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菲最后的顿悟,她要把自己从乱伦的痛苦情绪中解救出来。
几番波折,邓煜的飞机终于顺利上天。回到咖啡馆欣赏航拍成果时,他觉得面子总算给挽回来了。
“我拍得怎么样?”他得意洋洋问。
“我觉得看你试飞比看成果更有意思。”
邓煜忍不住瞪郗萦,但想到自己笨拙的表演,也绷不住笑。
郗萦的手机响了,她看看来显,随即起身,“我接个电话。”
邓煜有些无聊地东张西望,目光最终还是落在玻璃门外的郗萦脸上,她正在讲电话,微微低着头,她的脖颈和侧脸,弧度都很美,脸上有一种既凝重又失神的表情,邓煜忍不住猜测她是在跟谁通电话。
宗兆槐在电话里告诉郗萦,他今天晚上回新吴。
郗萦没有立刻回应,宗兆槐便问:“你晚上有事?”
“……没事。你回来吧。”
挂线后,郗萦又发了会儿呆,才推门进去。
她看上去心事重重的,邓煜问:“谁的电话啊?”
这是他第一次刺探郗萦的私生活,但郗萦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思依然晃荡在别处。
“今天晚上不能跟你吃饭了,临时有点事。”她抱歉地说。
“没关系,咱们下次再约。”邓煜掩饰着失落,大方地笑笑。
“谢谢你飞无人机给我看,今天玩得很开心。”
“我还有个同事是天文爱好者。下次我问他借个天文望远镜,咱们一起去观星怎么样?”
宗兆槐伏在郗萦身上卖力动作着,这已经是他第三轮攻势了,郗萦的手紧紧勾住他双肩,很努力地寻求快感,却总难抵达。宗兆槐忽然放慢速度,郗萦感觉他快出来了,但在想方设法拖延,希望让郗萦得到满足。
郗萦有些焦虑,因为急切,连五官都情不自禁扭在了一起,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忽然觉得难堪,还有一丝凄凉,刻意凝聚起来的热情如雾气般消散。
她明白今天又没可能了,怕宗兆槐失望,便假装呻吟了几声,宗兆槐立刻加快速度,很快完事。
宗兆槐冲完澡出来,发现窗户开了一半,郗萦穿着睡袍坐在窗前抽烟,夜风凛冽,吹得她脸发白,而她浑然无觉,茫然发着呆。
“小心着凉。”宗兆槐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郗萦轻轻咳嗽了两声,把烟蒂掐灭,接过宗兆槐递上来的外套,披在肩上。
“今天上哪儿玩了?电话打到画廊也没人接。”
宗兆槐一开始打郗萦的手机没人听,便试着往画廊打了一个,那里有台电话传真两用机,但还是没人接。
“跟几个朋友去中央公园写生了。”
郗萦说着,忍不住鄙视自己,只有心怀鬼胎的人才会撒谎,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宗兆槐面前也变得心虚起来了。
宗兆槐没有追问下去。
“我可能要有段时间不能过来看你。”
“在忙什么?”郗萦并未太在意。
“无非是公司里那些烦心事……你要是生意不忙,可以来三江陪陪我。”但他很快又改主意,“算了,你来了我也不见得有空。”
和自己在一起时,他很少这么心烦意乱,郗萦察觉到了,不免留神起来,抬眸细瞧眼前的人,似乎是比从前憔悴了不少,她的心微微发软。
“有空我会回去的——对了,乐乐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她怀上宝宝了。”
宗兆槐振作了一些,“有这事?叶南快当爸爸啦!这家伙,居然不告诉我。”
“可能是不好意思吧,我听乐乐说才刚刚确认呢!过几天我打算回去看看她,顺便也看看你,还有我妈。”
宗兆槐故作轻松地笑道:“哦,我排在乐乐后面,还不算太惨。”
宗兆槐与曾敏第二次见面,还是约在上回那家茶餐厅。
曾敏说:“咱们是不是都老了?觉得哪个地方好,就只会惦记这地方。”
“这里人少安静,又全是陌生面孔,是个密谋、胁迫的好地方。”
曾敏听出宗兆槐语气里的怨毒,抿着嘴,无声地笑。
“你不服气,我完全理解。但你该想想三年前,你是怎么从宇拓嘴里挖出那么大块肉来的。你下手时,就该清楚将来会有这么一天。”
“照你的意思,像我们这种小公司,只能永远追在大公司屁股后面吃人家剩下的?”
“别激动,我只是就事论事,”曾敏扫了他一眼,“你认为宇拓这回的手段不地道,其实我们也是跟你学的——你不仁,我不义。话说回来,好好一张单子硬生生给劈成两半,你能想象宇拓当时的心情吧?”
宗兆槐冷着脸呵呵了两声。
曾敏又说:“年轻那会儿我不信因果轮回,但最近几年,我在这圈子里滚来滚去,看到太多忘恩负义的事,也接触过不少唯利是图的人,他们虽然能风光一时,但几乎都没好结果,所以我想,胜利永远只是暂时的,商界定律和能量守恒定律类似:你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反过来,你得到太多了,将来早晚是要偿还的。”
宗兆槐手上握着个没拆封的糖包,轻敲桌面,“你这些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宇拓今天这么对我,早晚有一天也会栽?”
曾敏无奈地笑起来。
“咱们还是别争了,搞得像小孩子吵嘴一样。”她缓和语气,“其实,宇拓想买你的公司,恰好证明了你的成功,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宗兆槐低头喝茶,他此刻的感受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聊点实际的吧。”他重拾平静,“坦白告诉你,永辉我是不会卖的。”
曾敏张嘴想说什么,宗兆槐阻止了她,“但我可以跟你们合作。”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曾敏饶有兴致等着听他自救。
“宇拓入股永辉,作为股东,享受年底分红,同时双方签署书面约定:两家公司在市场上不再是竞争关系,一方已经介入的项目,另一方自动放弃,具体怎么分配可以再谈,到彼此满意为止。”
曾敏问:“入股上限是多少?”
“不超过25%。”
曾敏含笑望着他,眼神里颇多戏谑,“我完全看不出这对宇拓有什么吸引力。”
宗兆槐解释说:“你们收购永辉的目的无非是不想再被追着屁股打,但真把永辉收购过去对宇拓又有多少好处?永辉无论是规模还是研发能力都不如宇拓,企业文化和宇拓也不一样,一旦收购,不出三年就成鸡肋。扼杀竞争对手的方法有很多,但犯不着花钱把对手买下来吧?灭了永辉,难道以后就没有别的对手了?宇拓一个个都花钱去买?!”
曾敏挑眉笑,没有反驳他。
“你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但25%的入股上限实在太低,恐怕打动不了做决定的人。”
“入股只是个形式,但入股后两家公司就是合作关系,在市场上可以避免相互血拼。这样一来,宇拓的目的达到了,永辉还是我的公司,咱们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
曾敏凝神思索一番,说:“行,我先回去转达你的意见,至于后续怎么样,我说过,我只是个办事的,还得老板说了算。”
宗兆槐点头,他当然清楚,自己出这个对策很有可能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后面会怎么发展,多半由不了自己,但他实在不甘心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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