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鲍鸢辞了老农,便对他所说言语深信不疑。他纵马疾驰不过多时,便入一密林之内。虽得困顿,却不见之前妖雾。鲍鸢但以老农指点,但寻白杨树便取道西路而进。不过少时,便见一空地之间陈列高耸石头祭坛。
祭坛高有三五丈,期间紫烟环绕让人看不清祭坛上的所谓。鲍鸢将信将疑,便按照老农指点将胯下战马、手中神器尽数置于法坛以东。方自如此,缠绕着石头祭坛的紫烟便已溃散自去。
鲍鸢大喜,举目观瞧。但见祭坛之上成列方圆,每一面都有一炉鼎位列。鲍鸢回想老者之言,便知那四方炉鼎就是老者口中的法器。他面露笑颜,便欲登坛。然而方自迈出疾步,却不禁由此止步。
回首看去,神器雁子切就被他戳在当地。胯下战马‘千里镫’,竟在此时不禁发出龙吟般的咆哮。鲍鸢心中见疑,不敢便行。只心道:“山野之中,夜晚何来老者奏琴?莫非此人有异,故而诓骗于我?”
心中虽是这样想,但反过来却又觉得不是这样。
毕竟自己沿途一路走来,一切都如老者所说的那样。老人便有骗术,也不必这样麻烦的。
沉吟多时,鲍鸢不禁长长松了口气,暗道:“我手中神器,重达千斤。便是离手,世间人又有谁人可以轻易拿得动的?更兼我快下宝马只认我一个主人,其余之人但要触碰它都不允。更兼此番我距离石头祭坛不远,便有人想要借机盗取又如何那么容易?只要战马嘶鸣示警,我请客便可复归。似如此说,我尚惧怕什么的。”
他心中料想于此,便再无疑惑。当即登上祭坛,便已只身之力将祭坛顶上的四只炉鼎尽数击毁。炉鼎既毁,刹那之间阴风便已起荡。鲍鸢以此稳住心神,阴风不能撼动分毫。
不过少时,诡异的阴风便自去了。
鲍鸢心中暗笑,不以此邪法为意。然而当他回过头去的时候,自己却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阴风虽然遁去,但自己放在石头祭坛以东的战马和神器竟然全都不见了踪影。
鲍鸢大惊之间,急忙下了石头祭坛。以此左右巡视,仍旧不见自己神兵与战马的半点儿踪迹。而按照老者之前的所说,只要自己击破祭坛上的法器,变自然就能浮现出出路来的。如今法器尽数都被自己击破了,但自己却仍旧困顿迷惘山林之中。什么道路、什么豁然开朗,如今全都不见分毫。
鲍鸢由此心中顿悟,回想夜半山林哪里来得什么老者。心中但觉诡异之间,便要寻路复回。然而寻了一路,莫说自己的神兵、宝马仍旧不见,便是刚刚自己沿途所见的白杨树竟也都诡异般没了踪影。
鲍鸢由此身困山林,方知那老农真实面容。心中纵使愤怒悔恨,却早已寻不到了他的踪影。
不远处的山头,罗伊与苏异、夏侯邕等悄然而立。
但见鲍鸢被困,苏异便不禁面露笑颜。她转首看向罗伊,不禁赞许道:“先生设得好计谋,便与那鲍鸢斗智不斗力。今以此双重迷阵困顿其行,料他纵有其勇,也难突围而出了。”
罗伊笑道:“若非玄季道长便施法术,某便有良计,却也难以便得鲍鸢神兵、宝马。今彼既没有了宝马和神兵相助,那鲍鸢便也与寻常人无异。只是空有一身的勇猛罢了,但与我军合围之势,他便还能手捏几颗钉子的。”
夏侯邕道:“彼既无神兵相助,不若便擒此人而下。”
苏异也有此意,但罗伊却伸手将二人拦阻,言道:“某之计谋,一为擒获鲍鸢。现此人受困且没有了依仗,今擒得此人不过反掌之间而已。某设计用意第二重,便是用他作为诱饵,以此赚来项崇大军来的。今既以阵法将此人困住,便可诱那项崇前来。届时一并绞杀,我狼族便可取胜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