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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镜风倒是想直接睡个昏天暗地,但是心中有事,她也躺不安稳。
“兰,帮我取一副棋来。”雪镜风敛神正坐,从怀中取出秋月枫给予她的记录册。
兰昀息见她神情有事,也不多问,便从马车暗格之中取出一副棋,放于矮塌之上。
而雪镜风翻看着记录册,将上面所记载的位置,逐一摆弄在棋盘之上,而兰昀息则牢牢地盯着上面的走势。
“我以棋盘为混沌大陆,棋子为天下镖局送货到达的地点,兰你看出了什么没了?”雪镜风放下记录册,与兰昀息一同看向棋盘上的布局。
兰昀息怔怔地看着,然后又再从暗格取出一幅大陆分布图,两两对比,结果是让他都吃惊的结果。
“虽然地点各不相同,方向也是杂乱无章,但是经过你这样一摆弄,却连成了一个弧形,而被这个弧形紧紧包围的,就是……极北苦寒之地!”兰昀息紧声道。
雪镜风表情没有变化,她目光巡视其上,指尖轻叩桌面,瞳仁一片沉思。
“极北苦寒之地?”她轻轻地念道,像是这样才能细细体会这其中意味。
“极北苦寒之地是不属于七国的版图内,因为那片地域地势严峻,寒酷尤胜雪霓国,贫脊更胜旱獭国,那里长年风沙满布,环境极其恶劣。”兰昀息将自己所了解的极北苦寒之地的情形描绘给雪镜风听。
雪镜风薄唇淡清如水地抿了一下,她略微失神地盯着一方空气,道:“有人可以在这种环境之中生存下去吗?”
兰昀息闻言,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有,数百年前被驱赶去那方的天下盟民众,或许还有一些走投无路的龙螟国百姓,总之,七国之中容不下的人,没有生存空间的人,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虽然我明白当权者,做事必须将后患处理得干脆俐落,斩草除根,但是七国对待天下盟的事情上,难道不觉得太过了吗?”雪镜风明白天下盟与七国的关系因百姓而维持着平衡,因百姓而势同水火,可是从几百年前就开始的源因是什么?
兰昀息没想到雪镜风竟然不明白七国的历史,这可是每国皇子皇女们必修的课程,不过联想到她以前的劣迹斑斑,不务正事的行为,他也能理解了她必是对这些历史不上心。
“其实在前朝龙螟时期,并没有天下盟这个组织,就跟七国一样,都是在龙螟国被灭国,割地划分的时候才顺势而生的,在龙螟国大势已去,天下彻底成为了七个板块的国家时,天下盟突冒异军,出现在了民间,他们广为好事,讲佛颂乐,救济了不少苦难的人群。当时的前朝民间经过一场战争的洗礼,七零八落,哀嚎不绝,尸横遍野,种种惨境让那些百姓们心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焰起,便秘密组织起来,打算再次不顾死活地与七国抗衡,而原来在众人眼里即将爆发的战争,却最终被天下盟的人说服,放弃了挣扎。”
“而七国见那批余党被说服,虽说省了一笔心事,然而他们亦打算迅速处绝了这批人,但天下盟的人却极力维护,于是七国便与天下盟签定了一个协议,就是他们天下盟必须离开七国的土地之上,远赴极北的苦寒之地生存。”
“原来是为了前朝的人。”雪镜风听了这番历史,才更加了解一些事情了。
“嗯,到了如今,相必你也知道了吧,天下盟答应了,他们知道七国刚刚成立,根基还不稳,想要极力摈弃别的势力发展,虽然无奈,可是为了保住那批无辜人的性命,他们妥协了,而后来因为天下盟在百姓中的威望,让七国有些顾及,便想到以一个虚伪的源由,赠送了天下盟一座城池,以示公正,那便是那座凤凰城。”
雪镜风撑着下巴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述,冷讽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倒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这几百年来,七国除了要歼灭前朝余孽,还要想尽办法彻底铲除天下盟,倒是也不怕别人知晓了。”
兰昀息倒了一杯茶,续道:“这些事情是七国皇室的秘密,自然不会有人到处乱传,虽然七国都对天下盟心怀芥蒂,不过由于七国也是面合心不合,是以天下盟数百年便在七国的夹缝之中这样存活过来,并且名声越来越大,已经严重威慑到了七国的政权掌控。”
“这是必然的,七国一直小战争执不断,底下的百姓们连受战火的牵联,而这时只要有人来拯救,给他们温暖,他们的心自然就偏了,百姓们不关心谁是当朝皇帝,他们只关心谁能让他们活下去,不挨饿受冻的日子。”雪镜风躺下去,望着马车顶悠悠说道。
“所以,风儿……”兰昀息伸手握住她,看她轻然地看过来,他漆黑如夜的双瞳带着闪耀光泽,道:“七国现在已经大部分掌握在你的手中了,我相信只有你能够实现七国统一这个愿望,而你也会是一个好的帝君,百姓们对你总是赞不绝口,而他们亦相信你会带领他们冲破黑暗,迎过新的明天,这是其它几国帝皇所渴望而一直无法拥有的威望。”
雪镜风看着他坚信的双眸,扬唇一笑道:“自然,我不会放弃他们的,七国我一定会让它化零为整,让长久以来的战火硝烟,再度平复覆灭,以前或许我一个人会困难重重,艰苦攀越,可是现在有你们在我的身边,征服七国有何难?”
兰昀息看着那张傲气凌然的小脸,有着绝对让人无法忽视的帝王霸气,内敛的尊贵之息宛如灯花迎风一爆,亮起了夺目光芒,面对这样的她,他想是没有人会怀疑她所说的话。
从狼啸山驾驶马车到曼陀山庄,只需要一日光景,是以翌日天微亮,一辆双辕,两匹披锦的枣红千里马踏着清脆的石板来到了曼陀山庄门前。
药一跟药二勒马下车,药一立即前去通知曼陀山庄的门房谨见,而药二则准备好下车的斜木,掀开车帘躬手于一旁等候。
本来药二还准备了地毯,消毒花粉之类的准备,可是被雪镜风冷眼斜了一下,他哪里敢再不识相的继续,想他们的主子都妥协了,他们更不敢置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