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觉到了全身凉褪无温,趁着失去意识之前,又拼力喊了一声:“雪衣!”
“风儿……”她确信听到了一声呼唤,很轻很低,近似喟叹的声音。
雪镜风颤抖地伸展手指,最后一缕魂思如同迷路山峡的孩子,顺着记忆中的微光走了出去……
黑,浓墨的黑,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冰凉渗骨。狂风如怒涛,撕心裂肺地呼啸,卷起千条万枝弯腰乱舞。
无埃雪衣双颊惨白,一双无暇凄美的眸子黯淡无光,他猛烈咳嗽两声,嘴角又蜿蜒流淌鲜红的血流:“风儿……”
雪镜风想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大声喊道:“别走,别离开我,别走……”
这时,一只纤长温柔的手怜惜地抚摩着她脸上的不安情绪,轻声地唤着:“风儿,我不会走,别怕,风儿我会陪着你,不会剩下你一人……”
耳朵一直传来轻柔安抚的渺渺清音,雪镜风终于从梦魇之中渐渐清醒过来,她闻着寺庙中惯有的檀香气味,耳边时不时传来诵经礼佛的梵音。
她想自己或许现在身处某间佛寺之中,虽然感觉睡了好久,但是她却感到前所末有的疲惫感,四肢麻木,眼皮也沉重地难以掀开。但是她感到有一双手正拿着布巾细致地擦拭着她的脸,脖子,然后继续摸索着,从脸再往下……
“你要做什么?”雪镜风终于还是没忍住,眼帘掀开,睁开了那双清亮凤眸,只是在她的眼底却是迷蔼一片。
要说,刚才要不是嗅到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水墨笔研香味,她真保不住自己就将他当作采花贼一掌劈了下去。
“风儿,你醒了?”正拿着湿巾替雪镜风清理擦拭的清雅如歌眼中一亮,惊喜道。
雪镜风仅看了他一眼,便双眸一厉,直接翻身跃起,那翩绖的红衣裙摆,就像一只折翼的蝴蝶趔趄冲出房间。
“风儿!”
雪镜风不顾清雅如歌的叫喊,也没有关心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她冷颜朝着房门一拂去,大门啪地一声张开,她抚着隐隐作痛的伤口,一踏出房间后,便愣神了。
远方云烟氤氲,清幽澄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中。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用来形容恰好不过,她失神地望眼看去,远的近的仙台楼阁矗立多不胜数,上面修筑着楼阁精美绝伦,雕刻的各种画壁栩栩如生,最顶端的空中之城犹如一座银雕玉砌的圣殿……庄严、肃穆而静谧。
往下看入眼是一座的如弦月形的铁索吊桥,似一条清粼粼的弯月横贯全境,远处山幽谷间峦障幽深,两岸壁立,重崖叠嶂,峭壁悬绝,两耳仅闻泉水淙淙,双眼难觅泉流何处,在雾海霞光中时隐时现,千姿百态,树海茫茫,流泉蜿蜒,飞瀑腾空下之满山遍野的花朵,成群的白鹭栖息在枝头,仅仅只是那顷林海便是一奇观。
听到身后,小心翼翼靠近的脚步,雪镜风淡淡问道:“这是哪里?”
清雅如歌解开身上的披风,罩在她的肩上,眉宇敛上清愁道:“风儿,你的伤还没有好,你这样逞强起身,是想折磨你自己还是我呢?”
“这是哪里?”语气微沉,雪镜风再次重复问道。
清雅如歌表情一滞,微微垂下眼睫,启音道:“无量山。”
“谁带我来的?”
“撷芳道人,也就是无量山的主人。”
“你为什么又会在这里?”雪镜风侧眸,狭长的凤眸流光一闪而逝。她的脸色有些惨淡,寒风隔着青山拂过来,是一种切肌的冷漠。
清雅如歌眼中一痛,双手如被重伤,软弱地握上她的双肩,颤声道:“你、你在怀疑我,是不是?”
雪镜风这才回过神,她张阖了一下嘴,然后眼神像是伏枥疲惫的旅行者,伸手揽住了清雅如歌的腰,贴在他胸膛:“如歌,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混乱了,我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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