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她勒令自己,何必给自己平添那么多负担,有些负担,她或许一辈子都承受不起,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抛开。
吃菠萝包时,她接到冯晓琪的电话,给王总的方案做好了。郗萦本想让他直接发出去,又担心不保险。
“算了,你发我邮箱吧,等我看过之后再发。”
从餐馆出来,时间尚早,郗萦决定回一趟公司。
处理完邮件,郗萦关了电脑准备回公寓——如今,只有在那间60平米的租房内,她才是真正自由的,放松的。
星期天的办公大厅里静悄悄的,任何一点小动静都逃不过耳朵。
郗萦等感觉到那人已近眼前时,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此前她一直假装埋首抽屉前,寻找一个印象中的移动硬盘。
宗兆槐双手都插在裤兜里,神情保守而谨慎,仿佛随时可能遭到攻击似的。
“找什么呢,丢东西了?”他口气很友好。
“移动硬盘,我记得放在这儿的。”郗萦关上一个抽屉,又拉开另一个。
“急着用吗?我那儿有,给你拿一个过来?”
郗萦笑,“干嘛对我这么好,心虚啊?”
宗兆槐也露出笑容,这一笑他放松多了,“别找了,我有多的,跟我过去拿吧。”
“不去!”
郗萦推上抽屉,拍拍手,仿佛沾了灰尘似的,然后扬起眉毛问:“找我有事?我要回去了。”
宗兆槐颇费思量地盯着她,似乎很想找个由头把她留下来,郗萦感觉到了,她利索地锁了抽屉,把背包挎在肩上,钥匙绕在食指上晃着圈,一副随时会离开的架势。
“还真有个事。”宗兆槐伸出手指勾了勾鼻侧,“叶南办了个酒会,下周三晚上,他想,咳,邀请你去。”
郗萦盯住宗兆槐,露出惊诧的神色,“他邀请我?”
“嗯。”宗兆槐转开脸,打量着墙上一幅平淡无奇的静物图,“你有兴趣吗?”
郗萦眯着眼,饶有兴致地琢磨了他一会儿,很干脆地问:“我可不可以带朋友?”
宗兆槐倏地把目光调回来,大约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明显有点猝不及防。
“都是叶南自己圈子里的人吧?”郗萦煞有介事地解释,“我又不认识,如果不能带朋友我就不去了。”
“……可以。”他终于说。
宗兆槐忘带请柬了,叶南亲自到书院门口来迎接,看到他身后跟着两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叶南错愕得都快找不着词了,当然那只是一瞬的事儿。
“郗小姐,真高兴你能赏光,也不知道是我面子大,还是你们宗先生的面子大?”他快活地开着玩笑。
郗萦说:“我是宗先生的员工,他叫我来,我不敢不来。叶先生是宗先生的贵人,叶先生邀请宗先生,他再讨厌应酬也必须来,这道理是一样的。”
叶南哈哈大笑:“原来郗小姐这么了解你家老板啊!”他把目光转到姚乐纯身上,“这位是?”
姚乐纯没有像郗萦那样盛装出场,她穿了件白色无袖连衣裙,下摆遮到脚跟,露出水银色的尖头高跟鞋。她妆化得很淡,也自然,没有佩戴过多的首饰,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副圆形耳环,夸张地在耳边晃荡,这样一个集端庄与纯美于一身的女子,很难不引起叶南的注意。
郗萦为他介绍:“这是我朋友姚乐纯。”
叶南向姚乐纯伸出手,姚乐纯大大方方接了,眼眸里带着一丝好奇,让叶南久久挪不开目光,刚才对着郗萦时的讨好和夸张有所收敛,他恢复了绅士风度,“很高兴认识你,姚小姐!希望今天能玩得尽兴!”
姚乐纯笑着表示感谢,“我一直好奇这种私人酒会是什么样的,听小郗说叶先生也在办,我就说一定要过来看看。”
郗萦向叶南解释,姚乐纯是专栏作家,对烹饪、服饰都很感兴趣。
“她想来看看酒会上的女孩子都是怎么穿衣打扮的。”
叶南笑声朗朗,“欢迎欢迎!你们随便参观!”
酒会安排在一组中式庭院内,跟某个书画院租的,进门就是个开阔的露天院落,四周一圈走廊,檐下点缀着宫灯,假山旁和亭台楼阁间,但凡是空地,都被摆上长桌,各种食物琳琅满目,宾客盈门,欢声笑语不断。
宗兆槐问叶南,“这地方挺有意思,你们怎么找到的?”
“嗨,现在不是什么都讲创意嘛!我们就来它个中西合璧,在有中国特色的房子里品洋酒!而且,越是谈生意这种俗气的玩意儿,越得找高雅的地方,沾点儿文明的气息,哈哈!”
他扭头去打量那两位女士时,正撞见姚乐纯朝郗萦在做鬼脸。
叶南靠近宗兆槐,低声说:“你可以嘛!原来跟我说一个都带不来,谁知道一下带来俩!能耐了啊!知道我最近空窗期,你想羡慕死我是不是?”
宗兆槐尴尬,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回以调侃,“这两位,都是能看不能碰。”
他原先担心郗萦会恶作剧地带个男性朋友过来,这样他的处境会相当尴尬,幸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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