看,果然上面还遗留着浅浅的齿痕,他定定地看了许久,而正当雪镜风奇怪他到底在想什么的时候,他竟然直接就朝自己的手指狠狠咬去,雪镜风一惊已然阻止不及,她一把扯过他的手指,一看,上面赫然已经咬出了两排血痕。

“你有必要这么狠吗!”雪镜风沉声道。

而墨漓相却感觉有些开心,他将手指凑进雪镜风唇边,眉开眼舒道:“我也受伤了,这样就算扯平了吧,现在你帮我止痛吧。”

雪镜风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凉凉的转过头去:“又不是我咬的,你自己自作自受。”

“在流血。”身后,传来说不清是可怜还是委屈的陈述。

“流那么一点血死不了人的。”雪镜风仍旧没有理他。

“我头晕了……”

雪镜风当即转头,但见墨漓相有些摇晃着似要倒下,雪镜风只道他是因为先前的伤势,于是她伸手将他抱进怀中,一低头,却看见墨漓相睁着一双琉璃双瞳,汇聚着万千星光在眼中,亮晶晶的。

雪镜风凤眸透着笑意:小骗子!

如他所料地将雪镜风骗近他身边后,墨漓相也不装了,他绯红的玉颊,淡紫色双唇微张,长臂一伸将雪镜风的曲颈拉下,倾身吻了上去,而雪镜风弯睫一笑,亦缓缓闭上了眼睛……

渌水净素月,双双舞影零乱,月照花林皆似霰……清晨入古寿,初日照高林。山光悦鸟性,潭影室人心。

清晨,林间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雪镜风他们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

雪镜风懒懒地撑了一个懒腰,便从墨漓相的怀中坐了起来,深深嗅了一口混和着泥土清草的空气。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雪镜风感觉能感受到过种奇异的意境,顿时浑身的气血顺畅一涌而上,经脉突然狂涨,她眼中惊喜一闪而过,当即盘腿调息增深的内力,让它顺利融入她的经脉,最后收纳入丹田。

而这时墨漓相也悠悠转睡,睁眼第一见事就是朝旁边看去,没有看到雪镜风?

他一惊,瞬间醒来便坐直身子,一张望,就看到在溪边打座的雪镜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观察了一下,发现她正在调息内力,只见她全身笼罩着一层白色光泽,让人无法探知她现在的段数,但是墨漓相却知道她是在突破段数。

良久,雪镜风吐纳平顺内息后,一睁开眼睛,便见墨漓相蹲在她身前,撑着下巴入神地看着她,一见她睁开眼睛,便立即上前急声道:“破段数了吗?”

雪镜风牵起他的手,站了起来,道:“没有,不过已经触摸到了顶膜,相信再等一点时间,就能顺利冲破了。”

没走两步,雪镜风顿下了脚步,而墨漓相看着她,发现了她的异状道:“怎么了,很累吗?”

“刚才想要冲段,耗了太多内力。”雪镜风解释道。

墨漓相沉吟了片刻,便松开了她的手,弯腰将雪镜风抱了起来,而雪镜风则讶异道:“你做……你该不会想将我抱回去吧?”

“为什么不行?”墨漓相奇怪地睨了她一眼。他的伤口已经地碍了,内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抱一女人,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的。

雪镜风的诧异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而之后她也奇怪自己为何觉得他不能抱她呢,也许是他的身体太单薄,或者是他动不动就晕,或者是他的脸色总是那么苍白,或者是……

可是,原来他无论的身体曾经是多么的孱弱,但他本质上仍旧还是一名男子,他还是可以轻松地将她抱起的。

他们漫步游走在林间小道,雪镜风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若蝉翼的面具,在上面涂了一些透明的液体后,等了一会儿,便让墨漓相低下头来,她再将面具贴合在他的脸上,整理了一下边角,当即墨漓相便变成了一名清秀的少年,额间有一颗小红痣。

“我已经没事了,放我下来吧。”雪镜风道。

墨漓相则固执地否决道:“再一下。”

雪镜风也懒得废话了,这一路上这种问话已经重复了好几遍了,可是每一次他的回答都是再一下。

再一下,再一下就到了潜龙山庄了。

“等一下回潜龙山庄后,你就去找淳于兮兮,他会安排你的身份,还有面具不能沾水,否则会脱落的。”雪镜风嘱咐着。

“那个叫兮兮的……回庄后,你会娶他吗?”墨漓相迟疑道。

“我的目的是‘黛眉’,也许这一次突破就只能靠它了,至于淳于兮兮,他身上好像存在些什么秘密,还有这潜龙山庄,这一次如此大动作地吸引江湖中人前来,我总觉得里面有些不寻常!”雪镜风沉吟道,如月的双眉压着一双黑不见底的凤眸。

墨漓相对于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并不满意,他蹙着眉头道:“我是问如果回去后,他就直接让你娶他,你会怎么做?”

看他一直纠结这个问题,雪镜风偏过脸,看向他抿成一条线的双唇道:“如果我说我会迫于一些原因,娶了他呢?”

墨漓相闻言,脚步一顿,直接就转身转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雪镜风一看,立即口气一转道:“不娶!坚决不娶!”

墨漓相这才满意,他又转回原来的方向,继续走着。

“如果他拿‘黛眉’来引诱你呢?”

“不娶,坚决不娶!”

“嗯,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不能放弃原则,那种阴险又狡诈的男人最不能信的!”

原则?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条原则了,恐怕这是他的原则吧!

“不娶,坚决不娶!”

“你就不能换一句回答!”怎么来来去去都用这一句来打发他!是在敷衍他吗!

“娶?”

“咳,不行!还是维持刚才的回答吧!”对这种女人果然不能要求太多,否则下一秒她就直接给你一个气死你的答案!

由于一夜末归,雪镜风一出现在潜龙山庄,就相继出来许多人围观。而墨漓相则从别的地方混进庄中去找淳于兮兮。

“雪公子,昨日一阵烟雾过后,你怎么就不见了,众人寻了你许多遍都找不到你!”莫安一脸紧张之色,打量着雪镜风,见她依旧完好如初,却无故无踪了一夜,只觉古怪。

雪镜风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本少是被人引开了,却不想到了一处林间,被一名高手偷袭,便晕直早晨才醒来。”

秋家人大惊失声,秋道仁率先开口道:“难道那高手就是放烟雾弹的人?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开雪公子不成?”

这么一说,众人也觉有有道理,毕竟不知道哪里来的烟雾弹在会场散开,却寻不到怀疑的对象,如此听雪公子的解释,倒也顺理成章。

而有一些江湖人却不解道:“他要引开雪公子做什么,既然能从背后偷袭雪公子,恐怕武功也是深不可测的,然而仅仅也是偷袭,却没有做任何事情,这有些说不通啊?”

这时,雪镜风突然问道:“这,本少离开后,会场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从人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魔煞主现身,在会场中大开杀戒,还有所有追击他的江湖人,都不见了,连一具尸体也没有遗留下来,最终有人在断崖发现了那魔煞主似被一名高手一同撞下了山崖而亡。

“莫非,这个神秘人的目的就是引开了本少,再利用魔煞主引来江湖人士,再沿路埋伏,将那些高手掳了去,否则怎么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雪镜风的猜测一出,不少人都立即变了脸色,难道还有一支庞大的组织在背后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